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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魇

林箐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难道是生病了吗?可是好像也没有其它特别明显的征兆,要不就是生理期快到呢,每次大姨妈来之前,林箐总是感觉人烦躁的多,荷尔蒙的作用真是不可小觑。可是这次的状态又明显和以往不一样,

“难道是有了?”米米开玩笑似的试探。

“有了就好了,我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连想有的资格都没有。”

米米大笑:“这个真可以有,你干嘛非要找对象,现在认识个人来个那个啥容易的要命,据说某某软件就是著名的约炮神器,你要不要试试?”

林箐鄙夷地说:“我是良家,需要用这个吗?”

米米更来劲:“良家是****争抢的优质资源,你会变得很吃香哦。”

这下林箐实在忍不住了:“呸呸呸,我告诉你,大米米,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好女人,你可别一个劲的怂恿我,我是百分之百不会约炮的,不说别的,我就怕得病,你又不是没看新闻,什么乱七八糟的艳遇、邂逅。***最后都是祸害自己祸害家人。”

米米点头:“也确实,我上次去云南玩,导游说别看某某地是艳遇之都,可要提醒大家的也是这里也是艾滋病的高发区。我们团里几个大老爷们本来还有点蠢蠢欲动,结果听导游这样说,一下子就泄气了。”突然,米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本正经的说到:“林霉女,你能不能下次叫我名字的时候把前面一个大给去了,否则我就成了******了,虽然我的胸是大了一点,可是你总是告诉别人我的优点这点好像不太好,我为人还是很低调的。”林箐关掉视频的时候已经笑得直不起来腰了。

虽然和米米的聊天总能让林箐觉得舒缓和开心,可是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不仅如此,而且林箐觉得有点恐怖,因为她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

起初林箐这是自己产生的幻觉,毕竟每天自己的活动路径都很单一,两点一线:从家到单位,再从单位到家,大不了中午有时候出去吃个饭,或者是下班的时候去超市买个菜什么的。周末的生活可能会丰富一点,可是也不外乎和小许出去吃个饭,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自己的生活圈子有限,虽说北京现在有2000多万常住人口,可她林箐能够认识并且长期交往的不过一二十个人而已,这当然还包括什么单位同事,楼下保安,超市里收银的大姐。

可是林箐却突然发现在她简单的交际圈中似乎多了一个人,他在暗处偷偷观察自己,似乎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她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是真的,可是突然有人打电话到办公室点名要找她又放下电话不作声,亦或者自己刚刚晾晒好的内衣裤突然丢失不见。

林箐觉得毛骨悚然,连着几天晚上做噩梦,在梦里,有个面目模糊的男人一直在黑暗中跟踪她,一直到把林箐逼到一条阴暗的小胡同,男人冷笑一声,晃晃自己手上的刀,向害怕的浑身发抖求饶的林箐猛扑过来,眼看男人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千钧一发的时刻,林箐大叫一声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而梦醒后,连着几天,林箐的脑子里都充满着各种胡思乱想。

小许看到林箐的状态很不好,就关切地询问要不要她陪同去医院看看,林箐无神的摇摇头。小许的妈妈看到林箐像熊猫似得大黑眼圈以及干枯的面容,也担心的要命,于是两人连拖带拽硬把林箐带到了医院,在医院做了抽血、心电图、脑电波等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看着几张厚厚的检查报告后,推了推眼镜,最后盖棺定论:林箐这属于亚健康状态。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理由可多了去啦,比如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紧张、生活方式不健康引起的内分泌失调以及缺乏运动带来的身体各器官的萎缩老化等等。医生给出的建议就是要学会自我调节,多参加一些体育活动,放松心情。林箐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没啥大事就好,大家都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小许父母是上个月来的北京,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看看女儿,游玩游玩,反正北京也有大房子,过来一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房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算人不住在那里,心都是安定的,来到这个城市都觉得有种当家做主的豪气。林箐这时候总算才明白,怪不得新闻上总说明星喜欢在世界各地置业安家,一方面是为了投资,另一方面到了那个地方住家的感觉和住酒店还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小许的妈妈是位很有气质的中年女性,她打扮得体,穿着考究,给人的感觉是高贵却又不是高不可攀的,要知道很多养尊处优的太太眼里面是没有旁人的,尤其是对待不如她的人是相当的刻薄傲气,但是许妈妈没有,她见到林箐也忍不住上下打量,但是眼光很友善,她拉着手对林箐说:“小许是个很内向的孩子,从小到大,身边极少有玩的好的朋友,现在你们认识很有缘分,也非常高兴你能一直陪着她照顾她。”林箐倒是显得很局促,毕竟这是人家的房子,别人的家,而自己只是个寄居者。只有她和小许在这里的时候,她还感觉不到什么,反而有时候会有点反客为主的举动,比如说给家里的桌椅挪个位置或者是说买点小的装饰物装点一下房间。可是当小许一家三口完完整整的聚在一起的时候,林箐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是个外人的尴尬和不安。比如小许和母亲会用家乡话拉拉家常,说东说西,这时候林箐就只能傻坐在一边,既听不懂也插不上话。还有林箐进进出出的见到小许父母都要客气的打招呼,顺便再多聊几句,以显示出对他们尊重,但是本来就是很陌生的对象,彼此也只能找点生硬的话题聊聊,而生活上也多了一些不方便,林箐也不好意思自由的做饭自由的打扫卫生自由的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啦。林箐想想也觉得这些不算什么,毕竟自己是寄人篱下,况且小许对自己是这样好,自己在这里白住这么久,这点小小的不方便算的了什么。

