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溅起万道光芒似流水一样洗去了遮漫天幕的夜色,城市又开始了一天的喧嚣。
彪子和高大个早早地来找赵老疤报到,与以往不同的是赵老疤亲自开的门。赵老疤看样子是一夜没睡,眼泪满满的血丝像是刚哭过似的。
“大哥,起这么早?”赵老疤心情不好,彪子更加小心翼翼的问道,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赵老疤“嗯”了一声并未发火,“那几个兔崽子找的怎么样了?”
这句话直接可以扔到垃圾桶里,找到的话瘦猴也不用被揍成那吊样了。高大个恭恭敬敬的回答:“大哥,还没找到,我们再加把劲儿。”
“嗯,你俩陪我到瘦猴的住处看看去,说不定能有些发现。”赵老疤心平气和地说道。
“好,大哥。”彪子和高大个抢着应承道,没被臭骂一通更应该好好表现。
出门的时候,彪子小跑着给大哥开门,赵老疤也许是因为一夜没睡,刚出门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赵老疤平时就有些迷信,非常讽刺的是经常去烧香拜佛,多少有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样子。这一下让赵老疤感觉心绪不宁,莫非……“你俩去看看,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说着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这老家伙今天真是古怪,彪子想归想还是和高大个出发了。走到半路,彪子提议为了保险起见多叫上几个人,高大个一想有些道理,彪子已无兵可派,就打电话呼手下的混混前来助阵。可是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一个人影,那些小混混听说瘦猴被连窝端了吓破了胆躲还来不及呢。高大个羞愧难当,关键时候让彪子看了热闹,他自己都怀疑平时带的什么队伍。
两人在瘦猴楼下转了一圈也无心细看,刚想骑车回去交差,一个带着棒球帽的人径直朝他们走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志兵,陈志兵他们天还没亮就在这守株待兔了,从彪子和高大个进门就被盯死了。彪子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招呼高大个上车就发动了摩托车。在与陈志兵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陈志兵突然出脚,高大个应声翻落车下。摩托车摇晃了一下,彪子无心恋战也不顾同伙死活,加大油门狂奔而去。还没等彪子庆幸自己死里逃生,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摩托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向前行驶了几十米撞倒在墙下。原来,张自强和刘大鹏各牵绳子的一头埋伏在出口的两侧,看准时机一紧绳子,彪子跌落车下,这招是刘大鹏的主意,古时候叫绊马索。
陈志兵他们没有再动手,彪子和高大个摔了个天昏地暗,估计够在医院躺一阵子的了。陈志兵看高大个头破血流躺那呻吟,彪子摔得直翻白眼,还去附近的公用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赵老疤的第六感是对的,但他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二次设伏,陈志兵算准了赵老疤已无计可施只能来瘦猴这找线索,所以在这等鱼上钩。赵老疤能逃过此劫,这是陈志兵没想到的。
上午十点,赵老疤接到了躺在医院的周老进打来的电话,说彪子正在医院抢救,高大个多处骨折被绷带捆成粽子了,听说是出了车祸。赵老疤连连叫苦,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漏船又遇顶头风,几天的工夫他赵老疤成孤家寡人了。赵老疤彻底乱了阵脚,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心乱如麻,汗如雨下,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了。此时的赵老疤像只被拔光了毛的斗鸡,无精打采没有任何精神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种等着上刑场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赵老疤现在是只瓮中的王八了,到时候给他放血了吧。”刘大鹏期待着陈志兵肯定的回答。
“再等等,再熬他几天。现在正是他难受的时候,怎么好那么容易让他解脱。”张自强这次倒是沉得住气。
张自强的想法和陈志兵不谋而合,犯了重罪的罪犯在被抓住的那一刻才会得到解脱,赵老疤现在只等一顿打了。
“先放放吧,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人轮流对赵老疤二十四小时监控,别让他跑了。”陈志兵考虑得很是周到。
“那高大个手下的混混怎么办?”刘大鹏问道。
“放过他们也无关紧要,吓破胆的小混混掀不起多大风浪了。”陈志兵不想为几个小角色牵扯太多精力。
赵老疤感觉到了末日的到来,只能打算脚底抹油溜了。赵老疤也算是老江湖,他让情妇趁天黑叫来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守在门口的陈志兵和张自强开着小货车紧随其后。赵老疤混迹江湖多年,还是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的,警觉地不时朝后面张望观察是否被跟踪。在跟到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赵老疤乘坐的出租车忽然右转向灯亮起停在了马路边上。开车的张自强一眼看出这是赵老疤反跟踪的伎俩,跟着打右转向拐了过去,在驶出出租车视线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陈志兵对张自强随机应变的能力很是佩服,张自强停车的位置和出租车成九十度角,恰巧拐角处没有建筑物而是小广场的绿化带,透过草木的缝隙出租车的动向尽收眼底。过了大约两分钟,出租车直行通过了路口,张自强调头重新跟了上去。
赵老疤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尾巴,之前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精神高度紧张,还是不太放心。当看到前面路口绿灯开始闪烁司机开始刹车减速的时候,赵老疤让司机加速冲过去。出租车司机的拒绝还没说出口,赵老疤亮出刀子吼了一声“不听话捅死你”,司机吓得够呛哪敢不从,踩着黄灯一脚油门冲了过去。赵老疤一直回头观察发现一切正常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可以全身而退了。赵老疤高兴得有些着急了,孰不知陈志兵早想到了赵老疤可能会用这一招并且通过赵老疤的行李打扮和一路的行车路线判断出目的地是火车站,早就提前超车过了路口等着出租车跟上来了。赵老疤的反侦查反跟踪的能力不可谓不强,只是他遇到的对手太过高明只能算他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