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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韩老七独自坐在小炕桌边,一手抱着膝盖,一手端着黄铜老烟袋,就着小麻油灯,“咝——噗!咝——噗!”吸一口吐一锅地狠狠抽着自造小烟。地下的烟灰疙瘩如兔子屎一般铺了一大片,他似乎还没过足瘾。他一忽儿乜眼瞅瞅东西山墙下的两溜大瓮,一忽儿仰头望望平展展的楼棚板,脸上毫无表情,二目呆滞无光,仿佛是入了静界。然而他却没有忽略了眼前这盏祖传的、裹了老厚一层油垢的高座儿铁灯盏,一旦看见那豆颗儿大的灯苗儿燃得旺了,便赶忙用拨灯棒儿往下摁摁,让油把灯捻儿淹住一些,这么着,一个月至少能省下两把儿油哩。一年下来要省多少?一辈子下来又能省多少?账不可细算啊。他就这么呆呆地一扎劲地抽小烟,时不时地摁灯捻。偶尔哆嗦一下嘴唇,长长地打一声唉。大热的天气,他竟觉得有些寒冷。

“好——好……”一阵喝彩声远远地传来,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脸上的肌肉一抽搐,心头一阵搅疼,禁不住仰面呜呜哭了起来。家里的人都瞧戏去了,他可以不顾老面皮,痛快哭几声了。

韩老七原本是个戏迷。过去凡遇三里五庄唱戏,他总是揣着两个窝窝头早早地到场。瞧罢后晌戏,接着瞧夜戏,一直瞧到端了老鼓熄了灯才要回家。场场必到,到必瞧了。可是呢,如今自家村里一连唱了五天五黑夜的好戏了,他却连一眼也没去瞧。

要说吧,这东油村自古没起过庙会,更没唱过一台像样的戏。即使是在比较平和的年代,也只是在元宵节那天,村人们凑合着耍耍大头、舞舞“火蛋子”而已。若是遇着多收了几颗粮食的好年成呢,那也不过是请一班子“弦子戏”在鲁班庙的戏台上呵呵三夜,那就算美到顶了。可是那叫啥戏呀?叫的是“弦子戏”,其实连一件带弦的乐器也没有,只是一个人演唱,一支唢呐和一串笙跟着伴奏,咋唱咋奏,单调乏味,没一点热闹劲儿,只不过比野说书的诌编的那唱词儿规矩一些罢了。如今唱的是啥戏呢?是地道的河南梆子,是全县赫赫有名的“黑狗戏班”。这“黑狗戏班”文乐武乐地道,各样行头齐全,唱、念、做、打讲究规范,生、旦、净、丑各有名角儿。因此上不论是朝代戏,家户戏,也不论是文戏、武戏,连头本、小折子,花花哨哨能唱几十出。尤其叫响的是班主李黑狗,唱大净角儿最为有名。据说黑夜唱戏时,他的嗓音能传十里之远,而且能把台词儿送得清清朗朗。这么好的“老梆子”戏,韩老七真该是比吃肉还当紧,恶喳喳地瞧个痛快哩!可是,唉,如今他没这份心思了啊!

韩老七记得清清楚楚,今年闹春荒,韩欲明四次领着人借了他五十石玉米、十八石谷子、二石小麦、五斗高粱。这是他一家人从碗边儿上多年来抠下来的呀!他韩老七倒也不指望靠这些粮食捣腾着发啥大财,当啥大财东。他只是想,一来多储些粮食过日月底子厚实,不怕灾荒;二来也好瞅空儿向倒了架的户口换几十亩好地,再加两个长年“住主儿”的庄稼长工,买几匹骡马,把土鳖财主的摊子拢大点儿。再者呢,瞅着合涧镇粮价大涨的机会,粜出去一些,把眼下住的“五裹三”旧楼房扩修成像样儿的青砖灰瓦“七裹五”、出檐雕花高门楼的四合大院;另外,再把前院修几间平房、敞棚,供长工们和牲口住用。能做到这些,那日子也就如日中天——热火得了不得了——就能和那几家在县城、镇上开买卖铺子的洋东家同享盛誉了。唉,谁知不虞之祸如洪水般刮到自家家门,不可一世的天门大会几次就借走了自家这么多粮食!娘的!那叫借吗?几十个人往门口一站,说声“借粮”,也不管主人愿意不愿意,呼啦拥进门就往布袋里灌,临走说声“借了”几石几斗,就完事了。这和土匪有啥不同?只是没动刀枪罢了,只是韩欲明说了些央求、客气话罢了!若不是自己想了个绝招儿,把绳套子吊在门口,拼着一死挡护,说不定这楼棚上的席囤子也挖空了。唉!真是割肉剜心地疼啊!

