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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说的比唱的好听——铁叫子乐和

乐和

出身籍贯:茅州人氏

职业:小牢子;梁山

基本经历:乐和的姐姐嫁给了孙立为妻,乐和便借姐夫的脸面做了小牢子。解珍、解宝兄弟被毛太公陷害,打入登州城牢里,乐和联系孙立、孙新、顾大嫂等打破牢笼,救了解家兄弟,一同上了梁山,做了军中走报机密步军头领第一员,排梁山第七十七条好汉。宋江征讨方腊正要出征,乐和被王都尉指名要走,留守京都。

身高:

相貌:

星座:地乐星

性格:聪颖智慧

爱好:吹、唱,兴趣广泛。

社会关系:姐姐是孙立之妻,顾大嫂妯娌。

基本评价:文武全行,兴趣广泛、又聪明绝顶的风流人儿。

水浒里人物的绰号,我以为最好的是乐和的绰号:铁叫子。名字和绰号天衣无缝的结合,名字和绰号都和音乐贴近,姓乐名和,是和谐之音,不是错杂,不是五音不全,呕哑啁哳难为听。

现在说某个唱歌的在一般水平以上就是金嗓子,主持中偶尔还会有错别字的是金话筒,真是黄铜也可充金子,但细细比较,都少了铁字的质感和硬朗,铁叫子,不是镀金,也非镀铜,不是表面上的黄澄澄的假模假样。但在水浒传里,铁叫子乐和的表现却是水平偏凹,没打过虎,没硬抢过民女,他只是在解珍、解宝被毛太公诬陷打入死牢,当时的小牢子正是乐和,做了个通风报信的差使。

话说登州城外有一座山,山上有只老虎常下山伤人。登州府责令猎户解家两兄弟,务必在三日内杀死此大虫。

兄弟二人披着虎皮,拿着钢叉、弓箭,颇费周折,终于用药箭射死老虎。可老虎也是富有智慧的家伙,你射死我,也让你不安生,就一个骨碌打滚,滚进了山下贪婪的毛太公的庄子里。

兄弟二人进庄索讨讨死虎,毛太公为了邀功争赏,就把死老虎藏匿起来。于是,双方便起了争执。最后,被毛太公与儿子使计,解珍、解宝非但没有讨回自已的战利品那只死老虎,反而被毛太公与儿子给五花大绑去见官。毛太公使钱贿赂州知府,终使解家弟兄二人被打入大牢,而且还有被人暗中做掉的危险。

乐和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品学着便会;作事道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价爱。为见解珍、解宝是好汉,有心要救他们;只是单丝不线,孤掌难鸣,于是有乐和搭线就引出一连串人物来搭救解珍、解宝。

病迟尉孙立、小迟尉孙新是亲哥俩,皆因为孙家弟兄俩都使得一路好鞭枪,就和隋唐的英雄尉迟恭沾上了边,且孙立还是登州军官,是位带兵提辖。解珍、解宝的母亲正是孙立、孙新的姑姑。

这一路联络下去,又扯出了二个人,以打丈夫而扬名的恶霸女人母大虫顾大嫂,正是那倒霉蛋孙新的婆娘,并且还是解珍弟兄俩姑姑的女儿,解家与孙家可谓是亲上加亲了。而擅长吹拉弹唱的铁叫子乐和,则是孙立的妻弟。闻听解珍、解宝出事,这孙新又扯出两个英雄来,他们便是年纪不相上下的叔侄二人,出林龙邹渊,和他的侄儿邹润。最后大家想到了唯一的好办法:劫狱救人,然后带着家眷、财物上梁山!

但在这里,并没有表现出乐和的出彩歌喉,只是让乐和自我推销:“人见我唱得好,都叫我做铁叫子乐和。姐夫见我好武艺,教我学了几路枪法在身。”在搭救解珍、解宝的事件上,只是展示了乐和能说会道的一面,说的比唱的好,但现在有的歌唱家唱的不好就说,把唱歌弄成念歌,比如有人说让外国人过汉语四级就有个段子,说的是:等咱中国强大了,全让老外考中文四六级,文言文太简单,全用毛笔答题。这是便宜他们,惹急了,一人一把刀,一个龟壳,全叫他们刻甲骨文。到了考听力的时候,全用周杰伦的歌,《双节棍》听两遍,《菊花台》只能听一遍。

这也够大国沙文主义的,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但我对铁叫子感到亲近,特别是叫子。

在阅读萧红《牛车上》,看到:“放羊的孩子口里响着用柳条做成的叫子”就想到自己的乡间童年的柳哨,叫子就是哨子,可以是柳条苇叶,可以是泥土捏制,可以是木头,可以是牛骨等,在贫乏的乡间,童年也少不了声响。

