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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寻故地,再见伊人

小镇经过一夜的沉寂,伴随着来往行人脚步声、叫卖声已经慢慢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蔚蓝的天空除却几朵不知飘往何处的云朵,以及隐藏在云朵背后迷人的金光,便再无其他。晨光洒在清澈见底的小河上,波光粼粼,引人无限遐想。水底的游鱼仿佛也被两岸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给唤醒,在水中快速到地游动,赶忙着觅食。

苏府的客厅,现在盘坐着清一色的爷们,睡眼惺忪的他们脑子还有些眩晕,脑中重复着昨天晚上的画面,再看看旁边已经清醒无事的承天,一群人不禁汗颜。苏子豪缓缓醒过来,看见此番模样,心中不禁叹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剩下的只有相顾无言的沉默,许多人在苦苦地思索着醉了之后的回忆,心里庆幸着,幸好没有做些出格的事情。酒后的世界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在那个世界便是内心能够最好的表达出来。

没过多久,苏家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承天虽然不舍,但也明白是自己需要离开的时候了,不然内心的疑惑没有办法解开。在和苏子豪等人辞别之后,只身跨上马匹,开始了一段全新的旅程。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然后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承天这小子,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还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本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苏子豪目送承天而去,发出这般感叹。

“馨儿,过几天,我要到你姑姑家走一趟,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你表哥的家乡呢?”苏子豪问道。此番前去一来是答应承天向家里面的人报平安,二来是看看自己多年未见的姐姐,三来是再去好好看看飘渺村这个神奇的地方是如何把承天培养成这样的。

“当然想去,我还没有去过呢,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怎么样?”苏馨一口回答道,仔细一看面色还有些羞红的。这也难怪,苏馨与承天正值青春年华,难免会萌发一些情愫,在苏馨的眼中这位表哥带给她深深的吸引,越是相处越是觉得承天能够吸引自己,自己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这次有机会去了解他的过往,怎么不让她高兴?

“难得一起出门,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吧。”王氏也说道。至于一行人飘渺村之行际遇如何?这是后话。

承天骑着大黑马快速地在道路上奔驰,看着前面巍峨的伏龙山,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遇上山贼的时候,心中不禁想到:“这次应该没有山贼了吧?就算有,倒也不怕他们。”

大黑马在山道上挂起了一阵黑色旋风,突然一声嘶鸣,黑马四蹄蹬地试图使自己的速度慢下来,这一急驻脚可把承天给害惨了,他从马背上往前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幸好他及时运起气劲护住了自己,才不至于受伤。

“大黑,你怎么了?”承天极力控制这匹受到了极大惊吓的黑马。尽管手上的缰绳拉得很紧,但是大黑马还是到处乱蹿,仿佛极力想离开这一地方。

“嗷,嗷,嗷”几声猛兽的吼叫声,把大黑马吓得腿软,倒在了地上,承天还没来得及听清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就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向自己和大黑马扑过来。

危机时刻,运气覆盖周身,承天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缠满气劲的双手朝着扑来的庞然大物冲了过去。

“嘭”的一声,人的双手与锋利的兽爪赫然相碰,碰击时气劲所造成的冲击导致地上的尘土成圈状向外扩散而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到了现在,承天才看得真切扑过来的是何物,一只成年的斑斓猛虎口中正发出阵阵吼叫声,誓要把面前的对手撕碎。

一滴滴血液从承天的脸庞流下来,承天的双手虽然及时挡住了斑斓虎的攻势,但是毕竟措不及防,虎爪还是在承天的眼睛处留下了三道印记,幸而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眼球。

“畜生,你这是在找死。”承天感觉到伤口上传来的剧痛,顿时怒由心生,爆发出似猛兽般的吼声。

渐渐地承天身边的气越来越浓,在旁边慢慢可以看见周围的气被承天牵引而去,在周身凝聚成为一层保护膜。那锋利的虎爪打在这层薄薄的气膜上,眼看就要被打穿,奇迹发生了,那层空气膜虽然被压下了一点点,但是并没有被穿透,周围的空气快速地向凹陷的地方填充,使得虎爪不能再前进半分。

