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清兮家里了。”
这时,程斯年心里才松了口气。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活了这么多年,多的是女孩子追着他,他却从来不知道怎么去追女孩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柳依依走到了现在的样子,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要是遇上她以前,他一定会潇洒地转身离开,但谁让自己遇上了她呢!
这时,柳依依突然打了个冷颤,声音也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将空调开这么低?你发高烧了?”
“到床上去!”程斯年回过神来,拉着柳依依,将她塞进被子里。
“你真的发高烧了?”柳依依顺势将手环上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一手伸向他的额头。这一摸倒是吓了一跳,他的额头确实很烫。
“胡闹!”柳依依挣出了被窝,生气地瞪着他:“发了高烧也不能开这么低的空调,你这是想病上加病吗!”
“我没有发高烧!”程斯年见她如此生气,反而有一点点喜悦在心底蔓延。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于是,老实地让她摸上自己的额头,任由她这样生气地训着自己。否则,就凭她那小身板,连近他的身都不可能。
“还说没有……”突然,柳依依发现了他手臂上的伤,诧异地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说吗?”程斯年眼中幽光闪现,眼神示意地往自己身上唯一一件浴袍上看了一眼。
柳依依顺着的他的眼光望去,可能刚刚她的动作过大,导致了已经斜斜地掉落,只有一只受伤的手正险险地抓住一角。
“啊~~流氓!”柳依依小脸通红,一把抓过被子蒙在头上。就算如此,也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闷笑声,不由得更生气。原来那个一本正经的程斯年,怎么还会有这么坏的特质!
程斯年再次回了浴室,再洗了次冰水澡,这才穿着白色轻薄的棉质短袖睡衣出来。看着被子里那小小的一团,心里似乎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软软的。想想今天下午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了,至少那些资料就来历不明。
但联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几乎能猜到那些东西出自什么人的手了。虽然清楚了,但想到照片上那一幕幕的画面,心里还是堵得慌。
“好了,出来,别闷坏了。”程斯年看到被子里那小小的一团不时地动动,好笑地上前想要拿开被子,让她把头露出来。
“不要!”柳依依死死地抓住被子不放,谁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整她,她才不上当呢。
“我已经穿好衣服了,快出来!”出乎意料地,程斯年好脾气地哄道。
柳依依听到他的话,在被窝里悄悄地望去,见他穿好了果然穿好了,这才探出头来,正对上程斯年含笑的脸。
程斯年见她好似乎小松鼠似的小心地试探的样子,很是好笑。
“说吧,怎么回事?”柳依依指着他的手道。见伤口已经泡得有些发白了,怕伤口感染了,见桌子上放有药,起身拿过药:“手伸过来!”
程斯年此时就像个听话的乖宝宝,把手臂伸过去,任由她不熟练地给自己包扎,即使她偶尔碰到了他的伤口,他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去了东郊的酒吧一条街,结果不小心被钱星轩暗算下了******,人虽然没事,但那女人下的药太重了,连林墨那个庸医也没有办法,所以……”程斯年毫不在意地老实交特着。
“所以就把空调开这么低,所以刚才你是在浴室里洗冷水澡?”柳依依打断他的话,说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抬头盯着他:“刚刚你身上明明很热,为什么现在这么冷?现在是盛夏,即使是冷水也没有这效果!”
程斯年看着自己胸前的小脑袋,那双眼眸又黑又亮,此时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疑惑和威胁。咳!虽然她的威胁一点力度也没有,但他却莫名地有些心虚,迟疑道:“我在水里……放了些冰块。”
“什么!你疯了!”柳依依即使不懂医术,但时常看些养生的书也知道,这一冷一热的,再好的身子了受不了!
程斯年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却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移开了眼问道:“你怎么会去东郊的酒吧一条街?你不知道那里很乱的吗!”说着,柳依依似乎又有了些底气。
“你说呢?”程斯年声音微冷地道。
柳依依一愣,这才想起来下午的事情,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了。再想到他刚才说的,中了钱星轩的药,现在却在这里用冰水洗澡……
“钱星轩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柳依依气愤地道。又有些担心,他这样一直用冰水洗澡,要是洗坏了身子怎么办?
程斯年将她的担心看在眼里,安慰道:“我身体一向好,不会有事的!”
但他的话好像没有起什么作用,因为柳依依的思绪已经飘到很远了。她记得她曾经看过一部小说,里面一个男的就是中了这种药,在雪地里呆久了,后来……后来那方面就不行了。程斯年不会也成那样吧?她小心里偷看他一眼,现在看起来也不像,但谁知道他今晚这样洗下去会怎么样?
程斯年见她望过来的眼光怪怪的,眉头了纠在了一起,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还是转移话题:“我也觉得那女人不要脸!但要是,要是你的话,或许我会很乐意!”
柳依依被他的话雷得不轻,顿时什么想法都震飞了。她脸色变换了几次,再抬头看向程斯年,小心地靠近他:“别洗冰水澡了,如果,如果实在不行……”柳依依的脑袋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但还是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程斯年浑身一震,这还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她主动亲近他,第一次主动拥抱他。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花香,不浓郁,不甜腻,淡淡的新香,正如她人一般。
但想到她的话,程斯年却不由恼怒地推开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勉强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