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毋假善听了她的话,顿时就愣住了。说实话,毋假善他不是木头人。虽然这些年他一直过的是单身的生活,但是他的心里其实啥都懂。和郝丽待在一起干活少说也已经有两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从她的一些言谈话语中,也早已经感受到了她的那一份女人的心思。但他对她却没有那个意思,所以,他就没有当回事儿。可是现在人家既然把这事儿已经给提出来了,而且王玉芳还因为这个事都找上了门来,他就不得不去正视和面对了。于是坐在那里沉思默想了一会儿,看了看王玉芳说,“小莲她妈,你看这样好不好?”
“说,你想咋样?”王玉芳瞪着他问。
“既然郝丽是你给介绍过来的,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你再去跟她说一说,那事儿我看就算了吧?”
“啥?”王玉芳等了大半天的时间,本来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好事,可一听他原来要说的是这个,不由得就有一点儿失望,“算了?”
“嗯。”毋假善埋下了头,沉闷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呀?啊!”王玉芳的脸呱嗒一下,立马跟他就有点儿不高兴了,“小冬他爸,你不能就这么一句话,想随随便便地把人家就给打发了吧?”
“那……那你说还要咋的呢?”毋假善有点不知所措。
“咋的?”王玉芳停了停,然后不悦地说,“你总得摆出个一二三,说出些个理由来吧。人家如果听了以后,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的话,那不用我跟人家再去讲,郝丽她那么灵,自然就会明白和知道的,你说是不是这样呢?啊!”
毋假善闻言,没有言语,他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王玉芳实在是等不急了,便催促他道:“咋样?你想出来了没有呀?”
毋假善搓了搓手,面露为难之色地说:“这个呀!其实不用说,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是配不上人家郝丽的。”
“噢!你说你配不上人家?理由呢?”王玉芳向他追问道。
毋假善伸出了右手,打着手势,说:“一是人家年轻,长的又漂亮,而且还那么能干;你瞧瞧我,一个大男人,就是一个蒸馒头的,整天就和白面打交道,所以,我觉得我和人家的差距有点儿确实大,根本不适合在一起的。”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嗯。”
“除了这个,还有吗?”
“这……”毋假善愣了一下,马上说,“当然还有了。”
“那你说,你说,”王玉芳看着他,挥挥手,“现在你就当着我的面,把你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这样郝丽要是问起来,我也好和人家说,是不是?”
“还有……”毋假善扭过了头,扫了一眼这间屋,瞧了瞧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可以说这里的摆设是很简陋的,跟人家郝丽住的那个豪华的楼房相比,那简直真是差远了,便道,“就是咱们家的这个条件,要是跟人家郝丽的家比起来,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是二,还有吗?”
“还有……”毋假善顿了顿,才又道,“还有最关键的是我这个年纪岁数,今年也不小了,说实话也没有心思再往那上面想了。”
“啊!”王玉芳一听,不由得笑了,“就你这岁数?”
毋假善怔怔地看着她:“咋啦?你笑啥呀?”
王玉芳止住了笑,看他一眼,说:“你以为你是七老了,还是八十了,现在记忆不能动弹了。”
“你不知道呀?我今年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毋假善说。
“是!”王玉芳一指他,道,“这个你不用瞒我,你也根本瞒不了我,我知道的,你今年也就四十出头,四十三了吧?”
“对!”毋假善没有跟他再费口舌,点了点头,道,“孔子说得好,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既然我已经都到了这不惑之年了,我想我还是一个人这样过下去就挺好的了。”
王玉芳一听,又笑了笑:“啥?你就想这样过下去一直到老?”
“是!”毋假善不以为然地,“难道这有啥不好的吗?”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王玉芳撇了一下嘴,道,“人家这话说的是古代人,那时候各种条件都不好,活的岁数就小,而咱们现在呢,你说那个人不是都能活个七、八十岁的,就像前面那个院的齐大爷,今年都九十多了,那身体还不是硬朗朗的。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不用算,也还有四十多年的光景呢,那么长,你一个人过不嫌孤的慌呀?”
毋假善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什么习惯了呀?我看你最好还是有个伴好,到时候,两个人在一块了,可以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以后出去的时候成双成对的,那样该多好呀!再说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个话根本就不是什么理由,人家郝丽也没有嫌弃你说的那些个事儿,如果要是人家看不上你,嫌弃你的话,那她为什么还会这么喜欢你了呢?那不是有病吗?你说是不是呀?啊!”
毋假善听了她的话后,闭着嘴,愣是没有吭一声。
“咋的?我都说了这么大半天了,嘴都快要被磨破了,怎么你的这里还是像个闷葫芦,一点儿也不开窍呀?啊!”王玉芳伸出了手,示意地向他捅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毋假善看了看她,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了!既然你还是不肯答应,那我也不说了。”见一时真的劝服不了他,王玉芳也是一副无可奈何,只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就再好好考虑考虑吧!啊!我走了。”说完,离开了椅子,就向外面走去了。
毋假善见她走了,对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发呆地愣在了那里,眼巴巴望着她的背影离开了这里。
这时候,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他怔怔地望着外面,忍不住地长出了一口气。唉!我没有答应了王玉芳,看来她跟我也是生气了。这可咋办呢?她不去跟郝丽说,明天我该怎样去面对她了呢?
想到了这里,毋假善一时束手无策,还真是让他又为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