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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带只杯子出门(5)

可怜的月亮,百年来终于行到了太阳的前面,等待人们的仰望。而我们看到什么呢?一个巨大的一千五百英里宽的黑影罢了。对于急功近利的渺小人类,白天如何懂得欣赏月亮?太阳当头,太阳便是一切。

我好不容易来到山头。汽车的长龙排到山脚下;警车、消防车、摩托车、脚踏车、婴儿车,乃至于轮椅……每有盛会,总像个人车大展览。最有趣也最可恨的就是广播电台和电视台的新闻车,它们的车顶设有升降梯似的大耳朵,在空中四面八方地搜寻,好像在瞭望。不仅是耳朵,好像还兼具了眼睛的功能,招惹了许多小学生的围观。它侵占的地盘可以停下好几辆车子。

我终于在科学馆外半里之遥找到了“泊车位”,心中不免嘀咕:

“你喜欢人群的时候,人群不要你。”

七月的暑热天,还得穿件薄毛衣,其实也是旧金山一奇。凉风习习,使人怀疑:是不是因为日食的缘故而减低了太阳的热度?对于日食,我们私心所期盼的,或许真是这样子呢——最好来个天昏地暗,气温骤降,飘飘下起“七月雪”来则更是罗曼蒂克。然而,想及此时此刻,地球的另一边却有人在饿死的边缘挣扎,在水灾的惨景中哭泣,在彼此的杀戮里痛楚……我想,故事还是平淡些好。戏剧性的满足,原来是罪过的。

科学馆附近到处是人,它一整年的参观总人数大概也没这么多。多半是学生,小学生尤多。有人举着相机,却是对着地面,因为只能拍下投影。很多人还带来了自制的工具(也是科学仪器),是个大纸箱,上面穿个针孔,正对针孔的箱底铺张白纸。针孔对着太阳,白纸上就可以看到一个小光点。只听见,大人招呼着孩子:“这就是太阳,这就是太阳,看到没有?它这儿缺了一小块。”孩子们真看到了什么吗?

我想起我上小学时,也有过那么一次日食经验。老师要我们弄块玻璃,上面用油烟熏黑,然后举着对太阳看。我不记得看见了什么稀奇的太阳,但那片黑玻璃,如今才知道,它还在记忆里留存着。当时,同学们一定是搞得两手脏兮兮,说不定还有人把黑油烟抹到脸上的,却全不记得了。还记得的是我们的教室在楼上。是的,楼上,因为后来听说有位男老师因为恋爱的问题在那里跳楼自杀。

记忆,真奇怪,不科学的专制者,它的剪接增删好像完全不是你自己可以控制的。跳楼的男老师,其实并没有教过我,而他的故事几十年后在一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日食日却还可以被记起。为着我们不可原谅的健忘以及毫无原则的回忆法,想来,我们追求人生中某些戏剧化的罪过,也是很可原谅了。

那边,一位家长正穷于应付他的天才儿童。

大人说:“这个孔开得太大了,所以看不到。”

小人说:“为什么?这不是吗?”他指着纸箱里一片的亮。

大人说:“因为从针孔下来的才是太阳的像。你那盒子里只是太阳的光。”

小人很生气:“为什么?”

大人说:“下回你去问你老师好了。”

我很同情那个小脑袋,既困惑又不想罢休。我也了解那懒得再噜苏的大人的心情。什么是针孔成像?我至今一知半解,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就怕这么一说,从此断送了儿子的诺贝尔前程呢。

我走过他们身边,朝他们会心一笑。他们不一定能照会我心,但我明白下一秒钟我记忆的档案里会出现怎样的画面:我女儿小时候的光景。

有人喜欢旅行,有人喜欢逛街,有人最爱去赶热闹。从前,我以为赶热闹是俗气。后来,在《浮生六记》里读到芸娘为了跟丈夫去看庙会花灯,还女扮男装,羡慕得不得了。现在,竟发现自己也是越来越爱热闹了。躬逢的时候不见得多,但对着电视机里的人山人海,也很快乐。不知道热衷于球赛的人是否跟我同样的心理?当自己再不能给自己创造出什么生活情趣来的时候,也就是从俗的开始。

