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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面书生

小暑初过,被称为“莱芜楚地”的云影城的景色只能用当朝闻名诗人薛凌清的一首诗——《小暑》中的“碧水秀绿孰可比?唯有云影映此诗。”一句形容了。被众多溪水、小丘环绕的云影城一碧万顷,带给人“仍处在春季”的错觉。云影城的城名来源于云影城一道著名的景观“云影映桢池”。“云影映桢池”是指每年的小暑时节,天空万里无云,但云影城中最大的湖泊——桢池上却会清晰地映出云彩的影子。有百姓传闻是当初顾顺帝年间,桢池周围原是一个部落。部落里有个叫盈桢的女人会通过天空中云彩的变化感知灾难的发生。有一天,盈桢突然拜访部落首领,说雨神将会降下一场大雨,积水会蔓延上部落所在的山丘,希望首领早做打算。部落首领非但没有听取盈桢的话,反而痛斥了盈桢诋毁神灵,让人打伤了她。但三天后,大雨果然来了,淹没了整个部落,部落里的人和牲畜死的死,逃的逃。盈桢也从此消失了。五天后,这里形成了一个大湖,于是幸存的人将盈桢尊为神女,并用她的名字为这个湖命名。

七月初六至初十,是云影城的贡品节。莱芜各地的商人、文人汇聚此地。今日,云影城最大的茶楼——玉茗楼请来了著名的说书先生,这说书的内容自然是云影城最具代表性的民间故事——桢池的来历了。于飞刚从锦绣阁里买了一大摞丝线和图纸,深深地喘了口气。锦绣阁是云影城里唯一一家专卖上好丝线和绣图的商铺,平日里就很受闺阁小姐钟爱,由于绣娘绣贡品是贡品节最后一个项目,所以千金小姐为了买丝线和图纸挤满了锦绣阁。满屋子胭脂香气熏得于飞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买到了丝线和图纸,就逃也似的出了锦绣阁。对面巷道的抚尺声吸引了于飞的注意力,于飞记得刚在锦绣阁里,听到一个小姐说今日玉茗楼有一场讲神女盈桢的说书,便抱着丝线和图纸朝玉茗楼走去。

玉茗楼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时不时传来抚尺声和唏嘘声。于飞踮着脚尖,朝里头张望,无奈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嘟了嘟嘴,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于飞的手臂被人拽住,整个人一下被拉出了人群,差点摔在地上。一只大手及时扶住了于飞,于飞一双如深不可测的深渊但又水盈含情的杏眼中蕴了怒色,抬起俏脸正准备发作,却发现是哥哥于晟。“哥,为何如此,惊诧妹妹了!“于飞语气中略有责怪,一脸嗔怪的看着于晟。”为兄数次劝戒,为何阿飞从未铭记于心?阿飞尚未出阁,为何又来人杂之地?“对于哥哥的质问,于飞哑口无言。”阿飞知错了,即刻回府,哥哥安心便是。“于飞气势弱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于飞一家原是昌州人士,父亲于成是昌州知府,家中只有于飞母亲徐氏一个正妻,一家人倒是和和美美。于晟于飞均为徐氏所出,便是嫡子嫡女。徐氏天生体弱,诞下一双儿女后,患了风疾。不过五载便撒手人寰了,于成疼爱儿女,思念妻子,便没有再娶,独自抚养一双儿女。于晟倒也是争气,去年的科举中了州探花,被任命为云影城知府。做了知府的于晟并没有纵容宠溺妹妹,反而为妹妹请了城中最好的老师,更为严格地教导妹妹琴棋书画、三从四德。于飞本身就生的不赖,虽不算惊艳,但也不失端庄,在云影城口碑也算不错。“慢着,”于晟拉住于飞,“让于蔚送你回去。”于蔚是于成表兄儿子,人长得温文尔雅,和于晟一样是云影城众多小姐寤寐思服的夫婿,因小时常来于家,跟于晟关系极好。一想到于蔚表兄,于飞秀眉微蹙。于蔚喜欢于飞,但因性格内敛,不会表露太多,所以借着登门拜访于晟,经常在于府中“巧遇”于飞。偶尔几次倒也罢了,时间长了,于飞也觉得奇怪了,街里坊间也开始传一些闲话。后来于晟借机告诉于飞于蔚的心意,并意欲将于飞嫁给于蔚,于飞甚为吃惊,从此以后对于蔚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于蔚知道后,深感愧疚,便少往于府跑了。但于飞今年除夕一过,便十七了,在城里也算个大姑娘了,婚事儿是不能再耽搁了。于晟物色的于飞又不喜欢,于晟只好继续考虑于蔚和于飞的事儿,有意无意地增加于飞和于蔚的见面次数,让于飞很头疼。“不必麻烦于蔚表哥!哥,阿飞自己识得路。”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跑了。于晟对身旁的小厮点点头,示意将于飞拦住。于是,没跑几步的于飞像小鸟一样被无力地请了回来。于晟对远处打了手势,不一会儿,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上车!”于晟道。“不上!哥,阿飞所需之物并未买齐!”“下人代办即可。”不由分说,于晟半推半扶地将于飞扔进马车,吩咐车夫驾车回府后才离开。

马车驶了起来,于飞自知逃脱无望,才坐了下来。马车上的小香炉焚着淡淡檀香,对面坐着白面书生于蔚。于飞素不喜香,闻着似有似无的檀香憋着一肚子火没地儿发,素眸一瞥于蔚,于蔚眼神立刻瞟向别处。“真无趣!”于飞腹诽。两人一直无话了片刻,于蔚才娓娓道:”听闻表妹今日上街采买丝线,不知所需之物是否置备妥当?“于飞坐在窗边,头靠着车厢,美眸望向窗外。闻言才转头望着于蔚道:“自然是没有。”“若表妹所需之物表哥可以代办,表哥愿为表妹效劳......”“不必了。”于飞打断了于蔚还未说出口的话。于蔚早已习惯于飞的态度,于是没再开口,静静地坐着,望着面前的小香炉。“阿飞对表哥并无他念,望表哥于家兄面前道明实情。”于飞不想再拖延掩饰,便向于蔚道明。于蔚没想到准备的话还没说出口,于飞就已经亮起了红灯,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又静默起来。大概过了一刻钟,车夫的一句“小姐,到了。”打破了沉静。于飞对于蔚道:“多谢表哥一路相陪,阿飞告辞。”起身下车。于蔚一时无话,撩开帘子,最后且点点头说:“表妹慢走。”随着车轮的滚动,帘子渐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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