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兵和刘大鹏看着风风火火的张自强远去的车影对眼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直到了天色渐黑华灯初上张自强才回到店里,大厅和包间里坐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陈志兵和刘大鹏忙得也是不可开交,张自强满载回来的调查结果只能先憋在肚子里了。好不容易等到打烊,张自强连拉带拽把陈志兵二人按到了椅子上,他的耐心已经到了忍受的临界值。
“这一天我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抽丝剥茧终于弄明白了。两家游戏厅的老板都是一个叫董海清的人,名字很清亮但心挺黑,是个两劳人员。出来以后,纠集了一批狱友和地痞流氓组成帮派,开始只是为娱乐场所和地下赌场看看场子。可姓董的见好处就想捞,道义算个蛋,钱字摆中间,人送绰号董蚊子,只要被他叮住非要一管子血。这董蚊子本来是给游戏厅看场子的,时间一长,游戏厅进钱如流水的红火生意让董蚊子垂涎三尺,最后干脆鸠占鹊巢,摇身一变成了个体老板。这家伙胃口很大,很快又盯上了另外一家大型游戏厅,他指使手下多次寻衅滋事,期间还火并过两次,由于董蚊子人多势众,那家游戏厅的老板最终屈服,游戏厅自然也落到了董蚊子手里。董蚊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横扫了其它大大小小近十家,做起了独门生意。”张自强一口气和盘托出。
“这只蚊子也不怕撑着,垄断了还要开连锁店。”刘大鹏发表了评论。
“这样的话你的游戏厅不能开,开了也成了人家的靶子。”陈志兵本来对游戏厅没什么好感。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张自强嘴上说说心里也没底。
“一拥而上你就傻眼了。”刘大鹏佩服张自强的能耐,但也善意地提醒道。
“咱们先下手为强,拍死蚊子好成眠嘛!”张自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涉足娱乐业了。
“我反对,咱们之前出手虽掺杂着个人感情,但很大程度上算是除暴安良。就算董蚊子真如你所说,那也只是黑吃黑。咱们为了一己私欲动手打架,那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陈志兵很少这么迅速的发表反对意见。
“他还开地下赌场,多少人在那倾家荡产,多少家庭变得妻离子散,比收保护费可恶多了。另外游戏厅里有很多老虎机,也就是赌博机,我想开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游戏厅,咱们挣了钱还净化了娱乐市场,何乐而不为啊!”张自强说得很是煽情,像是农民在控诉地主的罪行。
陈志兵看着一脸期盼的张自强实在不忍心拒绝,但也没说同意出手。
刘大鹏的思想转变得更快,“赌博猛于虎,吃人不吐骨头。咱们有责任去解救他们。”
“大鹏说的好啊,上次我们铁血除恶团消灭赵老疤,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说明咱们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刘大鹏的“叛变”更加坚定了张自强说服陈志兵的信心。
“开游戏厅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答应咱就办。”陈志兵看着张自强说道。
“说来听听,只要别免费就行。”张自强一听有门,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就开起了玩笑。
“一绝对不准有赌博机,二不准结交不三不四的闲散人员,三不准未成年人进入。”陈志兵扳着手指头一条条列了出来。
“前两条没问题,最后一条有些困难,你去游戏厅看看,里面孩子能占到一半。”张自强面露难色。
“用孩子的未来换取钱财,花这样的钱咱心里能踏实?别人我们管不了,但要管好自己”陈志兵掷地有声地反问道。
张自强沉默了,这是他难得的沉默,陈志兵的良苦用心他是知道的,而且是正确的。人生活在这个物质与精神的世界里,善与恶分在天平的两端,即使不能给善良增加分量,也不能因为自己让天平向恶倾斜,也许一个人的力量如一粒尘埃,至少它还是有重量的。
“志兵说的在理,我没有那么高瞻远瞩,但做事不能昧良心。”刘大鹏的内心也被震了一下引发了共鸣。
“按你说的办!不遵守那三章我是******孙子!”张自强说得极其坚决。
“咱们不能直捣游戏厅,他们今天关门我们明天开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先从地下赌场下手。”陈志兵考虑的周到,使出了障眼法,张刘二人表示同意。
陈志兵接着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种地方我和大鹏应付不了,自强你辛苦辛苦,把赌场的情况侦查清楚咱们再动手不迟,早上买菜我负责。”张自强对这些旁门左道很有天赋,无师自通。
“等你凯旋而归,咱们给恶龙揭鳞,给猛虎抽筋。”刘大鹏攥着拳头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们瞧好吧!”张自强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二天一大早,张自强揣上一叠钱出了门。他先去了游戏厅找一个在那认识的“朋友”阿峰,说是朋友,其实是经常在同一台机子玩的搭档。阿峰没什么钱属于业余赌徒,对赌场还算熟悉。张自强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董蚊子对赌场管理很是严格,不是熟面孔或是熟人介绍,陌生人根本进不到赌场里面。阿峰很愿意帮忙,带着张自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居民小区,阿峰指着四个蹲在路边的人告诉张自强那也是等着去赌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