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郭小晶和儿子毋略两个人一块儿离开了南房,离开了家,走了以后,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毋假善和郝丽二人了。
此时的毋假善两眼迷迷瞪瞪,确实是有点儿微醉了。
刚才在儿子毋略和郭小晶两人的轮番劝说敬酒下,毋假善抵挡不住,是左一杯,右一杯,足足喝了有五、六杯之多。虽然那酒杯不是太大,一樽也就是四钱左右,五、六杯加起来也就二两多一点。这点酒儿对于一个经常有饭局、酒精(久经)沙场的人来说,也就是人家一小口的量,只够他们一开始漱漱口,润润嗓而已。可是这对于好多年都滴酒不沾的毋假善,可就大不一样了。这点小酒儿虽说不上要命吧,但它也足使让他的身体有点儿承受不了了。
所以,不仅脑袋晕晕乎乎,神经也不受控制了,话竟然也比平日里说的多了起来:“哎,郝丽,你……你那是干啥了呢?啊!”
毋假善翻了她一眼,心口不一地问了一句。
其实此时的郝丽啥也没干,正独自坐在了那里出神发呆呢。
刚才她虽然喝了有好几杯的红酒,从量上看,至少也有七、八两吧!这点酒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按说也不少了。可是人家郝丽毕竟以前在酒店里干过,也亲身经历过不少次大场面,招待过许多的客人,所以那几杯红酒对她的影响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让她张俏丽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成熟与妩媚罢了。
可是那她为什么也沉默不语,发起了呆呢?
难道是那酒精真起了作用了吗?
不,根本不会的。是毋略和女儿郭小晶敬完了她和毋假善的酒以后,突然不约而同地离开了桌子,撂下了她和毋假善,是这个举动让她感到了有点意外。
这两个孩子,他们这是想干啥了呢?啊!郝丽忍不住暗之琢磨了起来。难道就像他们一开始所说的,仅仅是想让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吃一顿饭吗?
从表面看,确实是这样的,他们四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有菜有酒,有说有笑,吃吃喝喝,气氛还算不错。可是透过了这层表面现象,仔细地一琢磨,却让她发现了一点儿端倪。
这就是毋略和自己的女儿郭小晶今个的表现却超乎了寻常的热情。桌子上,你一杯,我一杯,在他们俩之间不停地敬酒,让他们喝的有点儿多了。
这是啥意思呢?
啊!郝丽想了想,看了一眼眼前的毋假善,立马明白了过来。噢!看来他们俩这是煞费苦心,蓄谋已久商量好了的,想要把她和毋假善撮合在了一起呀。
想到了这个,郝丽忍不住笑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唉!虽说这两个人孩子小了呀?啊!看来他们还真是长大了,懂得了父母的难处与心愿。
这下有了他们的理解与支持,我为什么就不抓住这个机会了呢?
是呀!不能再错过了,也不要再躲躲藏藏了,我应该向他直舒心意了。郝丽看了一眼,正要想回答她的问话,毋假善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话来:“哎,他……他们两个人了呢?啊!”
一瞧桌子上突然少了人,不见了儿子毋略和郭小晶,毋假善强睁着两只有点儿红了的眼,冲郝丽嘟囔道。
“他们俩已经走了。”郝丽回答他道。
“走……走了?”毋假善有点艰难地抬起了眼,“去……去哪儿了?”
郝丽见他这样跟自己说,知道他刚才确实是喝的多了,便告诉他:“他们俩已经回学校去上学了。”
毋假善一听,啊了一声,惊讶地:“怎……怎么这么早就他们就走了呢?”
“已经不早了,”郝丽说,“你看看外面已经黑了。”
“啊!黑了?”毋略一边问,一边扭头朝外扫了一眼,只见院子里天气确实是慢慢地黑了下来,回过身来,突然道,“这是啥时候呀?”
郝丽闻言,吃了一惊,笑了笑,说:“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哎,老毋,这酒我看你是不能再喝了,你还是吃一点饭吧!”
毋假善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
郝丽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拿桌子上的那瓶酒,还未等她拿到,就被毋假善一把给抢了过去。
郝丽一愣,疑惑地:“老毋,你……你这是要干啥呀?”
毋假善对她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他连声也没啃,抓起了酒瓶就往自己的酒杯子里倒去,结果,倒偏了,那些酒全都洒到了桌子上去了。
郝丽看见了,伸出了手,就要去跟他抢那瓶子。
毋假善一下就把瓶子闪到了一边,等他把瓶子里的酒都倒光了,这才停了下来,把瓶子往边上一丢,端起了桌子上的一只碗,对着郝丽说:“来,咱……咱们再……再干……干一杯!”
郝丽早已瞧见了,毋假善端着的那只碗是空的,她不动声色,而是将错就错,顺手也拿起了一只空碗,和毋假善碰了一下。
碰完了以后,毋假善端着那只空碗,就往嘴边送,还未等到了嘴边,他的手一松,身子一歪,就趴倒到了桌子上去了,然后很快地就昏睡了过去。
这下,郝丽一瞧毋假善再也不啃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了手去,把他扶着坐起来,然后一使劲,连拉带拽地让他站起来,就往正房屋子里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地把毋假善弄到了他自己的屋里。
到了床边,把他轻轻地放了下去。
正要转身去给他拖鞋,突然,毋假善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把郝丽吓了一大跳,还弄不明白他要干啥呢,就见他大嘴一张,把之前喝过的酒,吃过的菜,立马就吐到了地上去了。
顿时屋子里便充满了一股臭气熏天的味儿。
这样的情况,对于在饭店上过班的郝丽来说,真是见的多了。她看见毋假善已经吐成了那个样子,二话没说,转过了身,走了出去。她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想走人,那也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