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西郊高止山
不算高的一座山,却是尽人皆知。倒不是说这山有沁心的风景,或者是有多么出名的人物在这题过字。
它的出名完全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令人心惊的势力。
凡人自然不惧怕这个恐怖的势力,它的恐怖完全是对于修真者而言。
‘日薄’,除了修真正派和魔域的第三方势力,它的存在是替某些人出手,做他们做不到或不敢做的事。
尽管正魔两方都被它打击过,却都不敢去招惹它。其中的缘由不得而知。
“司凌。”
高止山后山的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型宫殿内,宫殿两侧插满了烛火,殿内灯火通明。空旷的宫殿最里面有一位坐在十二阶之上的金丝楠木椅上的身穿黑袍,看样貌已到不惑年纪的威严男子,低沉的喊着殿下站立的人。
那人背后的岩壁上深深的刻着两个犹如虎啸般的大字,天道。再向下看去刻着,
‘人间诸事皆不问,天道万物全由我’的劲笔。
司凌的个头七尺有余,身上也是黑袍席地,面色阴冷,神情刚毅,整副面容略显萧瘦。
“任务完成的不错。”威严男子是‘日薄’的三大堂中专管暗杀的‘天道’堂的堂主,赵宽。为人公私分明,说话算话,自身的实力也令人信服。他的地位仅次于宗主。
司凌轻轻颌首,没有说话。他不喜欢多话,也不愿多话。有些事,做出来比说出来更简单。
赵宽自然是知道他的个性,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少说多做的个性。赵宽把许多的事都交给了他去处理。而司凌也是他主要培养的人才,宗里给的丹药、功法,全部给了司凌。
司凌也没让赵宽失望,如今才十八岁,已经进入‘空灵’三年。而且提升速度仍未有减弱的趋势。突破‘空灵‘到达‘清灵’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
“昨天晚上我跟宗主他老人家商议事宜,他交付我一个任务,说让我找人去办。”赵宽眯着眼,嘴角上扬,有意的停下了说话。
司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半低着头。仍是不言语。
“这个任务也是要杀人,不过这些人有点棘手。当然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但,还是让年轻人练手。我就想到了你。”
“最近几天,正派第一宗‘天麟’在各地招收新弟子。宗主想给它们添点乐趣。”
“金陵不行,金陵来的是位长老,你斗不过。也不能太偏,不方便你隐藏。‘宽越’正合适。”
“那里被派去招收弟子的是年轻一代的弟子,只是稍有修为。”
赵宽说到这,微微一笑,“你可明白了?”
点头。
“不留活口,做的干净利落。”赵宽突然想到什么,“让夕寐跟你一起去,她最近总是闹着要跟着你。”
“是。”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谁总闹了!”殿的一侧传来埋怨的声音。是女声。
司凌止住了身子,微微侧目。
“啊!出声了,出声了。。。太丢人了。”一阵踱步,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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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光国一夜没有回来,方圆就坐窝在锻造炉旁搂着‘蓝玉’,呆呆的望着父亲坐过的地方。期盼着父亲能重新出现。
锻造炉里是着了煤炭的,火是沈情怡怕卓启睿冻着,用真气引燃。她也在这里坐了一宿,就在方圆身边。没有打扰,只是陪伴。
在他们身边陪着的还有白毛。就是那只被方圆炸伤,被沈情怡治愈的白毛。
半夜三更,它踉跄着步子,垂头丧气的从黑夜里寻着火光就过来了。
雪地上的摩擦声,让方圆惊喜万分,以为父亲回来。没想到,竟是这个畜生。
“你快些离开,我没心情揍你。”
谁知白毛没有离开,而是毫不理会,缓缓来到锻造炉旁。抖散了身上的雪,自行窝在一边,睡了。
方圆也没了赶走它的心情。又恢复了原来的失落状态。
天渐渐亮了,四周尽是耀眼的白茫。
沈情怡将昨天的饺子端了出来,不知道怎么加热,就买锻造炉的边沿上搁置了一会。
“哥哥,吃点吧。”沈情怡将不算冰凉的饺子端到方圆面前,柔声道。
方圆没有反应,面目呆滞。
“要不,要不,我喂你?我可以喂你。好不好,哥哥?”沈情怡央求道。
还是没有反应,方圆仍陷在伤痛之中
无奈的沈情怡将盘子放在他身前,准备等他清醒过来后再吃。
这时,冻了一夜,也饿了一夜的白毛闻到了饺子的味道。一个滚身站起,几下踱步就来到了饺子旁。闻着饺子的香味,口中生津,正欲下口。
“不行!”沈情怡在一旁看的清楚,自然要阻止,“那是给哥哥的。”
要搁以往,那是连理都不会理的。现在,那女孩是救过它性命的。可是真的是受不了,肚子都空了。这大雪世界,昨天就没吃到食物,现在更别想抓到猎物。
白毛突然将屁股坐下,抬着头,吐着舌,白而柔的尾巴在身后摇摆,一对本该凶狠的眼睛里尽是期盼。
“不行。”看着一只狼都开始放下身段做狗,沈情怡心中也是不忍。但,哥哥还没有吃啊。
“呜呜,,,”真个身子趴下,耷拉下眼睑,耳朵也垂下,甚是可怜。
沈情怡看了眼方圆,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叹气道,“算了,哥哥也没有心情吃。你吃吧。”
一听让吃,白毛瞬间起身,张口风卷残云。不一会一盘饺子全进了肚子。满足的躺下休息去了。
真是可爱啊,沈情怡竟忘了昨天白毛追赶她时的凶残,美目流露着温馨。
“那里!”突然,还在发呆的方圆抬手指着卓光国坐过的地方,惊呼,“是不是有东西?”
“什么?”沈情怡没有听到方圆说了什么,有的只是他情形过来的欢喜。
“是不是有东西?”像是疯了一样,虽然看见有,但生怕是幻觉。
那是方光国留下的一封信,是沈情怡去捡来的。慌忙拆开,见信中内容不多。
“为父不愿独自一人,索性寻了老友作陪,也算安逸。不辞而别是怕临别时过于悲伤。有一点需要告知你,也是从小就告诫你的。你的血,千万别让人看到。会带来很多不便!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