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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开宗祠

连绵的群山披着淡淡的雾霭,或浓或淡,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神秘气息。

一座小山的山坡下,有虞部落沐浴着一天中的最后一抹阳光,祥和而宁静。

部落后边距离部落稍远一点的地方,一座纯石制结构的建筑面积明显稍大。石制的墙壁上绘满了线条简单的壁画,壁画看起来线条简单随意,但整体效果却显得庄重而神秘,这便是有虞部落最神圣的所在——宗祠。

宗祠门前是一片平坦的草坪。此时,部落的人们正慢慢地向这里聚集,没有人说话,各个神情肃穆,哪怕是三岁的顽童。空地中央,一大堆燃篝火用的木材已经堆起来,旁边立着一个巨大的铜鼎。铜鼎是当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物件,但这个明显不同,除了个头过于巨大之外,造型亦不同于一般的四角形状,而是八角,每个角上都铸有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怪兽嘴里叼着个大铜环。八面鼎壁上都浮雕着精美的图案。木材堆和八角鼎后面是由粗大的圆木搭起的塔状的祭台。

眼尖的玉儿一指人群前面,“虞舜哥在那里。”王初阳也发现了身材魁梧的舜,径直走了过去。

这看似随便站着的人群其实是有讲究的,虞舜和王初阳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在族里的地位仅次于族长和各大长老,当然是要站在最前面的。玉儿因为小姐的关系站在前面也无可非议。其余人等也分几个层次逐渐后站。虞舜的父母,弟弟虞象都是站在人群稍后位置的。而族长和各大长老都是可以坐到祭台下方一层类似主席台的平台上的。

虞舜冲着王初阳点点头,王初阳亦点头回应,便都不再说话。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一轮弯月散发着淡淡银辉欲与已隐进西山的太阳争辉。阵阵山风掠过,带着丝丝寒意。

祭台下方的主席台上,族长跟各大长老已经陆续入座。互相点头致意后便不再言语。能达到开宗祠程度的事件,完全由大巫师裁决,那是代表仙宫旨意的。即使长老乃至族长也只有听着的份,没有发言权。

宗祠对面的山崖下,有个不大起眼的山洞,那是大巫师的住所。平时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至于进出山洞那就算是族长也是被禁止的。

此时山洞石门轻启,八名壮汉各提两大桶水走了出来,径直来到祭台上,自上而下将十六桶水倒入八角巨鼎。然后飞身而去,片刻功夫各抱一大堆劈柴返回,悉数放在八角大鼎之下。

看着眼前的阵势,虞舜本就因为重伤而惨白的脸色愈加惨白!王初阳关切地看了看虞舜,虞舜摇头轻叹:“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话音刚落,两名壮汉拎小鸡一样从山洞里拎出了被反剪着双臂的虞姝。来到八角鼎前,两人用两根长绳反绑起虞姝的双脚和头发,两根绳子交叉将虞姝吊在大鼎的两个大圆环中间。再用长绳反绑双手,长绳的另一端由站在大鼎上方处祭台上的一名壮汉拎着。

突然,人群后方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原来是虞舜的继母火急攻心晕了过去。象背着母亲离开后人群才逐渐平静下来。

王初阳小声问虞舜:“大哥,这到底是什么刑罚?”

虞舜的嘴唇都已经惨白,“最残酷的刑罚,已经多年不曾用过了。烈火烤,开水烫交替进行,一个时辰之内不能让犯人死亡,一个时辰后直接扔进火堆火祭!”

王初阳心中一凛,难怪虞舜的继母反应如此强烈。这刑罚确实可怕!

转眼已是掌灯时分,安静的人群忽然爆出了整齐地欢呼声:“耶哦,耶哦,耶哦......”

山洞的石门再次轻启,一个身着宽大黑色道袍左手抓一摇铃,右手握一长剑的老道士缓步走出山洞。后面跟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这便是有虞部落的大巫师启。这可是整个部落联盟中都出类拨萃的大巫师。不逊色于黄帝、炎帝、九黎等几大部落的大巫师的,某种意义上讲,有虞部落如今在联盟中还算不错的地位也是和大巫师启的强大实力分不开的。

大巫师启径直走向祭台,看似不紧不慢地,实则速度极快,转眼便到了族长和长老们的看台上。两个小道童竟能稳稳地跟着。看台上长老们纷纷见礼。大巫师启只是跟族长小声交谈几句,老族长频频点头。大巫师便带了两个道童径自登顶祭坛了。

