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云连忙伸出手拉住顾倾城,笑话,若是她磕出个好歹,别说是有事,就算是留下点疤痕,自己也是吃罪不起的啊,“倾城莫要胡来,为父自当做主!”
顾倾染心下咯噔,父亲这时什么意思,难道要为了顾倾城这个贱人怪责自己?不,不会的,爹爹是最疼爱自己的,他把顾倾城扔在这个破破烂烂的阆月阁就是最好的证明,顾倾城,根本就是个不受宠的丫头!
顾青云看了看四周站着的人,用手指了指顾倾染身边的银杏,“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银杏战战兢兢地从门边走了过来,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老爷,小姐不是有意想要冒犯夫人,只是大小姐,,大小姐,,,”银杏说着,偷偷往顾倾城的方向望了望,给人感觉就好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一样,“大小姐怎么了!”“奴婢不敢说!”银杏把头猛地磕在地上,双肩微微颤抖。
顾倾城看着眼前三个人的闹剧,不由觉得好笑,顾青云说是要给自己做主,结果却是挑了顾倾染身边的丫鬟来问话,这是在给自己做主呢,还是想要放顾倾染一马呢?既然顾青云这么爱顾倾染,还这么要做戏,那自己今天就陪他们做个够!
“有什么不敢说的?”顾倾城微红着眼眶从顾青云身边站了起来,瘦弱的身躯颤颤巍巍,弱柳扶风,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让人禁不住担心。
“只是大小姐欺人太甚!”银杏像是吼一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屋内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区区一个丫鬟,竟然敢指责小姐欺人太甚?这世道是要反了吗?
“好你个银杏,老爷我让你说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然敢污蔑大小姐,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顾青云双眉倒立,自己只是想要息事宁人,这个不知好歹的丫鬟居然想要挑拨是非,真是不中用!
“老爷,老爷银杏不敢乱说啊老爷.”银杏哭着喊着想要挣扎出两个小厮的束缚,奈何自己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了。“住手。”
顾倾城走到了两个小厮的面前,“松手。”按理说这是老爷下的命令,不应该违背,可不知为什么,两人在看到大小姐的时候,突然觉得她的威仪比之老爷更甚,完全不像是一个多年无宠的女子,而是一个生来的贵人,让人心甘情愿地被她命令,于是两个人不由得就松开了手,等两人发现自己松手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委屈地声泪俱下了。
“爹爹,自母亲去世以来,倾城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有所过失而致人说父亲毫无家教,府中无嫡母而乱了规矩,倾城日日为父亲祷告愿父亲长安,可是今日,谁知竟会有这无妄之灾!”顾倾城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全听妹妹身边的人讲,这未免有失偏颇,父亲不如听听这众人的说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出来说话,毕竟这一个是相府嫡长女,另一个是实际上的宠女,无论是得罪了哪一个,那都是不划算的。
顾倾城看了看不敢开口的众人,示意樱桃过来,命她将屏风后面的东西撤去,“大家听倾城一言,倾城深知,大家是害怕万一说错了话,无辜受到牵连,因而不敢开口,可是倾城想要问问大家,母亲在世之时对待众人如何?可曾有过苛责,可曾无礼于下?倾城可曾怨对于大家?今日,顾倾染不尊嫡母长姐,她的丫头银杏以下犯上污蔑主子,倾城不过想要为过世的母亲讨个说法,还请大家公允。”
说完,顾倾城便走到了屏风旁边,“这里是一个屏风,大家可以一起进去,这样无论是老爷还是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话了。”
众人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老爷,又看了看满脸愤恨的二小姐和面色平静眼圈微红的大小姐,窸窸窣窣地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然后出来了一个领头的嬷嬷,不过她并没有走到屏风里面,而是走到了顾青云的面前,行了个礼,又对着顾倾城行了个礼,“老爷,大小姐,老奴是府中管伙食的厨娘,夫人在世之时,礼待下人,小姐也不曾苛责下人,有一年,老奴女儿有病无钱医治,是夫人请了大夫来救了小女一命,老奴不去屏风里面,老奴要说实话,报答夫人救命之恩啊!”说着,从刚才起就没有下跪的嬷嬷,冲着门口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老爷,事情不是银杏说的那样的!”
“是啊老爷。”
随着嬷嬷的大胆指正,众人也开口了,毕竟法不责众,一个人说会有事,可是大家一起,难道还要连这么多人都在一起惩罚了不成?
这时樱桃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朝顾青云行了个礼后道,“老爷,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日小姐在房中看书,结果突然二小姐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指责大小姐,侮辱大小姐勾引了三王爷和淮安王,还侮辱先去的夫人未有管教好小姐,小姐气急了便想辩论,谁知二小姐竟然想动起手来,大小姐这才动手教训了二小姐。”
樱桃的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句句在情在理,众人也是连连点头,樱桃自从上次被小姐说过之后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软弱下去了,小姐是这后院最尊贵的人,怎么能被这群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欺负了去,况且从那日小姐为自己做主开始,自己就知道,小姐变了,她变得坚强,不需要人唯唯诺诺地去保护她,而是有人在她身边帮助她做她想要做到的事情,自己,应该要配站在小姐身边!
“是这么回事吗!”顾青云转头看向顾倾染,这个女儿是自己平日里最疼爱的,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找麻烦!“爹爹,不是这样的,是顾倾城她自己.”“啪!”
顾倾染摸着被顾青云扇了一巴掌的脸蛋,瞪着眼睛感到不可置信,爹爹居然为了这个贱女人打自己!“顾倾染侮辱嫡母,不尊长姐,罚面壁思过一个月。”顾青云想了想。又看了看顾倾城,又说到“柳姨娘未管教好女儿,罚月例三个月,银杏以下犯上,贬为三等丫头,罚月例半年。”“还不下去!”顾青云不耐烦地挥手。
等到众人都退下了,他才让顾倾城坐了下来,樱桃倒了两杯茶,“老爷,请用茶。”然后便站到顾倾城身后说,“小姐,喝口茶吧。”
顾青云拿起茶盏将上头的茶叶浮去,然后呷了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这茶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