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丽一听,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噢!我以为你啥也不懂呢,哼!看来你也会夸奖人,也会说好话的吗?”
毋假善埋着头,没有吱声。
郝丽见他不语,盯着他,看了他一会儿,才又说:“那既然我不可怕,我又不丑,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躲着我,怕跟我在一起了呢?啊!”
“这……”毋假善似乎心里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郝丽其实早已经看出来了他的这种表情,便挨着他坐在了床上,对他道:“你说吧!现在没有外人,就你和我两个人,你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跟我都说出来吧。如果你说的要是让我能信服的话,那好,我以后就再也不会像这样逼你了。”
“不,我……我没啥说的,”毋假善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郝丽,时间不早了,我看你还是先过去睡一会儿吧!有啥事的话,咱们以后慢慢再说,你看行吗?啊!”
见毋假善不仅不跟她说,还再往走撵她,郝丽立马就忍不住了,火气一下就涌了上来,她又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他愤愤地说:“毋假善,你……你怎么会是这样一种的人了呢?啊!”
“啊!”毋假善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郝丽,我……我咋啦呀?”
问完了这句话,他一下就愣住了。说实话,他和她在一起干活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对她一向是十分尊重的。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非分之想和一丝邪念的。就是刚才她和他都已经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了,他都没有碰过她一个指头的。可是,谁知现在郝丽一气之下,竟然对他说出了这种不可思议的话来,让他一时有点儿蒙了,受不了了。
现在他还真的不明白了,在她的心目中,我究竟是啥人了?啊!是好呢?还是坏了呢?他很想弄清楚的。但转念一想,唉!还是算了吧!弄明白又能怎么样了呢?人家对自己有看法,那是人家的事,自己再跟着添什么乱了呀?
可是,他不想跟她再说什么,但人家郝丽却不想这样就过去了,面对他的询问,于是说:“你说你咋了呢?”
“我?”毋假善摇了摇头,“我……我不清楚,不知道。”
“哼!”郝丽冷哼了一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呢?啊!”
毋假善怔怔地:“我装什么呀?”
“你行了吧?”郝丽朝他一摆手,“毋假善,你少给我来这个里格朗!你今年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你难道能不清楚吗?啊!”
毋假善一副木然地坐在那里,没吱声。
“好,那我问你一句,”郝丽对着他,“你知道昨天晚上小冬和小晶他们俩为什么要那样做吗?”
“为什么呀?”毋假善问道。
郝丽见他不仅不肯说,反而还要装糊涂问自己,便不想跟他再兜圈子了,只好对他道:“你不说,是吧?好,那我来告诉你,他们俩之所以要那样做,目的其实很明确,就是想把咱们俩往一块里凑,可是你呢?却不理这个茬,不仅不往前冲,反而要往后退,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呀?啊!告诉我。”
毋假善面无表情地坐在了那里,对她的问话却置之不理。
“这个你也是不想回答,对吧?”郝丽看着他,很是纳闷地,“我知道。可是,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一个大男人家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了呢?啊!让你这样讳莫如深,不肯向我说了呢?啊!”
毋假善像个哑巴似的,依然不语。
“难道你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郝丽真的开始怀疑他了,目光像剑一般地射向了他,在他身上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这样,看了他半天,看的毋假善都有点儿尴尬,不知所措了。
“郝丽,你……你这是干啥呀?啊!”毋假善忍不住了,终于开了口,向她发问道。
“干啥?你说干啥?”郝丽自问自答道,“我当然是要好好瞧瞧你了,你跟外面的那些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了呢?”
此时的毋假善身上就如同有无数个蚂蚁在蹿似的,弄的他是五脊六兽,很不自在:“你……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郝丽说,“不过,我看了你半天,并没有发现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呀?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也都一样呀!”
“你啥意思呀?”毋假善不解地问。
“没意思,不过,这下让我可就是更纳闷了,啊!”郝丽不阴不阳地说,“你说你既然和别人都一样,那你为什么不像是人了呢?”
“啊!”毋假善一惊,“我……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呢?那我是啥呀?啊!”
毋假善以为这是她在骂他呢,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郝丽从他的脸上已经发觉了他的这个神色变化,便对他解释说:“我说你不是人,你可别以为我这是骂呢?”
“那你这是干啥呢?”
“我说你不是人,你可是神呀!”
“噢!”毋假善闻言,又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依然没有弄明白她的话的意思,“我怎么会是神了呢?啊!”
“你不食人间烟火,”郝丽说,“像我这么好的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却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你说你这样是不是神,还是个男人吗?”
“啊!是这样呀?”毋假善听了她的解释,这下才算弄明白了。
“假善,”郝丽叫了他一声,又靠着他坐了下来,看着他说,“我喜欢你,想和你以后一起过日子,这个事儿就连咱们的孩子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想法设法地也在给咱们制造机会,让咱们俩在一起,可……可是你呢?你……你为什么就不肯定答应了呢?啊!”
“这个……”毋假善摇了一下头,“我……我不想说,”
郝丽苦口婆心地又跟他磨了半天嘴皮子,换来的却是一句我不想说,滚热的一颗心就像被浇了一瓢冷水似的,顿时感到哇凉哇凉的。她从床上又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说:“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说完,不再跟他费什么口舌了,转身就走出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