承天见此情形,把气劲运动到右腿上,一个横扫,打在斑斓虎的腰身,被灌进气劲的右腿宛若钢鞭。伴随着猛虎一声吃痛的嘶吼,身体被横踢倒飞出去。

只见猛虎向猫一般打滚化解脚劲,再次抬起虎目直视承天,口中不断发出不甘的吼声。随即转身快速跑下山道,迅速隐秘在密林之中。

“畜生,休走”承天准备上前追击,但是眼睛已被鲜血模糊,自己若是再不处理伤口,恐怕会对眼睛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无奈之下,只得放弃。随即在山道上找了一两株常见的茅草,放到口中嚼烂。随即敷到伤口处,算是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这点小技巧是承天经常和村里面的人打猎的时候学到的,效果虽然不是很好,但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血倒是慢慢止住了,坐在路旁休息的承天想到刚才的情景后背就一阵冰凉,若不是前不久自己的练气功夫已经触及到了,衍化周围之气入体,恐怕今天就在劫难逃了。看着还因为害怕趴在地上的大黑马,承天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这斑斓虎不像普通的猛兽,他们有着很高的智慧,天生就具有王者的气质,承天在一些书籍看到,这斑斓虎如果机缘巧合的话会蜕变成为妖兽,那可是相当于仙人的存在了。这些低等的牲畜承受不住威压也是很正常的。现在承天只能一边盘坐回复,一边等着大黑马恢复了,不然这地方离流云城还有上百公里的距离,没有马走过去很麻烦,很耗时间,不过承天上次也走过。

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之后,颤栗中黑马终于恢复来时的高亢。承天翻身骑上,一声长鸣,黑马又在山道上奔驰起来,不过这次的速度明显要比刚才要快上许多。黑马可能也在想快点走开这鬼地方吧!

说起伏龙山,有许许多多离奇的故事。不过众多版本之中流传最多的莫过于在这座山的地下镇压着一条妖龙。上古之时,有妖龙兴风作浪,以致民不聊生,上古圣人有见于此,以锁魔链困妖龙于此,并用搬山填海之术永远镇压,伏龙山由此而来。说来也怪,这伏龙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乌云密布,连阳光也不能透过半分,给人以阴深之感。伏龙山很大,山间树林密布,是飞禽走兽的天堂,人们只能在山的外围活动并不敢深入其中。这山内与山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由人类来管理,一个由猛兽来统领,彼此互不侵扰。

再次看到流云城的时候,承天还是没能摆脱当初那种震撼的感觉,依旧觉得大气磅礴。下马,牵着毛发乌黑油亮的大黑,闲庭信步的走进城门,此时的他没有了遇上斑斓虎时的窘迫,俨然一副世家公子风度翩翩的姿态。主人的自信好像也深刻影响着大黑,它也是昂首阔步的走着,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在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发出高亢的声响。

城门两旁也只是笔直的站着,可以从他们沧桑的眼神中读出,他们在这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人,没有必要一个一个的盘查。只要你敢在城内作恶,他们就有能力将你绳之以法,这是身为流云城守卫的骄傲,因此面对形形色色的来人,眼睛终是目视前方,不为平常事宜所动。

走走停停之间,仙泉客栈已然在承天的眼前,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有几个酒鬼,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了。店小二在柜台旁边打起了吨,听到嗒嗒的马蹄声,依稀张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人进来了,一个激灵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房屋内响起了千古不变的声音。

“客官,欢迎光临,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有闲着,把搭在肩上的抹布掸了掸桌面上、凳子上若有若无的灰尘,顺带也是把茶水满上。

“小二哥,怎么,几天不见便不认识了?”

“咦,是承天你小子啊,我还以为是来了客人呢!哈哈,掌柜的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店小二刚才还处在清醒与迷糊之间,完全没有仔细看来人,闻声定眼一看,却哈哈大笑起来。以前承天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与店小二算是混熟了,他略比承天年长,姓孔,因为在家排行第二,故单名一个“二”字,承天便叫他“小二哥”。

“先不说这个,掌柜的在吗?我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了,劳烦掌柜的作几个小菜,祭一下我这五脏庙。”

“行,我这就帮你叫掌柜的。”

“对了,你瞧我这脑子,我的马还在外面呢,麻烦小二哥帮忙找个地安置一下,我自己去找掌柜的吧。”承天听到外面大黑马的呼气声,循声望去,手掌一拍脑袋,笑笑地对着孔二说道。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客栈就有马厩,以前生意红火的时候各色的坐骑都待过,只是现在店门冷清了,那地方也就成了杂物堆,现在我就将它牵过去,打理一下就好,不碍事。”

“如此就有劳小二哥了”

“承天兄弟不必这么客气,掌柜的在厨房,我去去就来。”孔二说完朝着门外拴在柱子的大黑马走了过去,并将其带走,大黑马很不情愿的跟着孔二走了。

“也不知道,掌柜的在琢磨些什么新菜品?嘿嘿,有口福了。”承天嘿嘿一笑朝着厨房大步流星走过去。

“掌柜的,我是承天,我回来了,你在厨房琢磨啥菜品呢?”承天大大咧咧的说道,并且推开虚掩的房门。在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双方渐渐的熟络起来,虽然掌柜的还是一副冷若冰山的样子,但是承天明显的感觉到,她和他说话的次数慢慢在增加着,渐渐的承天在她的面前变得大大咧咧起来,承天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样的承天会偶尔会引来佳人一两声宛若天籁的笑声吧!

