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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复的噩梦

穿过树林,果真看到一个村子。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石生耷拉着脑袋说道。

丰沐凡笑了笑,说:“咱们石生小哥今天辛苦了,待会一定要好酒好菜的犒劳犒劳。”

“不辛苦不辛苦,不过好吃的还是要的,嘿嘿。”石生傻笑的说道。

这时,迎面过来一位背着柴火的中年汉子。

“这位大哥,劳烦能否问您点事?”丰沐凡拦住那男子,作揖行礼说道。

“哦,什么事你问吧。”中年汉子停下脚步,把柴火放到了地上。

“我们两个初到此地,想找个地方住一晚,请问客栈在哪里?”丰沐凡问道。

“我们这个村子很少有外人来,没有客栈。”

听完,石生一脸郁闷的神情。

“那请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吃饭的地方。”

那汉子指了指,说道“你往这条路过去,有一酒家,那里有。”

“好,多谢了,您忙去吧。”丰沐凡行礼说道。

“没事,那我就走了。”那中年汉子把柴火背起走了。

“请!”丰沐凡行礼说完,转身对石生说:“我们先去吃饭,再找找住的地方,走吧。”

“哦。”石生背起包袱跟在丰沐凡后面。

走了不远,看了一家小店,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个牌子都没有,门上简单的写着一个酒字。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店里,柜台边上一个瘦弱小伙迎了过来。

“客官您好,来,请坐请坐!”店小伙拿布扫了一下凳子,招呼二人坐下。

石生把包袱放到一旁的凳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两位要来点什么?”店小伙笑着问道。

“都有什么吃的喝的?”丰沐凡看着说道。

“本村地处偏僻,鲜有外人来,酒是本地自酿的米酒,菜都是本村种的一些小菜。”

“那来盘牛肉。”石生急不可耐的说道,他实在是饿了。

“牛肉没有,只有今天刚宰的猪肉。”店小伙一脸歉意的说。

“那就来盘猪肉吧,其他的你随便看着给做个两样,再来壶酒。”丰沐凡说道。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店小伙说完就忙去了。

不一会,店家把菜做好端上来。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店家说完正准备离开,丰沐凡拦住了他,说道:“店家,劳烦跟你打听个事。”

店家停住了,把毛巾往肩上一甩,说:“客官,有什么事,您说。”

“你可知道石河城往哪里去?”丰沐凡说道。

“石河城?不知道,本村人很少去外面。”

“哦。”丰沐凡听闻后显得有些茫然。

店家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村里的长老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那太好了,多谢了,还有个问题,这天气不早了,晚上还不知道住哪里,有没有客栈?”

“本村不大,很少有外人来,客栈没有。”

听闻店家此话,丰沐凡面露难色,石生倒是只顾盯着桌上的菜,狼吞虎咽的吃着。

店家看了看丰沐凡和石生,说道:“二位客官若不嫌弃,小店后面还有间空房可以住,只是条件简陋些。”

丰沐凡听闻大喜,急忙说道:“出门在外,哪敢讲究太多,有一张床能让我们住一晚就行。”

“那好,你们先吃吧,吃完我带你们去看房间。”店家笑着说道。

“好,多谢了。”

店家转身忙去了。

蓝天白云下,一条清澈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小溪旁花团锦簇,蝴蝶在花海中翩翩起舞,伴随着清脆的鸣叫声,不时有鸟儿轻快地飞过。

长满青草的小道上银发老者牵着一个小姑娘出了村子,沿着小溪慢慢地走着。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一个背着柴火的青年汉子和一个手里挎着篮子的年轻妇人正缓缓向他们走来。小姑娘看见了,放开了老者的手,一阵小步快跑飞奔了过去。银发老者微笑的看着小姑娘,慢慢的的跟着。

那汉子放下了肩上的柴火,那妇人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妇人弯下腰把飞奔而来的小姑娘揽入怀中,笑着拨去了小姑娘额头那几缕凌乱的发丝。青年汉子弯下腰,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偶,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姑娘开心的接了过去,甜甜的看着小布偶,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银发老者走了过来,小姑娘跑几步过去牵他的手。银发老者牵着小姑娘,汉子背着柴火,妇人挎着篮子,四人有说有笑的往村子走去。

