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长乐偶尔瞟了几眼白如月,怎么说也有点蹊跷,曾经白如月给她的印象十分之好,没有哪一点不完美。最近也是因为三生的缘故,让她有所察觉到一丝痕迹。霖长乐也不想把这件事想到别的方面去,但她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至少对女人不会……那也是自从明兰之后,霖长乐也才会注意到这些滴水之事。
“长乐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翠儿,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啊?”白如月转头询问身边的丫鬟。
丫鬟一脸微笑地回复:“王妃今儿妆容这么好,怎会有奇怪之处,只不过是霖姑娘看走眼了。”丫鬟一记眼光瞟过来。
“好看。”霖长乐弱弱地说了一声,只不过是她在发呆,又怎么会在意那么多,没想到这丫鬟也不是吃素的,以为自己跟了一个新主子就如此桀骜了。
霖长乐甩着袖子,表面上很不安分,走走停停地四处张望,就只为观察周围的环境。看来这白如月嫁过来之后,院子也稍微改造了一番。
白如月牵起了霖长乐的手,引到亭子外,指着院子里的空地说道:“这里的空地是昨天王爷吩咐人移除的,说是种了一种花,我询问多久王爷也不肯相告。这院子里啊,唯独这块让人有些不习惯呢。要说这夏日啊,还是赏荷花较为让人静心,不是吗?”
“王妃说什么呢,一定是王爷要给您一个惊喜,所以才不愿告诉王妃的。”翠儿在身后不停地夸赞着白如月。
这丫鬟的嘴脸让霖长乐有些不自在,幸亏自家云天话少,从不会如此过度的夸赞自己,霖长乐望了一眼翠儿身边的云天。
“翠儿真是的,今天难得长乐到府里,怎么不准备一壶上好的花茶,刚才喝的茶实在太淡。”
翠儿着急地走上前,途中还故意想要推开云天,可谁知,云天早就察觉到了翠儿的眼神。淡定地躲开翠儿的推挡,翠儿一个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一声响引起了白如月的注意,转身看到翠儿坐在地上,好奇地发问:“翠儿你怎么坐在了地上。”
“你这丫头,怎么推我。”翠儿指着云天,态度一下就转变了。
云天行礼说道:“翠儿姑娘,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有些中暑。”
“你……”
“王妃,倒茶这点小事还是交给奴婢吧,翠儿姑娘恐怕有些不舒服。”还没等到翠儿反驳些什么,就被云天给抢先了。
霖长乐看在眼里的小剧场,不忍嘴角上扬,刚才还在想怎么捉弄这个丫鬟,翠儿这样一个蹬鼻子上眼的角色,可及不如云天的万分之一啊。
“翠儿,若是身体不好,就先告诉我呀,今儿的天气确实有些热,不如……去屋里吧。”白如月猜出了两三分,这翠儿真是不争气,急于立功反而被攻了。
云天说道:“亭子里的东西就由奴婢移到屋里,王妃不如先带着姑娘到屋子里等候,翠儿姑娘嘛……不如今日就先歇息吧,这里有奴婢便可。”
这话说得,翠儿也不傻,云天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不如早点下班回去休息休息。
“哼!凭什么你来伺候王妃,你算个什么东西。”翠儿气氛地站起来。
“翠儿!”白如月呵斥了一声,吓得翠儿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行了,你去厨房看看今日的膳食。”
云天伸出手阻拦,说道:“王妃莫要动怒,是云天口无遮拦,怕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所以翠儿姑娘才如此。若有失礼之处,还望王妃与翠儿姑娘多多包涵。”
翠儿看了一眼云天,对白如月行礼后便赶往厨房的方向。
就这种程度,还想与云天斗,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满脸喜悦地霖长乐装作不懂模样,跟在白如月身后。云天收拾着亭子里的盘子,麻利地将其移到屋子里。
“长乐,你这簪子莫非是四王爷送的?”