这倒也罢了。更可怕的是,他韩老七偷偷到合涧区里向区长告过韩欲明的密呀,求李培忠搬大兵来剿灭过香坛呀!他本想着民团队一来,把韩欲明抓走,天门大会也就散摊儿了,他家的粮食就再不怕众人来借了。十字河血战,东姚、临淇两个区的民团搭伙着县府民团前来剿灭,把韩欲明腿上钻了炮子儿,把路先启的耳垂子穿了窟窿,乌云山土匪又乘机架走了凤子和凰子……几个月来连续发生的这些可怕的争战,都是因为自己点了捻子啊,若当初不去告密……哎呀!李培忠被挑杀之前,会不会把自家告密的勾当供出来呢?更叫人气破肚的是自家那夯捣石砸的儿子石头儿,实在是悖了祖的畜生!老子虽不识字,心里总还多几个窟窿眼儿,可这龟孙儿呢,连一个心眼儿都没长圆全!啥本事没学下,倒学了个热心和年轻人打哄哄,哪里红火往哪里钻。瞧瞧,竟被啥“文帝上神”迷糊得忘了家!和那些挖了自家粮食的穷汉们处得火热,还做了韩欲明的啥“旗手”!唉,家门不幸啊!倘若有一天韩欲明知道了自己向官府告密的勾当,全家人是要犯枪挑之罪的呀!——“勾结官府者,枪挑!”——这可是韩欲明当着千万人的面喊出的呀,那烈性狗儿可是说得到做得到啊!俺这命哎,俺那憨儿哎……

“…郭广庆出衙来破口大骂,骂了声李青你这对头冤家。贩私盐俺犯的是国家王法,你何苦执大棍责罚咱家?怒冲冲挥手铐将尔来打……”断断续续的戏文从窗外传来,韩老七听出这是《反徐州》里那个造反英雄在怒斥监守责打他的公差。俺的娘!那个造反英雄不就是本村的韩根子——韩欲明吗?韩老七疑神疑鬼,仿佛他告密的勾当韩欲明已经知道了,马上就要拿他问罪!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娘的!还是洋财东好啊,全家往城里一躲,啥事也没。自家这土鳖财主终究垮到了这离不开的热土上!蓦地,他如从五里雾中跳脱了出来,紧抽的老脸猛然变得舒展了,呆滞的双眼也放出了刷亮的光。心里默默地说着:“一了百了,为着全家人的性命,为着不断香火,自个儿痛快些走了吧!”他又一次把灯捻摁了摁,把灯碗儿向前倾了倾,使灯苗儿变得更小一些,将黄铜老烟袋放在小桌上,出溜下炕,趿拉上鞋,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拴在门里的那个绳套儿走去……

由于天门大会势力的迅速扩张,以及各项事务的日益繁杂,韩欲明原来住的东偏殿已经容纳不下前来议事的各村香坛的传师和来访的客人了。于是他模仿戏文里唱的“东华门外文官过,西华门外武将行”——“文东武西”的意思,把住处移到了正殿里,名曰“总团师殿”。又把关押犯人的西偏殿拾掇干净,叫路欲启住了进去,叫做“武团师殿”,东偏殿当然就是“文团师殿”了。可是,由于还没物色到中意的人选,所以“文团师殿”就暂由高堆才住着,做一些为总团师抄抄写写之类的文墨事宜。