路上不时有扛着农具的、提着篮子的、嬉闹的孩子们。行人满怀热情的相互打招呼,一个简单的手势,几句寒暄后,便各自离去了。

一块块田里,有那么五六个人正俯腰劳作,尽情挥洒着汗水。

漫山的花草在太阳的光辉下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一声声鸟儿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这时,山坡后飘来一股黑色的气雾,坡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慢慢的越来越大,像块黑布,却又像水一样,从山坡的另一边很快的淹了过来。刹那间,山坡被黑水淹没。黑水所到之处,花草像被抽干了精气一般枯萎腐朽,连土石都破碎化成了沙子沉入黑水中。

天色渐渐暗淡,原本湛蓝的天空变成了血红色,如血盆般覆盖着大地。太阳也变了颜色,仿佛一个巨大血球投射出一道道红光照耀着大地。黑影如洪水猛兽般袭来,空中一团团黑雾疯狂的到处飞窜。人们惊恐的四散奔逃,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一个青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当他站起来时,黑水已到他的脚下,双脚就像被牢牢粘在地上一样抬不起,也挪不动。黑水很快从他的双脚往上蔓延着,他狂呼哀叫着,他试图用去去拍掉那漫到腰间的黑水,可右手一碰,立刻也被粘住,抽也抽出来。有人跑过来双手拉住他的一只手,用尽全力试图把他拉出来。可黑水太快了,一眨眼功夫,已漫过那青年的头顶。那青年整个人都被黑水覆盖了,只露出一只僵硬的手臂。那人用力拉,手臂很轻松的就断了,那人吓得扔掉断手,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一股黑血从掌心向外蔓延扩散,他疯了一般挥动手臂,试图甩掉,可却无济于事。他尖叫着,无力的哭喊着,那黑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顷刻间,他已被黑血完全包住。声音停止,黑血退落,只剩下一副扭曲的骨架,立刻又化成灰散去。

人们的哭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空中飞鸟也被飞窜的黑雾困住,掉落扑腾几下化作灰消散。

黑水很快淹没了整个村庄,房舍也没能挡住着猛兽般的黑水,皆顷刻间崩塌碎裂。

黑水过后大地一片寂静,血红色的苍穹下整个大地都变成了黑色。

小溪依然还在流淌着,可已分不清那红色的是水还是血。

地上的小布偶被沙子盖住了半个身子,一阵风吹过,就盖住看不见了。

丰沐凡从梦中惊醒,冒了一身汗。

又是那个梦,最近他经常做的同一个梦。这个梦,何其惨烈,可在梦中他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只有无尽的哀伤。那是什么地方,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梦到那个场景。他问过很多人,村中的长老,山上的隐士,见多识广的行商。可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直到有一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村中出现,慈眉善目,知晓很多天下奇闻异事。

他把梦告诉了老者,希望从他那里能得到答案。老者微微一笑,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让他去石河城,那里会有他要的答案。

他立刻回家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可突然想起不知道去石河城要问谁,马上又回去找老者细问清楚。可当他再回去的时候,白发老者已不在那里。附近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正如无人知晓他从哪里来的。

天亮后,伙计来敲门,丰沐凡听到敲门声,起身过去开门。

“客官,客官。”店家在门外问道。

“来了。”

丰沐凡打开房门,店家正在门外等着,看到丰沐凡出来,对他说:“客官醒了。”

“嗯,不知店家有什么事?”

“昨日客官要打听去石河城的事,我去找长老打听了,石河城离本村很远,客官可先去双柳镇,那里有官道,沿官道往西行,便可到石河城。”

“好的,多谢店家。”

“双柳镇距此几十里,正好早上有马车要去双柳镇送货,客官要不要捎上一起过去。”

“那就太好了,我们还在担心这路不好走,有马车顺路过去就太方便不过了。”

“那行,我去说一声,你们快准备准备,一会马车就要走了。”

收拾好行装,吃点东西,带点干粮,二人便搭上送货的马车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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