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从风彝的身体里慢慢抽出。他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水怪也重新凝聚起了身体,巨大的身体将阳光遮得干干净净,风彝就躺在他身下的阴影里。
水怪仰着头嚎叫一声,似乎在庆祝这个男人被自己干掉了。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对它造成障碍最大的一个敌人,现在躺在它的触手下,马上要成为自己的养料,食物。想想都有一股兴奋的感觉。
木剑客依旧站在那里,手握着剑柄,剑尖对着水怪微微颤抖好像有点害怕。胡杏儿本来想叫他帮忙看到他这样一幅样子,也打消了这样的心思。胆小鬼,心里说了一句之后看向水怪。水怪也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看着两人。
空气中有几分凝重,胡杏儿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紊乱了,巨大的压力让她止不住的出汗,连动一下都分外困难,像一个待宰的羔羊。木剑客倒是依旧那样在颤抖,不同的是现在颤抖的更厉害了,好像要尿了。尽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腿也抖的厉害。可是自己是一个女孩子,他一个大男人,连刺一剑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个懦夫,真是可怜自己还找到了他的弱点。想着想着,她突然也怪起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要是你不下去说不定我们还能逃得掉,现在好了,就知道你不靠谱,还说拖一拖让我跑掉,哎呀我为什么要回来。让他死好了。
在胡杏儿天人挣扎的时候,水怪的攻击已经来了,眼看便要刺穿胡杏儿让她成为下一个风彝。胡杏儿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只见一个刀光闪过瞬间将水怪劈成了碎片,这一剑正是木剑客劈出。此时的他已经站立不住,依着剑半跪在地上。手臂的筋脉破裂,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剑流到地上。要不是一口气撑住恐怕此时已经倒在地上。
胡杏儿闭上眼睛却没有等到攻击到来,睁眼一看,怪物被一道剑光撕得粉碎比刚才风彝使用爆裂拳还碎,简直都快成沫了,只有一个血红色的触手比较完整。
胡杏儿此时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声喊道:“怪物的弱点在他那个血红色的触手里,快将他摧毁。”
木剑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下全身肌肉裂开,鲜血从里面溢出来。“哇”一口鲜血吐出,木剑客倒地不起,看来也是不行了。
围绕着那个红色的触手,水怪的身体慢慢凝聚只是这一次被撕得粉碎,凝聚起来有点慢,每一次凝聚都是需要能量的,他刚刚才被粉碎一次,这次也就慢了。半天仅仅凝聚了触手后面的一点点。
此时在场能活动的只有她一个人了,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自己上了,再晚一点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所有人都要成为怪物的食物。
胡杏儿跑出了迄今为止最快速度,一个跳越一剑披在正在凝聚的触手上面,没想出触手异常坚固,发出了叮的一声,钢铁触碰的声音,保护着水怪本命印记的东西自然是最坚固的。一剑没有破开但是对他身体的凝聚依旧造成了阻碍,很明显在她攻击之后身体的凝聚变缓。
胡杏儿一剑砍中,对水怪的恐惧少了一分,也激发了她的斗志。一剑不行我就两剑,两剑不行我就三剑,直到砍破你为之。
胡杏儿的短剑再次与触手相遇。只见已经凝聚了三米的触手突然将胡杏儿困住让她不能活动。触手勒的越来越紧了,胡杏儿了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
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暗……
水怪又开始慢慢凝型,等到他成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得死,一个也逃不掉。
一阵风吹过,潮湿的气息,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这片寸的小天地里。似乎一切都成了定局,他们都将留在这里,永远的留在这里,变成一推白骨,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永远的留在奇迹之路的开端。
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实力和运气永远是运气决定着你的生死,实力只不过让你多挣扎了一会儿。