其实,我们祖先还有更绝的,沈括《梦溪笔谈》里记载了一种颡叫子,是我国最早的人工喉:民间用竹木牙骨一类做成叫子,放进喉中用气一吹,能发出人说话的声音,称作“颡叫子”。曾经有个哑巴受人欺辱,有冤无法倾诉。办案人员试用嗓叫子放在他口中,发音如同木偶戏一样,大体能够辨出十分一二,他的冤情得到了申述。(世人以竹木牙骨之类为叫子,置人喉中吹之,能作人言,谓之“颡叫子”。尝有病瘖者,为人所苦,含冤无以自言。听讼者试取叫子令嗓之,作声如傀儡子,粗能辨其一二,其冤获申。)

在《扬州画舫录》有:苏州人以五色粉糍状人形貌,谓之“捏像”。鬻者如市,手不停作,截竹五寸,上开七孔,为箫吹之,谓之“山叫子”。或以铜为之,置舌间可以唱小曲诸调。

回到乐和,在水浒里乐和唱歌处不多,一是三打祝家庄,乐和卧底,以歌为号:门里孙新便把原带来的旗号插起在门楼上,乐和便提着枪,直唱将出来。邹渊、邹润听得乐和唱,便唿哨了几声,抡动大斧,早把监门的庄兵砍翻了数十个,便开了陷车,放出七只大虫来,各各寻了器械,一声喊起。

这里人们是没有闲暇欣赏乐和的歌喉的,再就是重阳节近。宋江便叫宋清安排大筵席,会众兄弟同赏菊花,唤做菊花之会。但有下山的兄弟们,不论远近,都要招回寨来赴筵。至日,肉山酒海,先行给散马步水三军一应小头目人等,各令自去打团儿吃酒。且说忠义堂上遍插菊花,各依次坐,分头把盏。堂前两边筛锣击鼓,大吹大擂,语笑喧哗,觥筹交错,众头领开怀痛饮。马麟品箫,乐和唱曲,燕青弹筝,各取其乐。不觉日暮,宋江大醉,叫取纸笔来,一时乘著酒兴作《满江红》一词。写毕,令乐和单唱这首词,道是:

喜遇重阳,更佳酿今朝新熟。见碧水丹山,黄芦苦竹。头上尽教添白发,鬓边不可无黄菊。愿樽前长叙弟兄情,如金玉。统豺虎,御边幅。号令明,军威肃。中心愿,平虏保民安国。日月常悬忠烈胆,风尘障却奸邪目。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

乐和唱这个词,正唱到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只见武松叫道: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去冷了弟兄们的心!黑旋风便睁圆怪眼,大叫道:招安,招安,招甚鸟安!只一脚,把桌子踢起,颠做粉碎。

就是乐和的这一嗓子,差点使梁山看似铁板一块分裂开,这不是乐和的嗓子的功效,上梁山的人是各怀心态,各有打算,武松反招安,鲁智深反招安,李逵也反招安。其实这是各个山头的势力在较量,其实这是一首主旋律的歌,后来梁山还是招安了,弟兄死的死伤的伤,真是招甚鸟安。乐和所唱的曲子就不是和谐之音了。

在水浒里,乐和的歌唱才能表现的不如白胜,也不如张横,更不如燕青在李师师面前,这只是和鼓上蚤时迁、金毛犬段景柱并列的人物,在小时候,我的父亲长说:生意不如手艺,手艺不如口技,在一日阅读佚名氏所作的《蝶阶外史》,看到了惊心动魄的描写,真是目瞪口呆:

山东济宁一乞丐,能作雄鸡报晓声,鸦雀争噪声,牛鸣声,犬吠声,蟋蟀声,蚯蚓声,长空雁唳声,夜鼠啮衣声,饿猫捕鼠声,苍鹰搏兔声,马嘶声,车辚声,磨室箩面声,万户捣衣声……凡世间所有,均可盈耳。最绝,呼呼作风声,拔山撼树,骇浪惊涛,一时并举,复有千百帆樯,互相撞击,舟人撑篙把舵,竭力喊号,势纠纷而不可解。顷刻,突然一声如巨霆轰震,万籁俱寂……此人“像生”技艺之妙,使小学生沉迷不能自拨,以至“闻其人过,即逃塾听其伎”。

是啊,在军队里,音乐向来是鼓舞士气的工具,宋江没有好好利用乐和的特长,没有谱写一直进行曲来步调一致的在夺权路上狂奔,真是可惜了乐和的一副好嗓子,宣传的功效岂可小看哉?

这怕也是梁山走不远的原因吧,纪律和感化,硬的和软的,向来是革命的两手,礼乐并重,梁山的士气才能高昂,试想一下,如果宋江写个进行曲,让乐和领唱,梁山的众好汉攻城掠寨时候齐唱,小喽罗也一起,这边起,那边和,那是什么场面?

这是宋江的低能处,后人不可不三思之,说的比唱的好,终究不长久,该说的说,该唱的唱,舌头和歌喉是两码事,虽然都是口活,但感觉不一样,看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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