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强来探望的时候,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刘大鹏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他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像是思考着什么。
“你能不能停一停?”陈志兵被晃的有些眼花,转过身去看着窗外说道。
“那些混蛋!不长眼看看捅的谁吗?活腻歪了!”张自强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道。
“大鹏,哥给你出这口气,我一个不落的都给他废了!你也是,来这也不提前吱一声。”张自强比刘大鹏大俩月,一直以哥自居。
从茫茫人海中挑出四个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俩唯一的线索是其中一个人的胳膊上纹着一个骷髅头,并且上面还有一道疤。陈张二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将近一个星期也没有任何结果,派出所也没有那伙人的消息。这样漫无目的地撒网是很难捞到鱼的,两人只好收兵从长计议。
晚上陈志兵躺在床上跟烙饼似的,心里还是惦记着报仇的事。突然他想起了老丁,或许他可以帮忙找到“骷髅头”,老丁经常来酒楼收些纸箱酒瓶之类的废品,他之前就在火车站开摩的。摩的司机这个职业三教九流全都接触,信息来源广,老丁又是本地人,所以应该能帮上忙。
第二天一大早,陈志兵安排好酒楼的事务就开着小货车直奔一处城中村。他记得老丁说起过他家的大体位置,可是不知道老丁的具体姓名。一打听,村里既收废品又姓丁的只有老丁一人,也没费多少周折。陈志兵找到老丁简单说明了来意,当然没提报仇的事,而是说找一个失散多年的亲戚。老丁接连抽了两根烟把这些年认识的人捋了一遍,最后确定确实没见过陈志兵要找的人。陈志兵来时满怀期望,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在陈志兵起身告辞的时候,老丁叫住了他。老丁打心眼儿里想帮助这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每次去酒楼收废品,陈志兵都会让人帮忙搬运,有时还亲自动手,每次算账的零头从来不要。老丁把同村的几个在火车站拉过活的老伙计喊道了家里,有一个人听了陈志兵的描述说这个人他应该认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陈志兵揪住了狐狸尾巴。陈志兵了解完情况没多做停留急忙往回赶,临走的时候还盛情邀请这几个老伙计去他的酒楼喝酒。老丁的老伙计们本以为这只是客套话也没有当真,没想到过了些日子陈志兵亲自登门把他们接到酒楼吃饭,这是后话。
陈志兵径直来到医院,昨晚张自强在这照顾刘大鹏,他是来告诉张自强这个好消息的。陈志兵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鼾声,推门一瞧果然是张自强在那呼呼大睡。陈志兵无奈地摇了摇头,非常同情刘大鹏在养病期间还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刘大鹏身体虚弱也是睡得很香,不过脸色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我找到那个家伙了。”陈志兵把盖在张自强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边轻声说道。
“什么?那****的在哪?”张自强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大声地问道,人的神经总会因为某件事而变得敏感。
陈志兵担心张自强一惊一乍的影响大鹏休息就走出了病房,张自强鞋都没提上追了出来。
“快说呀!”张自强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野兽,看这架势要把那家伙撕碎才解气。
“那人叫薛豹,外号豹子,三十来岁,是个偷盗抢劫的老油条,平时和几个地痞流氓厮混在一起,以前因为打架斗殴进过局子,他家在城北的朝阳村。”陈志兵说道。
“名字倒是很牛逼,豹子在我这充其量是只猫,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张自强恨的牙都直痒痒,一把将墙上“请勿大声喧哗”的警示牌撕了下来,惹得路过的护士瞄了他两眼,还看了看门上的牌子,估计她以为自己走到精神科了。
军人战前都会制定出作战计划,他们两人也为这次行动制定出了一个方案,经历影响人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几年的戎马生涯早已经融入到了他们的血液之中。其方案如下:一、找到薛豹,拔出萝卜带出泥,以他为突破口带出其同伙;二、按兵不动,采取跟踪的方式掌握团伙各成员的活动轨迹和住处;三、找准机会,聚而歼之,力求不让一人逃脱,否则一旦对方听见风吹草动躲了起来,再找下手机会就会困难许多。陈志兵还约法三章:不准使用刀具,不准攻击要害,不准称呼彼此姓名。陈志兵对张自强很不放心,这家伙打红眼了就把对方和越南猴子一视同仁,不取人性命也要弄得人家生活不能自理,同时还考虑到这种报复行为与法律相悖,虽然快意但并不光彩。陈志兵本来还提议抓到后送到公安局,可张自强认为他们都能找到薛豹,可警察呢,笔录倒写了不少,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另外薛豹一伙危害一方已不是一时半会儿,难道警察愣是不知道?所以交给警察不靠谱。陈志兵也感觉张自强分析的有点道理,这才同意了自己采取行动。张自强还为这次行动起名叫做“马蜂行动”,马蜂是一种报复心极强的昆虫,谁要不小心惹到它们,那就倒霉了。
薛豹一伙因为捅了刘大鹏怕闹出人命纷纷销声匿迹,这就是为什么陈张二人恨不得把火车站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他的原因,在两人满世界转悠的时候薛豹找了个旮旯正猫着呢。火车站发生抢劫伤害案件,连附件的大爷大妈都习以为常,何况是警察呢?几天后薛豹他们见没有半点风声又开始重操旧业,在他们旅客下黑手的时候,孰不知他们的背后多了两双眼睛,已经死死的盯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