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娘,这段时间就让女儿住在家里吧。”白如月扶着白夫人坐在了庭院中的花坛旁。
好不容易落得一段清闲,家中出了这等大事。事发突然,在收到消息后,白如月立马赶回家中,听闻父亲保住一命才安心。
“也好,你就留下吧。感谢菩萨保住你爹一命,我们白家身为武将世家,却被如此暗算,可皇上询问时,你爹回复不知那人是谁,外面的铺头盖面都是霖家惨事,很少知道你爹受伤的事,你可别走漏了风声。”
“娘,您还不明白吗?霖家大小姐与六王爷失踪,爹就遭受他人暗算,难道这也是巧合?”
白夫人拿出手绢擦了擦脸颊旁的汗水,一脸担心,“没有证据的事,我们也不敢插足评论。齐王已经开始搜查此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霖长乐拐走六王爷是何意?”
“霖长乐与六王爷两人的失踪本来就很可疑,而这个时候爹又受了伤,我就不相信这件事与霖长乐无关。”
“罢了罢了,现在照顾你爹要紧,既然此事归齐王,我们妇人家莫要管那些事。月儿,都这么些日子了,为何你的肚子还没动静,娘给你的药,你有按时喝吗?”
听到自个娘亲的问话,白如月心虚,自从那晚之后,齐王根本没有碰过她,她也怎么可能再与他有瓜葛,这名分也是虚的,再怎么瞒着也有会被发现的一天。
白如月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缘由告诉了白夫人。
“傻孩子,这事你怎么能瞒着娘呢?娘再怎么训你,也是你的亲人。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比曾经了,坐实了齐王妃的座位,就算你对他无情谊,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白夫人拍拍白如月的手。
瞒了这么久,白夫人怕也看得出点猫腻儿,不然也不会问她这种事,可目前白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怕多此一举会惹来祸端,倒不如让白如月先回来住,躲躲这风声,毕竟霖家这等事搀和不得。
白如月也明白娘亲的一番苦心,只是自己不争气,但白家被害,白如月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她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伤了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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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见望却楼开业,我之前约了唐公子去下棋,看来今天只能去茶楼了。”
“你还有心思下棋,外面风声紧,倒不如在家喝酒作诗,若是被官兵缠上,有你好果子吃。”
“我既没做伤天害理之事,问心无愧。”
“别说了,齐王的人过来了,我们快走。”
几个路人纷纷避开了道,现在的情况,谁都不想在外碰到官兵,若是被逮到问话,也落得人闲话。
现在管事的是齐王,皇上将霖家的事交给他查办,已经有好几个外来的店铺被迫关门,原因很简单,怀疑到外来人头上。
齐王私底下已经收到了三生的信,此时与白家确实有关,但白何许只是涉足了表面工作,其余的还是新煌的人,齐王也是进退两难,要拥有合理的证据去解释一切,又要准确无误地把白何许连带进去。
最后的打算就是,三生的身份会被揭穿,这些年的努力已付出东流,仅仅停留在了这一刻,齐王也只能依照办事,拉白何许下马,三生也就成了荏衣的黑锅侠。
路过望却楼,齐王看了一眼关门大吉的门,当时得知三生伤了白何许,齐王也是大吃一惊,为了霖长乐做到这地步已经算最仁义的了,现如今三生已经赶往新煌,齐王也只能在照月做个照应,一方面保持警惕,现在的他还不能暴露身份。
收到一些消息,齐王一刻不敢耽误直奔宫里,既然三生做好了打算,就说明他已经放弃回来,但这也就以为他也见不到霖长乐了。还有那君墨尘,他现在也一定在筹备计划,几日不上早朝,这点心思论谁都猜得出。
齐王卸下腰上的剑,独自进入了大殿,殿内的侍卫已被遣退,难免隔墙有耳,也不得擅自出动。
“参见父皇。”
“免了,可有查到什么。”
公公退出了大殿,守候在门口。
齐王说:“父皇,此事有白大人。”
“他明明是受伤的哪一方,你怎么解释?”
“父皇,正凭白大人受伤这一疑点,才让儿臣追查到一些东西。白大人私下结党新煌人陷害于霖家,灭口霖家只为抓到霖长乐。可白大人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自己被利用,当哪日父皇不是询问了白大人是何人,白大人竟然失忆了。原因就是对方用了催眠之术。”
“你说,白何许他结党新煌?”
齐王坚定地回复:“是。”
皇上起身,离开龙椅,他是没想到有白何许,之前只是单纯以为他这段时间太过放肆,因为显摆被他人害,没想到事情就是如此。
“那你可有证据?”
齐王将衣服里的信封掏了出来,说道:“从出事到现在,儿臣查了所有外来人的信息。出事之后,许多店铺关门,最为可疑的便是望却楼,短短两日内望却楼的伙计踏遍所有合作店铺,只为解除合作关系,就连四弟也收到了信。待儿臣去查时,望却楼已人去楼空,为了不泄漏风声,儿臣只命人封楼,并未派人去看守。”
皇上查看了附件,这致歉信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望却楼的名声响遍全城,短时间内能够解除所有合作关系,而且赔偿金都没有拖欠半分,当天就给了对方,可见望却楼的老板底子很硬。
可现在望却楼人去楼空,一部分人都已经不见踪影,而剩下的只有本地人,再怎么盘问也问不出什么。
“难不成望却楼的老板有问题?”
“回父皇,正是。儿臣查了望却楼驻扎照月的这几年,被称为望却先生的泉三生来自外地,注册地名不详,短短几年就打响名号。这望却楼与普通茶楼不同,这里汇集了达官贵人,必定会第一时间探知城内新鲜事,儿臣也经常去此楼,即便与望却先生有好交情,但从不清楚他的底细。父皇,您想想看,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就有如此作为,若底子不硬,又怎么可能赢得过其他家商业竞争对手。”
皇上手头上拿着的消息,齐王搜查到的可不少,抬头看着齐王,说:“可现在他已经失踪,又有什么证据,他与白家有关系。”
齐王回复:“父皇可还记得楽天?”
又是楽天!这段时间分明已经匿了,这件事也会扯上了楽天?
齐王接着说:“泉三生正是楽天的代理人。”
“这又是哪一出。”皇上将信放到了桌上,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之前确实听说过楽天,但齐王目前提供的消息有新煌、白何许、望却楼,仅仅因为泉三生是楽天的代理人,又能证明什么。想到这一步,皇上似乎有了些头绪,难道楽天与新煌有关系?
看到皇上的反应,齐王点点头,感叹,皇上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泉三生这些年来藏在我照月,就为了探得消息,这么说江湖上传的楽天,其实就是新煌人的耳目?”
“事实就是如此。”
“又怎么联系上长乐那孩子?”
齐王本来对这个计划很有看法,但见不到三生本人,他也无法决定改变什么,但目前至少要保证霖长乐的安全,不能把事情的矛头指向她!
“父皇,关于怎么会扯到霖长乐这人,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的事故罢了。泉三生他人在暗处多年,据消息,对方也只是为了当年的恩怨,之所以扯上霖家,也得问白大人本人才是,自从太后赐婚,白大人似乎迷失了方向,虽然看在父皇与儿臣的面上略有节制,但白大人对霖家可没那么简单。白大人一心想扳倒霖家,恰巧被泉三生利用了,因为泉三生有意想带走霖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