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曼舞继续,因为慕寒夜的到来,各家小姐也更加激动了,要知道,淮安王的身份样貌可都不逊色于荣王爷,何况荣王爷以后如何还未知,而淮安王可是实打实的掌权人物。
这时,只见顾倾染袅袅上前,娇声说道,“王爷,姐姐因身子不适,无法表演,不如由倾染代替,祝王爷万福。”
南天昊闻言不由遗憾地向顾倾城望了一眼。
“顾小姐身子不适?不知是否需要请太医前来一看?”慕寒夜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饮了一口问道。
“不敢劳烦太医,小事而已,略休息便好。”顾倾城起身行礼。
“真的不需要?”慕寒夜朝顾倾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是倾城有所不适,本王可就要担心了。”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淮安王与顾家小姐是什么关系?
在场所有人都在脑中提出了疑问,听淮安王的口气似乎是与顾家小姐早就相熟那么顾家是不是已经投到了淮安王的旗下,难道淮安王也对皇位有意?
顾倾城心中警惕,站起来福了福甚,“小女无恙,只是不善饮酒略有些上头,不劳王爷费心。”
慕寒夜是什么意思,自己才不会相信他会关心自己。
南天昊望了望神色如常的顾倾城,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慕寒夜只是把玩着酒杯,似是毫无异常,不由想起了书房中顾青云对自己提出的让顾家相助的要求,再看看如此容色如此艳丽的顾倾城,一时有些不自在,同时又觉得奇怪,难不成顾青云和慕寒夜还有着交易吗。
就在众人各有打算的时候,顾倾染已经换好了衣饰来到了中庭。
顾倾染穿了一件粉色的云莲纹百褶裙,将一头长发精心地绾了起来,略施粉黛,盈盈走开,惹得许多公子都对她青眼相看。
顾倾城这会儿没工夫看她,她在想那一夜慕寒夜来相府花园之事现在看来,相府中不仅仅有南天昊的探子,还被安插了许多细作,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相府,恐怕此刻已经在各方权利的倾轧下,不得不开始排队站了,上一世死之前,顾家还是在南天昊的门下,那之后呢?依照顾青云的性子,不可能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等她再抬头之时,顾倾染已经舞毕,四周对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顾倾染盈盈一拜后便回到了位子上。很显然,她的表现很出众,让刚刚赶到的顾青云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顾倾城讽刺地看了眼顾青云,从小就培养顾倾染的琴棋书画,却对嫡女的生死不闻不问,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眼中只有权利和女人的男人!
这时南天昊开口了,“倾染姑娘果真是名不虚传的才女,不愧是相爷的女儿啊。”
“是啊是啊。”
“顾相真是教女有方。”
南天昊开口了,在下的还有谁不纷纷答应着,都开始答应起来,顾倾染就算再会装,也只不过是个小女儿的年纪,不由地露出了得色。
“王爷,倾染小姐不过是庶出便如此出众,想来顾兄的长女更是不凡,不知众人可有幸得观?”
此言一出,顾倾染的整个脸色都险些变了,她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说话的是刘尚书刘平之,定是刘媚儿告的状!
顾倾染平生最痛恨的便是她的庶出身份,她的相貌才学无一不是京城翘楚,可她偏偏败在了出身上,只得对那些不如她的小姐低头。若她的母亲是侧夫人倒还好,起码还有个正经的名分,可偏偏柳月只是个姨娘,姨娘这个身份,说好听是妾室,说不好听就是半个奴婢!奴婢生的女儿虽然是正经主子,可是血统在那里,能高贵的到哪里去!
顾青云也坐不住了,他想的和顾倾染不同,要知道,他可从未管过顾倾城的学习,别说是才艺了,他连顾倾城的才学如何都不知晓!若是她在大庭广众下出了丑,那丢的可不仅仅是顾倾城的脸面,整个顾家都会成为京都的笑话,言官们说不定还会参自己一本教女无方!
“刘兄,倾染已经代替倾城舞毕,就不必再让倾城一舞了吧。”
“此言差矣,既然二小姐已经如此出众,那大小姐想必更是风姿绰约了,这才是顾相的好家教嘛!”
想来刘平之是听了刘媚儿一番嫡庶之谈,不然也不会抓着这个点儿不放!
“王爷,您说是吧?”刘平之转而问南天昊。
南天昊对于顾倾城,总有一种想要掌控的欲望,这个女人看上去是如此高贵大方,能征服这种女人,才有意思,至于顾倾染,虽有颜色,却易得的很。
“顾小姐刚才说身子不适,想来是不适合跳舞的,不知.”
顾倾城起身,“倾城无才,父亲决定就好。”
这会儿,就看顾青云在自己利益和顾倾染的心事之间会选择什么了。
顾青云斟酌了一会儿,看向了从未好好观察过的顾倾城,这个女儿已经十五岁了,出挑的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明媚动人,姿容艳丽,就像她的娘亲一般,,,,
“那倾城,便为王爷助兴一段吧,只切记,万不可扫了王爷的兴。”
“是。”顾倾城落落大方地答应下来,“小女今日身子不适,不能一舞,便抚琴一曲,祝王爷千岁安康。”
南天昊心情极好,一挥手令人抬上了一架凤尾琴搁于顾倾城面前。
顾倾城试了下音,如行云流水般的音符从她手中流出,顾倾城缓缓开口唱道,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
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
彼人是哉,子曰何其?
心之忧矣,有谁知之!有谁知之!盖亦勿思!
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
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
彼人是哉,子曰何其?
心之忧矣,有谁知之!有谁知之!盖亦勿思!”
一曲毕,顾倾城起身回座。
“有美一人,宛如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