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略和柳翠莲出了那家酒店后,直接就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杨韬把柳翠莲送到了院子里,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刚一转身,就被柳翠莲一把就被抱住了。
毋略不由得一愣,身子也抖了一下,怕让柳翠莲的父母给发现了他们的举动,便悄悄地向她示意了一眼。
柳翠莲明白,但她依然没有松开手,把头贴在了他的胸上,静静地靠了一会儿,似乎是得到了一丝安慰后,这才抬起了头来,在毋略的脸上闪电般地亲了一下,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拜拜!”毋略朝她说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家以后,院子里和屋子里都一片寂静。
看来,父亲今天干的活儿早已经结束了。可是他人呢?只见正房屋里的灯亮着,那他一定是在正房自己的屋里呢。
毋略直接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见父亲毋假善坐在了一张桌子前在认真地看着书。瞧着儿子从外面回来了,便把手里的书放下,看了他一眼,说:“回来了?”
“嗯。”毋略应了一声。
毋假善道:“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爸。”毋略回道。
但他异样的脸色让毋假善一下就发现了,只见他的脸上红红的,神情和往常也不大一样:“你今个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是,”见父亲发现了自己,便立刻点头承认,不过随口又强调了一句,“只喝了一点点。”
明明是足足喝了有一斤半的白酒,后来又喝了好几杯的红酒,但他怕父亲责怪他,又跟着他担心,所以不敢跟他说实话。
“你都和谁去喝的?”父亲还真的为他担心了,怕他到外面,去跟社会上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了一起学坏,所以刨根问底地说了一句。
“爸,”毋略心里明白,马上向他解释道,“不是别人,是跟我们班的同学。”
跟同学?这下毋假善似乎放心了。
因为他知道,这会儿的孩子们和以前的人不一样了,他们过个生日,或者过个节什么的,都会到外面去吃顿饭,庆祝一下的。这个毋假善自然不会去阻拦儿子的,毕竟和同学们一块儿去吃饭这也是交往吗。
“好了,那你去吧!回你屋学习或做作业吧!”毋假善有意地往走撵他。
但儿子毋略站在了那里,却并没有动。
毋假善一愣,瞅他一眼,不解地:“你咋不回你屋了呢?还有事吗?”
“爸。”毋略叫了他一声,看了看他,然后不仅没有往外走,反而又往前,他的身边凑了凑。
“说吧?你还有啥事呀?”毋假善问。
“郝丽阿姨呢?”
“她?”毋假善一怔,说道,“今个干完了活以后,我就早早让她回去了。人家女儿小晶不是也从学校回来了吗?我让她回去照顾她呀!”
“嗯。”毋略点了一下头,觉得父亲这样做很不错,挺有人情味,为此很感动,“爸,你这样做挺好的,不过我想问你几句话。”
毋略实在是有点儿控制不住了,他想把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那些想向父亲表达的一点想法如实地告诉他。
“好,你问吧?”毋假善看他那样子,只好答应了他。
“爸,”毋略见父亲同意了,看了他一眼,终于鼓足了勇气,对他说,“你现在跟我说一句实话,你喜欢这个郝丽阿姨吗?”
毋假善闻言,虽然他刚才心里差不多猜出了儿子想要问自己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啊!你……你个孩子家,怎么突然向我问起了这个呀?”
毋略实话实说道:“爸,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而你也少了一个伴。我们俩相依为命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为我付出了很多的辛苦。现在,我也已经长大了,你不要一个人再过这种孤苦的日子了,你也应该有个伴了,是不是?”
毋假善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埋下头去,不置可否。
“所以,前些时,我和小莲的父母商量了一下,就给你找来了这个郝丽阿姨,不知道她是不是符合你的心思?”
话说到了这里,毋略也不想再隐瞒父亲下去了,干脆就给他来了一个竹筒里倒豆子——直来直去,一点不拉地全都说了出来。
父亲毋假善听了,虽然依旧没吱声,但他的心里也早已翻腾开了。
其实,儿子毋略的这种心思和做法,作为父亲的毋假善,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何尝能不知道了呢?
上次,当柳翠莲的母亲把郝丽领进了家门来一看,他心里其实早已经明白了。这是儿子要给自己找个伴了。一开始的时候,说实话,他确实对这事儿还是有一点儿抵触情绪的。因为这些年已经过惯了他和儿子两个人的生活,要是乍然再从外面进来一个陌生的人,他的生活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那就如平静的湖面上,会因此卷起一阵狂涛,那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习惯的。而且从他的内心想,他只是想找个帮忙的,并没有朝那个方面考虑的。
但是,和郝丽这个人接触了几天之后,他对她的抵触情绪居然很快地就消失了。特别是亲眼看到了这个郝丽,她本人不仅长的漂亮,和自己的年龄上下差不多,而且还挺能干。
每天的活不仅和他抢着干,还主动为他联系了许多的客户,使他们蒸出来馒头的销量一天比一天多,收入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增加。
毋假善看了,真是笑在脸上,喜在了心头。
而且自从郝丽来了以后,毋假善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显得孤单与寂寞了,这个馒头房从清早到晚上始终飘荡着欢声笑语。
所以,当郝丽干完了活,走了回家以后,在毋假善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在想,这个家确实应该有个女主人了,这个郝丽也确实挺合适。
这个念头在毋假善的脑子里刚一冒头,立马就又被他打了下去。
“不,不,这个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如果我要是这样去做了的话,我能对得起她和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