水怪的头部开始出现,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木剑客挣扎了几次也没有站起来,他的筋脉肌肉严重撕裂,还流血过多,现在还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再站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胡杏儿早已经停止了挣扎,已经昏迷了过去。
水怪也送了一口气总算全部解决掉了。
“最后还是得靠本少爷力挽狂澜。”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在水怪的阴影下响起。
水怪松下已经昏迷的胡杏儿,袭向风彝,这也是他最后一搏,本体两次受到严重创伤,现在也没有剩下多少实力。
风彝躲避一击,直接攻击他的弱点。
水怪只能硬抗,轰一声两者分开,风彝摔落在地上,昏迷过去。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白色的透明圆球。
……
许久,胡杏儿悠悠醒来,坐起来。四周早已经没有了水怪的影子。只有两个人躺在那里,地上的血早已经凝固。
“我们不会已经死了吧,这是灵魂?”胡杏儿一边捏着自己一边说道。
“大小姐,别磨叽了,再磨叽下去,我是真死了。”一个熟悉虚弱带有调侃意味的声音传来。胡杏儿顺着声音望去,胸前左侧一个大洞的风彝不知何时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有些苍白。
木剑客也适时的咳嗽一声表示自己没死。
胡杏儿高兴跑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你真没事了啊。说着还敲了两下不顾哇哇大叫的风彝柔弱的反抗。“哎呦,你这也是不死之身啊,我明明看见你被他捅了一个大窟窿,怎么不见了。”
“能别用捅字么,我有不好的联想。”风彝白了她一眼。
“不能,我乐意,你再嚣张啊。”说着又在风彝的身上狠狠地戳了一下,疼的他直叫。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爱用什么就用什么。”
看到风彝这个样子,胡杏儿真是感到由衷的舒爽。之前所有的阴霾都消失不见,死后余生哪怕只是苟活也让人贪恋。
“咳咳……”
有一阵咳嗽声传来,提醒着他们还有一个人活着,不能忘了。
三天后,一个露着大白腿的娇媚女人拖着两个男人在行走。
“我说木剑男,这都三天了,你除了咳嗽就不能说点话么。”
男子摇摇头。
“杏儿帮我踹他一脚,什么人啊,真是。这三天都是我们照顾他,谢谢不说也就算了。屁也不放一个,什么意思。当我们是红十字会啊,免费救助啊。那天叫你帮一下,你一个人就跟撒尿似的在那抖,抖了半天有个鸟用,还不是照样没干过。”
胡杏儿踹了风彝一脚。
“不要叫杏儿,我和你没有那么熟。还有这三天都是我在照顾你们两个,不要搞得自己多高尚一样。”说着同样踹了一脚木剑客。“你也是,什么意思啊,看见我们喝水你咳嗽一声,要水。饿了咳嗽一声,要饭。怎么的不会说话啊,哑巴啊,在我面前还装,要不是看你可怜的份儿上我一巴掌呼死你。”
风彝就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对,就应该呼死他。”
胡杏儿话头一转。“还有我就纳闷呢,那天你叫我跑,你自己跳进去干嘛呀,找死?把怪物惹出来,老娘我可是差点就死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现在阉了你。”
说着摸了一下她那明晃晃的短剑。
风彝翻了一个白眼嘀咕了一句。“真是蠢。”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我是骂我自己。”
“这还差不多,说吧,什么理由。”
“你想啊,我不说过那一片区域有异常么,周围没有动物,也没有狩猎的植物。其实那时候我们早已经跨入怪物的狩猎区了。之所以没有这些东西,最主要的原因是水怪早已经和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通过地下水道攻击。如果我们不能找到他的本体只能被动挨打活活被耗死。”
“原来是这样啊!”胡杏儿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准备靠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一丝恐惧。”
“恐惧?”
“是的,被发现弱点之后本能的恐惧。我的靠近他的本体,就有了让他死亡的可能,只要有这个可能就会有一丝来自身体本能的恐惧。恰好被我捕捉到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怎么练的。”
若你每天都处在恐惧之中,你也能感受的到。
“这还用练么,我这是天生的,学不来的。”
“切,臭屁什么啊。”
说着,又给了他一脚。
“喂,你够了没有,我可是伤者。”
“是么?”
“哎呦,哎呦,我错了,别踹……”
“咳咳……”又传来了咳嗽声。
胡杏儿再也忍不住了。
“你干什么,咳你个大头鬼啊。”
“我是想说,你的粉红色内裤被我看到了。”一个尴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