看热闹的时候,周围的人似乎不那么的陌生。只是回家的路上,却觉得自己特别的陌生。

秋雁千里

五年前,有一次在大雨中带女儿去旧金山看“云门舞集”演出《薪传》。两个女儿站起来,用力不住鼓掌的样子,至今深印在我脑海。当夜,我心绪起伏,写下《云门传薪》诗一首:

纷纷的冬雨

打在女儿花红的伞上

薪就是香火

传就是由我心到你心

跟女儿这么说那么说

说来说去

说不出的乡愁点滴

乡愁是受了伤的骄傲

白浪滔天的海渡

这样熟悉

轰雷般的鼓声坚毅如决心

这样熟悉

赤手空拳 蓝缕筚路

心上满结盐粒

苍老的民谣

不死的关爱与深情

——皆如这样熟悉的熟悉

惊喜那遗忘的可以回来

惊喜那流浪的可以回来

惊喜重重鼓掌的小儿女们

站起来 给我们的故事

致敬

孩子们

薪就是这一把火

要交到你拍掌拍成通红的手里

燃烧 燃烧

燃烧

永不让它淋湿

三年前,带着女儿返回台湾,没有“云门”之舞可看,只惊于到处的拥挤。人与车的拥挤,声音的拥挤,思想的拥挤,每个人肠胃里的拥挤,金钱的拥挤,问题的拥挤……我第一次发现,你和我都同样失落着。

为着浪漫,为着“出走”的心情,我曾经想画一幅画:画一只孤雁,飞越在一个作为背景很圆很大的月亮上头。月亮要大如落日,而野雁的翅膀要优美如同芭蕾舞星细长的腿。

那个时候,我刚刚离开你,我亲爱的台湾,月亮常使我怀乡,而边秋一雁常使我思及一种凄厉的叫声。

今天,当我走在中国城,当我看见越做越精致的月饼在预示中秋节来临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身旁全是些行走的雁——既不飞了,也不再鸣叫。

边秋依然有雁,中秋依然月圆,“千里共婵娟”的那个“共”字,什么时候由希望变成了一场孤单而寂寞的伤痛了呢?

有些生物是不必有声音的,有些是后天失音的;当我停止作画的时候,却像是故意休止的。

近来,我时常在悲哀着:人到中年,只怕停顿——思想的停顿、感觉的停顿、爱情的停顿……然而我又不免阿Q:不是只有停顿的时候,我们才有完成与休息的机会吗?

今夜,好月当空,并不比中秋的月光逊色。月亮只有一个,圆与不圆,我都一样喜欢。亲爱的台湾,我明白了,对你的思念,不一定要等中秋,不一定要在完成与休息的时候……因为,停顿在我并不等于放弃,喑哑失声在我并不等于无歌与无梦……婵娟千里,共与不共,你都在我深深的祝福里。

火车恋

那孩子半张小脸贴在窗玻璃上,车外的风景像一幅山水手轴一小段一小段地卷起,火车极有韵律地在轨道上前行着。那孩子的眼皮愈来愈低,终于合上了,他的小嘴微张,半边靠窗的面颊压成扁平,他就真的睡着了。

火车,在现代的交通工具里,要算老古董了——不仅仅是它的历史久远,快要不怎么实用了,同时也成了一种令人眷恋不已的东西。它从来不会横冲直撞,总是在轨道上彬彬有礼地走着,它也没有熏人欲呕的汽油味,车头与车厢各不相犯。它平稳而有节奏,滚动着极有韵律的美感,催人入梦——入孩子似的安详的梦。

我已经好久不坐火车了。在台湾的经验,火车总是挤的。小时候有位同学的哥哥,因为车开了他还被堵在门口上下不得,结果车行不远他就掉了下去被压断了一条腿,至今想来犹有余悸。在日本观光的时候,我也领教过他们“地铁”的滋味,我记得他们车站派有专人在上下班时间负责拼命把那些堵塞在门口进不去的乘客推挤入内,好使车门关上,其“挤”比于台北,尤有过之。至于纽约的地铁,上下班时的挤已不是特色了,它的特点是“午夜惊魂”。