这一推门,可把承天给吓住了,不知何故,穿着朴素衣裳的掌柜早已倒在了地上。

“掌柜的,你怎么了?”承天顾不上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世俗礼节,快速将其扶起,出声询问。

见伊人未出声,怕是早已断了生机,承天想到此处大骇,顾不上思考,便将伊人脸上的面具摘下,试着通过鼻息判断是否还有希望!

轻薄的面具,被随手放在了地上,此时的承天已经傻眼了,一张绝世的容颜出现在面具之下,当真不知用何种言语形容。就只是这样看着,就能让人失神。

幸好承天还是分清楚轻重缓急,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将自己唤醒,将手放到秀鼻下,气若游丝。

来不及多想,承天运气周身之气,将怀中的可人儿扶正,双掌向其后背运气劲进入。

气是人生存最为重要的物质,人因此而存活,人的生老病死莫不与气有关。现在承天做的便是用自己的气去引导别人的气,进而达到治病疗伤的效果。当然这是最为直接的一种办法,还有其他的办法就通过药物来调理自身的气血,总之是殊途同归,而承天的这种方法更为有效,只是自身损耗较大并且不是所有的人都通晓气劲,懂得这个道理罢了。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满头大汗的承天总算是把她体内紊乱的气给引导正确了,没想到救人竟这般复杂,救人只能动用自身的气,天地之间的气过于强大并不能直接引导进入病体。幸好承天的气量够大,才能救的了她一命。不过让承天不解的是,掌柜的病情这般奇怪,体内有一冷一热两种气息在相互交织碰撞,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掌柜的病来历不浅呐。承天暗想道。

在承天思索的时候,美人的双眸缓缓睁开,宛若明月星辰。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声音归于消弭,留下的只有两颗心的律动以及不规律的呼吸声。

“掌柜的,你醒了……啊……你干吗打我?”在回过神来之后,看着怀里的佳人,承天把脸凑过去,一脸高兴的询问,但是由于激动,脸凑得太近了,换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虽然说承天自觉皮糙肉厚,但是在这种冷不防的情况下,还有感到了一丝丝的疼痛,脸上也微微泛红,在出言的时候,心中还在惊讶:“掌柜的,果然强悍,刚刚醒来就有此等掌力,哎,可怜我这英俊的脸庞啊!”

对于承天的发问,掌柜的也没啥可以回应承天的,只是挣扎着从承天的怀里站起来,而后戴上了那个被承天摘下来的面具,仿佛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在某人的心里,已经深深地刻下那绝世的容颜,在记忆的骨头里暗了又明,模糊了又清晰。

“承天,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但是你不该如此轻薄于我。”强撑着站起来的女掌柜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承天想起刚才的做法的确有些唐突,也是尴尬一笑,有些无奈的说道:

“掌柜的,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想找你做点家常菜充充饥,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你倒在了地上,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好掌柜你醒过来了,真是万幸。”

“你修炼过功夫?”掌柜的指导自己的情况,这不是一般人就能化解得了的情况。

“小时候跟着一位老先生学了点吐纳之法,练过一些拳脚,还学过一些医术,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呵呵,掌柜的不是也练过吗?不知道,掌柜的是怎么遭此劫难?”承天自知无法瞒过练武的事情,索性就承认了,只是说得没那么清楚。

“哦,没想到你还是个武道高手,今天的事情,我先谢谢你,至于我这伤是怎么来的,你就别插手了。我现在这情况还请你保密,不然会给你、给我都带来不小的麻烦!”

“嗯,这倒没什么问题,我的情况也是一样,我现在只是仙泉客栈的一个小伙计,还请掌柜的成全。”承天极为诚恳的说道。

“让一个武道高手,来做我的小伙计,倒是屈尊了。我也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不过看在你这么真诚,还有救我一命的情况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仙泉客栈的小伙计了。”

“谢谢掌柜的。”

“这不碍事,只不过这仙泉客栈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了,我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希望你能明白。”

“这个自然。”

“对了,前面看你谈起厨道,看起来你还会做菜,今天你就帮忙做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心有余而力不足。做得怎么样都不碍事,反正没有客人来,自产自销。”

“好勒,掌柜的,你先让一下,我准备一下饭菜,这几天来,我都没吃上顿正常的饭菜,说实话现在是饿得厉害,呵呵!”

掌柜的自觉往灶台旁边挪了挪,给承天留足空间,看着面前有些开朗的青年率真,忙碌的样子,面具之下的嘴角不禁向上扬了扬。

“承天,你眼睛那儿怎么了?”

“回掌柜的,不小心被小猫给挠了一下。”

“哦,这小猫也是挺厉害的。”

“呵呵……”

承天憨笑着,稍显清秀的面庞上,有着一道格格不入的风景,微红而修长的印记,将承天修饰得格外喜感。透过面具,仿佛能够看到那倾城倾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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