高堆才能够被韩欲明收留重用,真是喜不自胜,踌躇满志,免不了常常自鸣得意一番。是啊,真可谓墙头之草不怕风,不幸之中有大幸啊。他高堆才虽非出自书香门第,却是生在高于一般农户的“耕读之家”。二十四岁那年,他在“育英”国民师范读书时,因为写过一首骂“军阀混账,官吏肮脏”的打油诗,被胆小怕事的校长开除了校籍。回家之后,酷爱面子的老子将他痛打一顿,又饿了三天,然后逼他回校反省,继续读书。高堆才生来争强好胜,喜出风头,怎肯回校受同窗们的奚落?一怒之下,便跑到乌云山做了土匪。当时他想,文不成,武就也中。反正天下大乱,皂白不分,念下书也没啥用。如能乘机拉起一帮野队伍,先做几年乱世英雄,而后有朝一日归了“正宗”,也照样可以出人头地。所以,他凭着一股刚气和机灵的心记,很快就学了几招拳脚刀枪。又凭着识文断字和能言善辩的特长,很快取得了众头领的信任,进而就做了牛钵的贴身军师,列在了郝千金等人之前。不料想正当这帮拢了几年的野队伍在方圆几十里内不可一世之时,突然冒出个硬邦邦的对头——天门大会来。那天在南山口的草坪上一交手,他很快就看出韩欲明人品不俗,胆略超人,香坛弟兄教练有素,勇武非凡,心中不禁大为羡赞。及至听得山头大乱时,他顿知大势已去,惟有“反水”投降方可生存了。于是便当机立断,瞅着牛钵疯狂地向韩欲明脚下挥刀之隙,把心一横,高喊“反水”,从背后挥刀结果了牛钵。当他被绑缚了,跟在韩欲明身后出山时,一路走就一路想,韩欲明既为侠义好汉,定不会对投诚之人赶尽杀绝。凭着自己反戈一击的举动和巧舌应变的能耐,豁着担些风险,受些皮肉之苦,至少不会做了刀下之鬼。若真能求得韩欲明收留任用,自己的宏图大志或许要比在牛钵手下有指望得多。走了一步说一步,走着这步看那步吧,反正是俊鸟须拣高枝飞。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愁日后没柴烧?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呀……果不其然,进到鲁班庙之后,韩欲明非但没有责罚他,还亲解其缚,好言安慰;并在问清了他的身世之后,说他是有识之士,要收留他做文墨先生。高堆才感动得身颤泪涌,“扑通”跪在地下,一连磕了十来个响头;又从小褂的前襟上“嘶啦”扯下一块布片,“咯吱”咬破中指,用鲜血写下了“生死与共”四个字,双手捧给了韩欲明。这就使韩欲明对他越加宽厚,信如弟兄了。这些日子,高堆才也的确十分卖力:戏台上的大楹联和韩欲明念的那“神旨”,都是出于他的笔端,而且还向韩欲明提议,加进去不少精当的词儿,如啥“亘古未有”呀,“热血弟兄”呀等等。这一来,高堆才的才华就深得韩欲明的赏识,在整个总坛里算是独一无二的大秀才了。这几天村里唱戏,他连一场也没去看。他不是不爱看戏,也不是怕有人戳他的脊梁骨。他是在用心思谋如何辅助韩欲明拉起的天门大会,能像太平天国那样,迅速创出一番大业的长久之策。可是,一个驱赶不掉的阴影却常常在他眼前晃悠,使他惶惑不安。这就是郝千金被杀前向韩欲明告诫的那句没说完的话——“这个高堆才心地刁滑,两面三刀……”他虽然一刀戳断了郝千金的话,可他分明看见韩欲明的眉头狠皱了那么一下。莫非……要不的话,韩欲明为啥只叫自己住“文团师殿”,不封自己做“文团师”呢?是不是郝千金的话在韩欲明心中暗暗打下了一个烙印?是不是……然而,他很快又自我释疑了:韩欲明本是个认字不多的石匠,未必如此心细吧?只要能为天门大会的大业做出伟绩,又何愁冲不掉韩欲明心中那丁点儿或有或无的烙印?那文团师的位子迟早还不是给自己搁着?于是他坦然了。他迅速打消了心中的杂念,重新理了理要向韩欲明建议的几点创业方略,匆匆向总团师殿走去。

