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没有尽兴地看够毋略刚才的表演,便带着一片嘘声和一点儿遗憾,又都埋头到那一堆无聊透顶的作业中去了。
杨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色顿时变得阴沉难看了起来。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后悔,后悔自己真不该和他去打这个赌。不仅没有让他在这个表演里出了丑,丢了形象,反而因为他刚才精湛的表演,却赢得了大家的一片喝彩和掌声,无形之中给他又增加了不少的人气。
而自己呢,反倒成了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跳梁小丑。
唉!想到这个,杨韬忍不住叹了一声,然后陷入了发呆之中。
直到这最后一堂课下了,他似乎也没有缓过一点儿劲来。
毋略和他不同,虽然刚才受到了大家的一致称赞,但他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仍和平常一样,做完了物理作业以后,站起来,向外走去,准备到食堂里去吃晚饭。
出了教室,到了外面的大门口,又往前走了几步,是一处大花坛,柳翠莲这时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哎,你等一等,走那么快干吗呀?”
毋略听到了她的声音,知道是柳翠莲,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这才停了下来,回过了身来,但还是故作惊讶了一下,道:“啊!我以为后面又是哪一个漂亮小妞在叫我呢,原来是你呀?”
“咋的?”柳翠莲瞪了他一眼,娇嗔地,“有一个还不够呀,你想要几个了呢?哎!刚才你怎么会那样了呢?”
“咋样呀?”毋略明知故问道。
“在讲台上的表演呀?”
“怎么啦?”毋略随意问了一句。
“天哪!”柳翠莲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好像立马又回到了刚才的情景之中似的,“你可把我吓坏了,为你担心死了?”
毋略瞧着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一笑,说:“怕什么?是不是怕我给你丢人,出丑了呢?”
“是呀!”柳翠莲点了点头,应道。
“那后来呢?”毋略看着她,“看完了表演以后,你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与心情了呢?”
“唉!当然是替你高兴了。”柳翠莲掩饰不住地说,“没想到你做的会那么好!不仅大家看的都惊呆了,连我也是。哎,你说,你这工夫是什么时候练成的,怎么还一直瞒着我,连我也不告诉了呢?”
“咳!这点儿雕虫小技算什么呀?”毋略不以为然,说,“我记得小时候我师爷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
“啥话呀?你说。”
“做人吗,不要那么太张扬,”毋略把脸一沉,一本正经地跟她说道,“要低调!低调,这个你懂吗?”
“去吧你!”柳翠莲伸手打了他一下,“少跟我来这一套!你知道吗,刚才一开始的时候,我可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呢。”
“没想到,我会演的那么好吧?”毋略自我夸奖了一句自己,笑着说道。
哪知柳翠莲把凤眼一瞪,冲他冷哼了一声,不无责怪地说道:“你还觉得自我良好呢?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上了人家的当了?”
“谁呀?”毋略明白她说的是谁,但还是故意地问了她一声。
“哼!你少来跟我装糊涂,”柳翠莲说,“那还能有谁呀?那个杨韬呗。”
“啊!”毋略听罢,不由得吃了一惊。
本来这个他是不想告诉她的。一来要是告诉了她,他觉得并没有什么用;二是如果告诉了她,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无形之中给她带来了烦恼,增加了她的心理负担。所以,这事儿他就瞒着她,没有跟她说。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知道了。哎,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是听别人说的呢?还是自己猜的呢?
毋略想弄明白,于是向她试探道:“哎,这人你咋认为是杨韬呢?”
柳翠莲白了他一眼,从身上突然拿出了一张纸团,扔给了他:“哼!不相信是吧?那你好好看看吧!”
毋略接住了柳翠莲朝他抛来的纸团,展开了仔细地一瞧。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种愕然的神情。
这不是昨天自己参加竞赛时的那些个试题吗?
没错,这上面不仅仅光是那些个试题,而且还有答案了呢。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柳翠莲她怎么会能弄到了呢?现在又出现在她的手里了呢?
想到这里,毋略抬起头,看她一眼,忍不住地问她道:“哎,这个试卷你怎么会拿到了呢?”
柳翠莲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答所非问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是吧?”
“嗯。”毋略点了点头。
“哼!那我告诉你吧!”柳翠莲靠近了他,“这张试卷本来是杨韬想送给我的,结果我没有接受,他一气之下揉巴成了团以后,扔在了地上,被我捡到了。”
“啊!原来这个是他给你的?”
“对。”柳翠莲应道。
“唉!”毋略长叹了口气,才道,“从学校公布了竞赛成绩以后,我还一直纳闷呢?这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整天啥也不学,参加了竞赛,怎么竟然会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了呢?噢!这下终于清楚了,原来的猫腻藏在了这里?”
“哎,”柳翠莲两眼不眨地注视着他,有些不解地,“难道这张试卷上的题就是你们昨天考过的吗?”
毋略又看了一遍这张试卷,确定无疑之后,说:“对,没错,一点儿也不多,一点儿也不少,都跟这张卷子是一样的,只是这个卷子顺序颠倒了一下而已。”
“啊!”柳翠莲听罢,惊得叫了一声,“这个杨韬怪不得他能取得了全校第四名了呢,原来他是一点不拉地抄袭了这张卷的呀?”
“这毫无疑问,应该就是了。”
“看来人家事先就已经得到了这张卷子,才答的那么好的。而你呢,却还蒙在了鼓里,所以,就这样不仅上了人家的当,受了人家的骗了,而且还钻进了人家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去了。”
毋略闻言,苦笑了一下,说:“这个我哪能会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