日本的地铁车站真是光洁漂亮,开着许多小店,卖书报的也有,礼品的也有,卖水果的尤多。我记得我去时正是草莓成熟时节,亮晃晃的日光灯底下一摊一摊红艳欲滴的草莓,一下子把我对于火车的挤和人潮的乱那样可怨的印象也全染红了——以至于到现在那记忆也还鲜美着。而纽约——要命的,地铁车站里既昏暗又破旧,满墙是大小字报各式脏话,火车进站时更是车声如雷,不仅震耳欲聋,整个车站都像在地震,活像世界末日的来临。车厢里不挤时比挤时更为恐怖,墙上广告牌里美女都添了八字胡子,美男都挖掉了眼睛,这是常事,要是有哪一块醒目的墙上没被涂涂抹抹写些“地铁文学”的话那才是怪事。你看见穿着风衣两手插在袋里的人,就得防他袋里有枪;你若看见帽檐压得很低、脸色苍白、坐着一动不动的人,最好离他远些,他或许是已遭了人的暗杀了。总之,坐纽约的地铁是需要把心提着、脑袋缩着、急步快跑地离去的那种光景。

听说多伦多的火车是既干净漂亮又不挤的,可惜我没有坐过,旧金山湾区的特快火车,我已经非常地满意了。现在它几乎成了我的一位可亲可爱的好朋友。

母亲从家乡台湾来到美国时,我还特地带她坐了趟这种火车。谁来了旧金山旅游,除了叮当车我总十分热心地问一句:“要不要坐一次这里的火车!”

也许是新的缘故,这时速八十多英里的火车,无论是车里车外,都给人清爽与轻快的感觉。

买票、入站全由电脑机器操作。这儿天气又好,一年四季骑脚踏车的人很多,所以火车最末一节车厢还特别设计了给推脚踏车及坐轮椅的乘客专用。

在这汽车多于蚂蚁的美国,火车是赔本生意。有些地方的火车已经改用豪华的餐厅、讲究的卧铺来招揽顾客了。我不知道能源危机会不会救它一命,我只知道习惯了一人一车的那些个人主义者要想回过头来适应这种群体的代步工具是怎么样的难受与委屈。它太规矩了,循一定的轨迹走着,应一定的时间作息着。它不是将就你的,而你得按它的规矩行止。它老而固执,是唯一没有在起飞似的文明里改变得太多或甚至于失去了自己的一样东西,它像某种自古由来的品质,激来荡去,始终不曾被淘汰,却益发地令人尊敬与爱恋了。

车上的人,尽管我也见过一个男嬉皮拿着毛线针在打毛衣,也见过邋遢不堪的女同性恋的人,可是大部分的面孔——那霜白的老妇、浓妆的女秘书、牛仔裤的学生、酣然入梦的孩子……这些面孔所记载的人的生活的历史,我总像是在家乡台湾某一个熟悉的地方早已见过了的,常使我兴起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无端的怅惘。

那孩子还睡着呢!我下车了。走在我前头的一位男士顺手将报纸扔进站里的垃圾桶:一半标题还露在外头——伊朗事件进入第七十天了。霍梅尼真是老昏了头吧?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中国第一次兴建火车的故事?中国最早的火车是英国人建造的,可是因为宫廷视之为怪物,各种迷信、传说纷纷出笼,不久又因压死了一个中国孩子,朝廷竟下令拆除,以致有利于中国的“西潮”迟了好几十年,历史的教训好像很多,却不像是人人可以领受的。不然,莫说霍梅尼,就是其他的纷争恐怕也会少去许多。

火车又要开了,我仿佛听见台北火车上播音器里的声音:“还没有上车的旅客赶快上车。”于是,送行的与远行的纷纷道别,月台渐小,火车消失——来的去的,忙忙碌碌,交织得好不热闹,月台与火车仿佛从来不曾冷清过,冷清的唯有“离人心上秋”吧?

