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杨森林以后,师燕琴回来,直接推门就走进了儿子小凡的屋里。
儿子被打受了伤,当娘的自然是很心疼的。她走近了他的床边,靠近了儿子。
师杨凡此时正躺在了床上,见母亲从外面进来,靠近了自己,便睁开了眼,叫了他一声:“妈。”
师燕琴应了一声,挨着他坐在了床上,看着他,关切地说:“来,小凡,让妈看看,他都打了你哪儿了呢?啊!”
儿子师杨凡从小就是个十分懂事和乖巧的孩子,他怕母亲为自己的伤担心和害怕,便冲她笑了一笑,不以为意地说:“妈,你就别看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碰破了一点儿皮。”
“不,小凡,你得让妈看一看呀!啊!”师燕琴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放心,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就去掀儿子的衣服。
师杨凡本来想躲开她,不让她看,可是劲可能是用的大了一点,疼的他不由得咧了一下嘴,并叫了一声:“哎哟!”只好停了下来。
母亲师燕琴一听,这下就更不放心了,她抓住了他的衣服,一下就掀了起来。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得让她吃了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儿子师杨凡的前胸、后背、胳膊上,本来长的是非常细腻白嫩的皮肤,这次早已变得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她瞧见了,心疼的她眼泪不由自主地唰一下就流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伤心地哭了起来:“小凡,他……他怎么会把你伤成这个样了呢?啊!”
师杨凡虽然心里有一点儿委屈,但他觉得自己现在在一天天地长大了,而母亲却在一天一天的衰老下去,他不忍心这样让母亲为自己在整天地操心,所以他极力控制着,不仅没让眼泪掉下来,而且还劝着母亲:“妈,你别哭了!别哭了!啊!舅舅不是领我已经到医院做过检查了吗,医生说我一点儿也没事的,只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很快地就会好起来的。”
母亲师燕琴见儿子这样说,心里稍许安慰了一些,但她又哭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看着儿子,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的样子,问他道:“小凡,你告诉妈,今个你这是在外面跟谁打架了呢?啊!”
师杨凡很诚实,没有隐瞒母亲:“是跟我班上的同学。”
母亲师燕琴:“他们是几个呀?”
“一共是四个。”
“啥?他们是个四个人呢?”
“嗯,”师杨凡点了点头,解释道,“但打我的人是两个人。”
“他们都是谁呀?”
“妈,为首的那个叫杨韬,你不认识,”师杨凡说,“剩下的仨你也不认识。”
师燕琴一听,杨森林看来没有骗她,这里面果然有他的那个儿子韬韬。但她不能说,只能道:“他们四个人一块儿欺负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啊!你快跟妈说一说,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了呢?”
师杨凡不想把学校里的那些同学之间发生的事儿告诉给她,所以轻轻地推了一把母亲,说:“妈,这些个你就别问了,我不想说。”
“不,你得说,”师燕琴坚持道,“妈想听一听,看一看你们打架的这事儿,到底是怨谁。”
师杨凡一见母亲这样,虽然有点儿无可奈何,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把他和杨韬在中午教室两个人的发生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母亲师燕琴。
“妈,”说完了以后,师杨凡看了看母亲,叫了她一声,说道,“妈,你说这事儿是怨我呢,还是怨他了呢?”
母亲师燕琴顿了一会儿,琢磨了片刻,才说:“其实这事儿让妈看来,你的责任要小一点儿,是那个杨韬他故意找茬的。”
“就是!妈,我想我做的没错的!”
“那既然他们没理,还这样欺负你,妈明天就到学校里,把这事告诉你们老师去,让你们老师好好地教育他一顿,这样,他以后或许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师杨凡一听,立马抓住了母亲的手,使劲地摇了摇,说:“妈,你……你明天可千万不能到学校,去找我们老师的。”
师燕琴一愣,不解地:“为什么呀?啊!他们把你都欺负成这样了,难道妈真的就不该去把这事告诉你们老师吗?”
“不,不能的,”师杨凡摇头,“真的不能去的。”
“小凡,难道你害怕他们对你再进行报复吗?”
“不,不全是。”
“那是啥原因了呢?”
“妈,是这样的,”师杨凡忙向她解释道,“如果你去学校找我们的老师,要让学校给知道了以后,那他们不仅要被学校给开除了,而且我也得跟着他们一块儿受到牵连的,你知道吗?”
“啊!你们学校还有这样的规定?”
“嗯,”师杨凡应着,并哀求母亲道,“所以,妈,这个你可千万别到学校去找我们老师的,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啊!”
瞧着儿子受了他们这么大的伤害,却依然还是这副善良、宽容的心态,师燕琴很是欣慰,她马上点了点头,说:“小凡,你放心吧!妈不去学校了,也不去找你们的老师了。你现在先躺下,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妈这就给你出去做一点吃的,啊!”他说着,扶着儿子慢慢地躺下,给他盖好了杯子,这才转过身去,放心地走了出去。
进了厨房,她把上午已经给儿子炖好了的那只鸡和汤,端了出来,又把它放在了炉子上,打着了火,热了起来。
然后从客厅的茶几上拿来了手机,拨通了杨森林的电话。
杨森林的声音从那边立马就传了过来:“燕琴,怎么样?跟小凡把事情了解明白了吗?啊!”
还没等师燕琴开口,就又忍不住抽泣地哭了起来。
“啊!”杨森林不由得一惊,忙问道,“燕琴,你……你这是怎么啦?啊!咋哭了呢?是不是因为小凡的事呀?”
“嗯。”师燕琴应了一声,忙止住了哭,说,“我可先跟你说一句,这可不是我故意和成心当着你要告韬韬的状的,唉!这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呀,这个孩子他的心怎么会那么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