此刻,早有人引来火种,点燃了篝火。熊熊篝火映红了人们的脸庞。

大巫师站在祭台上方,挥舞长剑,口中念念有词。下方的人们绕着篝火和祭坛,快步跑动着,不停地“呜嚎!~呜嚎!~”的喊着。因为舜的伤势,王初阳,玉儿便没跟着跑。

突然,大巫师收起右手长剑,高高地举起左手的摇铃。顷刻间清脆的铃声响彻全场!奔跑的人群瞬间停下脚步,现场一片安静。

大巫师将手中摇铃和长剑交于道童,又从道童手里接过拂尘,缓步来到台边,对着下方众人朗声说道:“我有虞氏女姝,几年前离开部落加入通天教,后不思修善,终被邪恶缠身,几年来在外作恶多起,今竟带邪恶之徒为祸本族,罪恶之大,无可轻恕!让烈火焚尽她肮脏的躯体,让沸水洗净她罪恶的灵魂吧!”言罢,拂尘轻挥,双指一点,一道幽兰的道火直射到鼎下的干柴上。顷刻间熊熊大火爆窜而起。反吊在大鼎上的虞姝顿时大声哀嚎!

虞舜抢出两步,拜倒在地!“大巫师饶命!小妹年轻无知,受坏人蛊惑,误入歧途,请大巫师看在虞舜为部族多年驱驰的份上给她一次自新的机会!”

祭坛上大巫师面露不悦,“虞舜,知你素来为部族立功不少,可也不该邀功为妹妹开罪!你妹虞姝已被邪魔缠身,罪无可恕!”

虞舜忙再拜,“舜情急语失,请大巫师恕罪,姝毕竟是我妹妹,我怎么忍心眼看她如此赴死,还望大巫师给她机会从新做人!”

大巫师终于语气缓和一些,“虞舜,念你心急手足骨肉之情,便不追究你冒昧失语之罪!但为虞姝求情是万万不能的!仙宫有令,此类情形除非有人愿意以大功德换取,不可轻恕!”

舜呆住了,自己的能力做些小事还行。但凡是称得上大功德的都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办到的。

“大巫师,初阳愿以大功德换取虞姝一命!”所有人都呆住了,虞姝是因为王初阳才被囚,王初阳怎么会求情?再者,大功德那么好得的话早就不值钱啦!只有舜知道王初阳想怎样得到大功德,可王初阳的能力想得到这个功德和自杀有什么两样呢?于是赶紧制止,“初阳莫要乱语,这事游戏不得!”

王初阳当然知道这事游戏不得,可除此也别无他法呀!大巫师启看了看王初阳,他知道这王初阳的来历,但接触还是头一次,“王初阳,你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后裔,你可知道,揽下这事如果争取大功德不成会被判和他同罪?”

“同罪就同罪吧,既然想帮虞舜大哥,也就顾不上太多啦!”王初阳竟然还能大咧咧地笑出来!

大巫师面无表情地看看王初阳,“拂尘一挥,把虞姝放下来,继续关押!王初阳,随我来!”说罢径自回洞府了,王初阳便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真神境修为的大巫师住的山洞应该算是仙家洞府了,却没想象中那么富丽堂皇。王初阳进入的石室很简单,石桌、石凳、石床。大巫师启盘坐在石床之上,手捧拂尘。

王初阳躬身施礼,“见过大巫师!”

“王初阳,你个后裔胆子不小,敢拿大功德换虞姝。仙宫规定,有人拿大功德替人赎罪不得阻碍。我不便相阻,明知你为了舜意气用事却也没有办法,但你不能完成功德与罪人同罪时我亦无法相救,你只能认命!”大巫师严厉的语气里自然流露着关切,“说说吧,你打算做什么有大功德分量的事情?”

王初阳便把舜说的关于契俞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巫师险些没气的吐血!“王初阳,你个不知死活的后裔!我现在就可以拉你出去跟虞姝共同治罪啦!”

王初阳连忙摆手,“大巫师,您可是真神境大神,不可言而无信的!我承认我现在的能力收服契俞有些难度,可不去做怎么知道就不行呢?您怎么也得让我去搏一搏呀!”

“搏什么搏,你现在的功力还不够契俞一巴掌拍的呢!大巫师启气的胡子都要站起来了,就算你现在就干掉了契俞也不算什么大功德,弄不好你还是大罪人呢!”

王初阳彻底蒙圈,“干掉契俞也不算大功德,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你要跟虞姝一同治罪的意思!”大巫师气的满脸通红,“你就等着跟虞姝一起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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