总团师殿里的神台上,摆着两个大灯碗,麦穗儿大的灯苗儿冲腾突跳着,放射出昏黄淡雅的光晕。神龛下大香炉里的三十六炷柏香,忽眨忽闪,如群星争辉。这就使本来不大的屋宇显得高深了许多。韩欲明和韩石头大敞着怀,仰靠在东南角的板铺上,好像在低声争执什么。韩石头时而梗梗粗壮的脖子,时而挠挠溜光的大头,一副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和他爹恰好相反,最不爱看戏,说是站着坐着闲得难受。因此韩欲明就叫他陪着自己守坛。韩欲明本也爱看戏,尤其爱捉摸戏词儿的意思。但他怕人多杂乱的情况下发生意外事端,便决计只在后晌瞧戏,夜间带几个会徒留守总坛。同时他又叫路欲启带了韩牛牛,边瞧戏,边巡视戏场。一旦出了不测,两厢即以吹牛角号和撞钟为呼应信号,迅速拢队策应……

“总团师。”高堆才来到总团师殿门口,拘谨地叫了一声,说道:“俺有话说哩。可以进去吗?”

“哦?是高先生。”韩欲明欠起身,热情地说,“进来吧咋?咱又不是官署衙门里的老爷,还要禀告的呀?”

“嘿嘿嘿……”一串嘿嘿声伴着高堆才细长的身影闪了进来,“你虽不是官老爷,可是义军的首领啊。”他走到板铺边,将韩石头搭着大脚的板凳往一旁拉了拉,把屁股仄歪在韩欲明和韩石头中间的板铺边上,郑重其事地说:“依俺说呀,义军也得有个规矩哩。会徒和百姓们要进首领们住的地方,应该先在门外喊声‘报!’首领呢,就答应一声‘进来——’他才能进来。要不的话……比方你和大弟兄们正在商讨军机大事,倘若有外人马马虎虎闯进来,那不是……”

“啧!瞧你说得多鸡巴玄乎。”韩石头不满地瞪了高堆才一眼,说,“照你这般说,俺这不当头儿的,就不该在这儿坐着啦?”

“哎,嘿嘿……”高堆才笑笑,世故地说:“哪里是这意思!你呀——”他用细长的手指头戳戳韩石头檩条粗的大腿,风趣地比画着解释道:“你就好比那金銮殿上拿着白毛刷子的公公大人。虽说帽子上没翅儿,可比那些戴乌纱、系玉带的大臣们高得多哩,你这叫近臣,叫常侍官,是……是贴身的小布衫儿!”

“哈哈哈哈……”韩欲明和韩石头都被高堆才的诙谐话逗笑了。韩欲明夸赞道:“高先生不愧是住过大学堂,通古知今的秀才。按说嘛,事儿闹大啦,人多嘴杂啦,是该有点儿小规矩。这个,咱往后好好思谋思谋。”

“那是,那是。”高堆才自投诚过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韩欲明畅笑,深为自己的造化不凡而暗暗庆幸。他忙就着韩欲明的话茬说:“总团师,这些天俺思谋了几点主张,不知合不合上神旨意。”

“啥主张?”韩欲明收敛了笑容,慎重地问。

“俺说说你听。倘或说错了……”

“不妨不妨。你只管说吧。”

“中,你叫俺说,俺就说说。”高堆才把屁股往里挤了挤,郑重其事地说,“如今方圆几十里都成了咱们的天下。既无民团横行,也无土匪骚扰,可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太平盛世了。可是,要想成大气候,必得牢牢地站稳脚跟儿才行。历来造反打天下者,到头来都坐不了天下,是何缘故?根本之因就是雷电一呼隆,雨过地皮湿。惟有太平天国建天朝,立新权,行新政,开新天,方才成了大业。若不是满清朝庭勾结洋人,使洋枪洋炮合力剿灭,说不定如今咱们都是天国的子民哩。故而俺想,咱天门大会声势已壮,一应尽快建立新政,均掉大户,维系民心,使众人打灭疑虑之念,跟咱一反到底。二应尽快置办洋枪洋炮,加强武装。虽然县区民团垮啦,可还有军阀给官府撑腰,他们绝不会看着咱们这样起事,置若罔闻的。没有洋枪洋炮,光凭标枪大刀,恐怕很难……”

“咋!”韩欲明忽如挨了蜂蜇,呼地坐起身子,悻悻地说,“你不信上神法力能避住枪炮的子儿?”

“不不。”高堆才吓得眼前一黑,惶惶解释道,“文帝上神法力无边,俺咋能不信?俺是说……多弄些快枪洋炮,至少也能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地助战,总比放铳省劲儿。再者呢,”高堆才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哦,应该广招天下好汉,设法把一些小会门收罗过来,壮大军力。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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