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漠言的身影拓拔啸天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的心思向来缜密。只不过在这大雪山下,天罗地网又有佐轮护法坐阵想来对方插翅难飞。
“刘兄,我劝你莫要拖延时间了。”半刻钟过去了,佐轮护法没有急着出手,看着刘漠言一直严肃而冷峻的面孔拓拔啸天心中生出一丝不安:“莫说大雪漫天,就算此时镇西军的铁骑到来,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带走你。”
“哪怕是一具尸体。”
活着的大汉朝皇七子自然更好,不过死了的又何妨。只要对方在自己手中,是活是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差不多了。“刘漠言余光向大雪山扫了一眼,然后他直视眼前的佐轮护法大喝一声:”来战。“
随着一个战字在雪地里炸响,他的身影化作一条游龙。这是他有生以来独自面对最强的对手,无论精神还是战意都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地。
嗡!
雪地里一道残影伴着嗡嗡剑鸣,雪花四散激飞。
佐轮护法身形如山岳,双手在身前做了一个礼佛的姿势,雪地里仿佛有梵音随之响起。
叮叮当当
片刻之间刘漠言斩了九十七剑,斩龙诀加上游龙步法,当真是鬼神难测。只不过无论他的剑从何处斩出斩向佐轮护法何处,对方总能以一股无形佛家气息一一挡开。
以不变应万变。
“大梵波若,果然是落日涯的高手。”
刘漠言纵身倒回,横剑身前,全身衣衫列列作响。
佐轮双手分开,身上无形气息随之而散:“小小年纪便有此造诣,若加以时日,我真的很好奇你在武道上会有怎样的成就。”
“走吧。”他望着刘漠言眼中多了一抹欣赏之色。
“还没完呢。”
刘漠言不认输,双手握剑,整个人如一把利剑出鞘。
先前他仓促之间用了一招剑斩娇龙怒便把全力奔袭的佐轮逼退三步。此时他战血燃烧,曾新施出此招。
吼!
同样的一招,气势不同,声势不同。
自然威力不同。
面对刘漠言全力而为的一招,佐轮护法第一次现出凝重的神色。
当然他可以退,只是他不愿意。
修习武道,谁还没有些争雄之心。
“斗战圣佛。”
口吐佛言,佐轮国师身前现出一道虚影,那是护体罡气凝结出的战佛金身。
只不过此金身带着些许杀意全然没有佛家悲天悯人之情。
梵音如歌,金身如有形。
轰!
怒吼的娇龙轰的一声斩在金身上,一声大响,天地之间炸起一串惊雷。
雪屑漫天飞舞,劲风激射。
直过了好一会儿天地才渐渐平静下来。
刘漠言倒飞数十步,手臂巨烈颤抖,有血顺着手臂流下。他眼里仍然有火在燃烧,那是不甘的战意。
咳咳!
然后他轻咳两声抹掉嘴角的血把剑插进剑鞘。
“可以走了吧。”
说话的不是佐轮护法而是拓拔啸天,他望着刘漠言惊佩之余多了些许忌惮。要知道佐轮护法可是落日涯能排进前十的高手。
佐轮看着那道孤傲的身影张嘴想说些什么。
呜!
便在这时,雪山上传来一声狼嚎!
听到这声狼叫,刘漠言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他笑的很淡,放松欣喜之余还带着些许怪异。
呜吼!
随着一道狼吼声响起,山腰之间传来越来越多的狼啸声,此起彼伏,而且听着声音,群狼似乎正在迅速接近。
“看来让殿下失望了。”
刘漠言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并没有任何得意之色。
此时他已身受重创,几乎连施展游龙步的气力都没有。别说佐轮护法亲自出手,就连普通的士兵他也只能束手。
不过他仍然相信自己不会成为西度人的俘虏。
因为狼来了。
听着那些越来越近的狼啸声,拓拔啸天终于想起什么。然后他纵身向刘漠言冲了过去。
本来这种事他是不必也不会亲自做的,只不过情急之中来不急深思。
“殿-----“
拓拔啸天的速度很快,因为他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佐轮护法更快,怒喝声中人已来到拓拔啸天的身后。
砰!
一只黑箭撞在拳头上现出真身。在黑箭后方留下一道若有形的湍流箭洞。
这只箭来如极光,奔势如雷却无声无息。
砰砰砰!
一阵如雷般的暴破声在雪地里在佐轮护法的拳头前炸响。那箭上仿佛携着无尽磅礴气息像一只奔吼的雄狮要把对方一口吞掉。
佐轮护法凝沉如山,气息在聚,右拳自身侧在次轰在箭前才堪堪逼停那只黑箭。
当那只发着黝黑光茫的箭掉在雪地里,佐轮神情顿松。只一刹那间他的眉在次一凝,伸手一扯便卷着三殿下拓拔啸天退出三丈开外。
砰!
一声大响在拓拔啸天原先站过的地方炸开。雪屑四散崩飞,劲风如刀,雪地里现出一道半尺宽圆洞。
“这是------”
拓拔啸天的从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愤。
他望向雪峰怒喝道:“狼崽子,果然是你----盗走了黑煞。”
黑煞是一只弓和三只箭,是西度国黑骑卫镇军之利器也是西度国排名前十的镇国之宝。
虽然有黑歧山为天险,但是西度国仍不放心东边的门户。因为十六年前那一战,他们的精锐之师几乎被大汉朝歼灭殆尽。为了防止大汉朝趁机越过黑歧山进军,这才把黑煞发往黑骑卫。
可是谁能想到,三年前的一个雪夜黑煞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从此杳无音信。
没有人知道是谁盗走了黑煞,为此镇边军黑骑卫的松叶军侯被削权免去军侯位。
直到近两年来,黑度军中不时会有物资被盗,军粮,火器,烈酒,几乎是过一段时日便被盗走一批。
那盗贼来无影去无踪,这才让人联想到三年前那把神秘消失的‘黑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