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云雀于蓝天翱翔,俯瞰视野出现熟悉的身影。
时崆从云雀的腿上拿下竹筒纸条,原本就明朗的笑容,更是镀了日光一样。
“魔种吐出来了!”
心情正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秦微闻言立刻雨过云收。“怎么这么快!”
“也不看是谁亲手做的!我们回去吧!”
“嗯,马车呢?”
“你不是不要坐马车么?”
“我不要马车又不是不要那马啊!”
“可是马车被马拖走了啊!”
“呃...难道我们走回去?”
“你心急么?”
“嗯。”
“那我们走回去。”
“啊???”
“我不急呢?”
“那我们慢慢走回去喽!哈哈哈——”秦微一副生气的就要头顶冒火的样子极其可爱。莹润的面色泛着浅浅的红,更是犹如天边流霞一般沉静交错着绚烂。时崆忽然感觉他应该谢谢庞薄,因为有了他的误打误撞,他们才真正的感受到爱情真正的甜蜜。
他们在彼此的生命里,原来不只是依靠,信赖,安宁,温馨,也可以如此刻一般热烈,而甜蜜。这隐藏在火焰中引诱了世间多少痴情儿女蜜糖啊,他们竟是淡忘了数年才细细品尝。
时崆牵着秦微的手,不再如从前一般牵着,而是将她纤细的骨骼,紧紧的握在掌心。
秦微倚在时崆的怀,不在是从前一般依靠,而是用他宽而暖的怀,牢牢的将自己包裹。
时崆身上晦明不一的气息在不经意间统一成了温暖的晨曦,柔和的照耀着秦微浮动的燥意,光芒穿透阴雨。
秦微作恼的伸手要打,被时崆握住了玉石般的小手,还被他如风流子弟一般带起转了一个圈,落进了他的怀里。
时崆明朗的笑,笑在眼底。
秦微撇着嘴笑,笑尽眸里。
“我还没易容过呢!这要怎么弄啊!”
“亲一下我教你。”
时崆捣鼓着颜色白中带黄的泥。嘴角嚼着笑意。
“美的你。”秦微却越发的学会了使小性子,不过她的性子终究还是淡的,即使是小性,也只有可爱,没有无理。
时崆毫不在意,伸手揽过一旁翘着脚的丫头,轻轻的在耳垂亲了一口。没有个耳洞的柔软的小耳垂瞬间涨红,接着,秦微却惊叫一声,时崆更是哈哈大笑。
原来时崆故作暧昧,竟借机把手中的泥料抹在了秦微的脸颊。不过还不能他笑完,一条白绫就“飞流”而来,时崆忙不迭的躲闪开来,再看时,秦微小脸上的泥料已经被“洗”干净了。更有一大块泥料砸了过来。
......
最后,还是时崆涂着满脸泥料,抹也不许抹,继续调泥。
“你真的要回去啊!看你爹现在的架势,你若回去了,不是软禁也还是软禁了。”
“若不回去你家的罪还能不能平反了!证据都差不多了,可就差他一句话了。”时崆正要开口就被堵住了嘴,“别和我说这事儿不着急,你不急我还急呢!”
“不不不,我是说,这事儿着急得很,我不能让你嫁到一个罪臣家里连个族谱都没得上是不?”
“谁说要嫁给你了!”秦微恼羞的推开他。又被他揽了回去。
“除了我谁还敢娶你!”本以为能听到一句不嫁我你要嫁谁的秦微这下子怒了。眼看着风急雨骤,不过时崆下一句又驱风散雨了。
“还有谁敢娶你我半夜去阉了他!”
秦微撇嘴“干嘛半夜啊!”
“难道光天化日的堂堂明王能去阉人?”
“哼!”
“谁敢娶我你都这样?”
“那是自然!”
“海府主你也敢?”
“门主怎么可能娶你!”
“他不会娶我但他一定敢娶我,那你呢?你敢不敢?”
“他都不会娶你我干嘛还去!”
“诶,暮朝,海府主到底有多厉害啊!我看到那影落尘,竟然连海府主衣角都碰不到。”时崆的表字暮朝,早在弱冠之前就已经有了,因为为他取字的母亲,等不及他及冠了。
“那是自然!小微,你知道门主多大了么?”
终于等到你忍不住开口了,时崆像一个忽然得了宝贝的孩子,无比期盼着能在好朋友面前大肆夸耀。
“比师父还年长?”冷檀都五十多岁了,相貌也就这几年透出几分沧桑来。海天样貌不过而立...猜不出来啊!
“何止!比那影落尘都要年长得多。门主已经百余岁了。”
“什么!”秦微惊呆了!“门主看起来...看起来就...”
“就像是未及而立!”
“天啊!”秦微有点难以消化。但除了年纪和相貌的问题,其他的问题就完全可以迎刃而解了。
“门主从前的名字唤作云溯。”时崆轻飘飘吐出一个举世震惊的秘密,含笑等待着秦微的震惊。
“谁?”
“云溯!”时崆加重口气。
“云溯???!”秦微瞪大了眼睛。
“我想的...那个云溯?”震惊到气息不稳的秦微也许是思绪乱了。云溯,那个十年成就鲛人有泪的云溯?那个打破了遗天书神话的云溯?那个神一样的云溯?
......
一直以为海天是一个完美的人,却想不到,他可以完美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