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过于冷酷，于是便有太多言不由衷的情义在里头。
只是，苏小陌听不出来，单子宸也感觉不到。
她楞了楞，随即又浅浅一笑：“反正我也刚好想过来看看你。”
她走进书房，把杯子放到他的面前。这样的情景有些熟悉，只是与第一次相比，多了从容。
单子宸不语，微微低着头，紧紧地盯住放在桌上的透明玻璃杯，想着它一碰即碎的样子。
“还不睡吗？”苏小陌站在他的面前问。
单子宸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神仿佛望着一个过分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人，充满了矛盾。
苏小陌笑着等着他的回答。
“嗯。”良久，他模糊地回了一声。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你先去睡吧，不用等我。”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单子宸绷起了自己一贯冷漠的神经，重新低下头，拿过桌上的文件，审阅起来。
今晚上的风很大，明天怕是要降温了。
呼呼的声响如同有具体的形状，划破黑夜的空气，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玻璃窗外的世界，除了寂静与黑暗，别无其他。
苏小陌走到窗前，轻轻拉上了窗帘子。
室内灯光柔和，透着黄色的暖意。
苏小陌站立在窗边，看着单子宸低头工作的侧影。
这仿佛是自己曾经幻想过的景光，单子宸在认真工作，而自己则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工作时候样子。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苏小陌去却全然没有察觉。
两个人的身影，一左一右，中间好像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子宸，你恨我，对吗？”
这个声音，仿佛从深夜的最深处传来，带着凄婉的哀伤，在暖黄色灯光的房间里头悄然落下，荡不起点点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