雪雕

秦:

下着大雪,你的信跟联经出版社寄来的《联副二十五年小说选》一起来到。你说你自己到现在还“不务正业”,尽玩些小孩儿的游戏,我何尝不是?翻到小说选里自己的那一篇,愈看愈觉刺眼,满身发麻,那“小孩儿的游戏”原来也不是随便能玩的,尤其那文字的游戏,有时真成了很重很重的铅字,擦不去了。

对写作,我真是时时在作“洗手不干”之想。每次看了别人的文章,再看自己的,总觉得“少我一个有何分别”?更别提看自己十一年前的劣作了。我现在真羡慕那些有点骄傲的人,因为必是对自己感到了几分满意才能有那点傲气。对自己感到满意一定是一种很好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会看不顺眼别人的舒服?“心中以为美的,理性却要起来反对”,有时我真以为情感与理智是水火不容的呢。

我相信我们大家的心里偶尔都要受到这“少我一个有何分别”的撞击。只是有人被撞倒下,便懒得再爬起来;有人愈被撞得厉害愈不服气,反而愈想做点分别出来;当然,能把自己修磨成一个不倒翁,是最幸运的了。不幸,我已经看清自己正是属于那最痛苦最痴傻的第二种人。那点想要与众不同的任性与不能任性,刚好把我对文学的感情压缩得不能不在写作上找个出处。我一面羞于看自己从前的作品,一面却又不肯停下笔来。要是有一件自己满意的作品就好了——可惜,我始终还没有明确地感觉到。要是能有“我满意的作品永远是下一部”(那些有成就的作家们的“官话”)那种气派也好。可惜,我又欠缺那点坚强,我随时都在觉得我也总有那么一天要失去我的任性,我也总有那么一天会懒得再爬起来。

说来说去,所有的矛盾全关乎智能的有限,我没什么好怨尤的。我所能做的也只好是:想尽办法去开发那点有限性而已。因为只有将我们的心思开放成宇宙那么大,我们才能包容天地间那么多矛盾而不再觉得痛苦吧?只有将我们的心思开放成宇宙那么大,我们才能容许那许许多多“理所当然”的存在,而不必用感情去经验、实证而受伤了吧?

真希望你能来看看这里的冬天。白茫茫的雪地,彻骨透心的冬寒,冷到叫你发痛的地步。那片白,那点痛,老使我想到《玉观音》里头那个瞎眼的琢玉匠。每一片雪花,都像是那刀凿底下纷纷碎了的玉粉。望着雪天深处,真仿佛会看清了你所要的那座玉观音的模样。

我但愿这年年的冬雪,便是上帝在为人人做着雪雕。我还没有看清那模样,是因为还没有轮到做我的那一尊。我便愈来愈不讨厌这里的冬天了,我便愈来愈能容忍那些冰雪了。我在年年的冬雪里,渐渐明白生命虽然像“呕吐”“瘟疫”那般地荒谬与难堪,却也不便拒绝存在的道理了。因为不看清楚便无法死心。简直应该说,要挣扎到最后一秒,好看个明白——究竟有没有那样的玉观音?

像在拿思想虐待自己似的,不然还没有老为什么也这么噜苏起来?我想,多半是你的信害的。朋友自远方来,是快乐的。然而,老友信来,却使我有不胜寂寞之感呢。寂寞的人,要不吃成胖子,便只有噜苏一途了。不写了。留点什么让我跟我自己的心去说吧,包括对那些已经或将要擦之不去的沉重的铅字所想说的歉疚与希望。

一个解构主义的傍晚

谈艺术的精致,谈考古的微趣,没有比傍晚时分在墓园里的独步更具说服力的。

忧郁的静美,浮在画外。

画里只是具象的坟墓,不必安排成主题,任其如影随形地四处散置。

色彩,捐弃了才好。因此是傍晚。

傍晚我爱,只有你懂得那将慑人的狂妄在迷惑的人生里越搅越黑、越描越沉的技巧。

我常想画的,就是这样一幅画。只怕,画出来的忧郁不那么静,画出来的静又不那么安分。因为那些坟,没办法不具象,没办法不与死亡相连。艺术,要敢于破坏。谁敢,谁能破坏死亡呢?

一个人独步于傍晚的墓园,是不智的。除非无感无情,把散步当成一心一意的健身。那么,何必墓园?何必暮霭昏沉?

与古人谈心,多情从来不嫌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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