霖长乐内心是崩溃,这就是有钱人闲来无事,什么话题都能聊。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簪子引战,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只能说活着真累。
“回王妃的话,这是四王爷送给姑娘的生贺。”
白如月看了一眼霖长乐头上的簪子,一脸平淡地说:“四王爷眼光一如既往地好,却不惜重新打造一副独一无二的簪子。那****看到了四王爷的图纸,光是画就觉得不错,今日才看到实物。”
刚才白如月所提到的图纸,莫非是以前君墨尘就一直在策划这个簪子的事?霖长乐奇怪地歪着头,看到设计图又如何,现在白如月也应该知道这簪子的主人是谁了,也许白如月曾经还妄想过簪子是送给她的,不过如今也没什么意义了。
“与长乐真是相配。”白如月伸出手来抚摸着霖长乐的脸颊,从未注意到霖长乐的容颜,一直足不出的霖家大小姐无人不知,名声早比人先传了出去,没想到霖长乐还有几分姿色,可惜只是个傻子。
霖长乐内心打了个寒颤,这女人真是不容小看的角色,没少看小说的她,第六感也认为白如月会闹出个什么事件报复她,宁可脑洞多想也不得不提防此人。
“哦,对了,上次我命绣娘做了件衣服,可谁知衣服的尺寸做小了,又觉得实在可惜,本来打算送珊儿的,可今日她也没来,我瞧着长乐啊,才是最配这件衣服的人,不如送长乐如何?”白如月拍拍霖长乐的手,不打算等长乐的回复,转身就取了一个礼盒。
原来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霖长乐伸长着脖子看礼盒,等到白如月打开礼盒,一套水粉色的衣裳映入眼帘。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好嘛?霖长乐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不是送人,做为一个出格的姑娘,成他人之妇也不适合水粉的款式吧,白如月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这衣服定然有问题咯。
站在身旁的云天,也发觉到了这个问题,只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这衣服啊,就是用错了颜色,我都已经出嫁了怎会适合,之后询问了绣娘,才知道拿错了图纸,按照我以前的款做了出来。”白如月说个慌也不会脸红,这实在令人佩服。
白如月关上礼盒,递给了云天,“这衣服也怪可惜的,还不如送给适合的人,你先替长乐收好。”
“是,王妃。”云天将盒子放在了另一个客桌上,趁着两人在聊天,轻微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衣服。
霖长乐看了看周围,问道:“齐王呢?”
“王爷这会儿定是在隔壁房间与朋友下棋,我们这些女人就待在这边聊聊家常便好,无需去打搅王爷。”
这可不是打搅不打搅的问题了,此刻与白如月在一起甚是压抑,实在找不到话题可聊,全程都是白如月一直在说话,霖长乐也不便多说几句,总而言之就是附和。
不过,看来白如月过得还不错,但实情如何,霖长乐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从进门看到齐王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乐意,看上去更像是心情不好。
“长乐也要去下棋。”霖长乐站起身来,提起裙子就跑出屋子。
“长乐!”白如月在身后叫了一声。
来到隔壁的屋子看到了齐王确实在与几位公子在下棋,这地方可真是别致。齐王与几位朋友坐在桌前对弈,对面有一片池塘,绿茵茵地柳树包围着屋外,提供了一处阴凉地,池塘对面的走廊不知通向何处。
“怎么了?”齐王见霖长乐呆呆地站在门槛前。
霖长乐进入屋子,几个朋友也未曾开口说一句,刚才被批了一顿,现在也识趣了许多,也不值得说些什么来挑拨。霖长乐甩着袖子,没有回答齐王的话,独自走过桌子,没想到这齐王也真会享受,这书房绝对是她看到过最美的风景。
挂在柱梁上的绀色纱幔随风飘起,这么凉爽的风可比那隔壁污浊的空气好多了。霖长乐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甩着脚,感受着这一刻的清爽。
齐王微微一笑,不再多管。
“打扰各位了,长乐实在活泼。”白如月也走了进来。
反到是云天特别自然,对着齐王行礼后,也走进了院子,自觉地跟在长乐身后。
“不打扰不打扰,齐王也没多说一句不是。”
“华公子这一局恐怕有些险,不如多考虑考虑走这步如何?”白如月擅自将华公子的白棋落在了棋盘上。
几人定睛一看,才知道刚才险些被齐王引导至错误的方向。
华公子拍手叫好,“多谢王妃指点,没想到王妃还懂棋艺,真是令尔等佩服。”
“华公子说笑了,我也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白如月抓着袖子,遮住笑颜,看得几人甚是出神。可齐王现在在乎的不是身边的这个人,虽然没看着霖长乐的身影,却能感觉到院子的人。
华公子身边的人推了推华公子,示意他莫要做出无礼的事,如今白如月已经是齐王的人了,再也不是曾经的国民女神,怎么能仍人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