每天早晨林箐起床开始洗漱的时候,都能够闻到厨房飘来的一阵阵浓郁古怪的香味,刚开始林箐以为小许母亲在做什么具有地方特色的美食了,所以也没太在意。这些天的一日三餐,林箐基本上都在外边解决。“这样方便一点。”林箐笑着对小许母亲解释,小许母亲也不劝阻,只是客气地表示要吃点好的,增加些营养。小许本来对吃喝就很随意,所以也对林箐的选择不置可否。

这天是周六林箐很早就被自己饿醒了,她突然很想吃个水煮蛋,也实在是因为这些日子都没吃上了,外面早点摊卖的全是茶叶蛋,可是林箐就喜欢水煮蛋嫩滑细腻的蛋白放在嘴里慢慢嚼着的寡淡清香的感觉。她来到厨房,从冰箱取了好几个鸡蛋,然后把它们放在蒸蛋器上,再插上电源,设置好温度,正要转身离开,谁知道鼻子又闻道了从灶台上飘来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香味,林箐顺着味道看过去,蓝莲似的火苗上搁着一个小盅,显然是在熬煮什么中药补品之类的东西,林箐也不方便多看,于是摆摆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过了一会,林箐估摸着鸡蛋差不多熟了便又出来了,一抬头便遇见坐在餐厅椅子上的小许父亲,他拿着调羹,正在喝着什么,显然厨房里刚刚煮着的那碗补品是属于他的。林箐走过去,挤出一个微笑,正预备着向他打招呼,谁知道这时候小许父亲根本没看见她,他专心致志的从盅里捞出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要往嘴里送,林箐走近一看,恶心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她拼命忍住胃里排江倒海似的翻转,再也顾不上礼貌,飞奔至卫生间,一进去就挨着马桶吐得个天翻地覆,直到再也吐不出来东西,林箐还坐在马桶边干呕。林箐看的一清二楚,许父要吞下去的是一只完整的小幼鼠,虽然不大,但是老鼠的尾巴又细又长,活像一个笔直的麦穗。好不容易等心情平静下来,林箐处理好卫生间的垃圾,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来。许父显然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享用美味、滋补身体的好心情。此刻的他正眯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林箐再也没胃口吃什么水煮蛋了,她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正要转身回房间,谁知道许父却叫住了她。

许父满脸堆笑,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刚刚是不是吓到你啦?”林箐还来不及点头或者是摇头,许父便接着说:“不要害怕啦,那是补品而已啦,男人嘛,应酬多,总归要搞点珍稀的东西强壮一下身体啦,否则的话,心有余力还力不足,你知道的啦。”说完,还冲着林箐挤了挤眼。林箐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许父还要接着往下说,这时,仍然是睡眼朦胧的小许顶着个鸡窝脑袋便出来了,看见许父在说话,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问到:“我妈呢?还没起床吗?”林箐趁此机会便逃离了客厅,想想刚刚许父生吞老鼠以及和自己说话的那一幕,林箐心里便不是滋味,迷乱中生出几分隐隐不安的情绪。

林箐就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竟然又睡着了,朦胧之间,她听见推门的声音,她努力睁眼看,原来是小许,小许过来问她要不要和他们全家一起出去走走,他们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去爬香山,林箐无力的摇摇头,小许走近,看到林箐的脸色不是很好,便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现没发热,便关切的询问林箐要不要紧?林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就是很累,想躺一躺。小许帮林箐的水杯续满热水,又给她把房间的窗帘拉好,被子掖好,又嘱咐几句,才轻轻的关门离去。客厅里传来几句对话和收拾东西的嘈杂声,过了一会儿,林箐又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大家都出去了。

林箐赖在床上,也不想起来,虽说在天气好的时候在家睡觉时一种浪费,但是试想每次抱着极大的憧憬和好奇一定要出去,好像外面有什么奇迹就像发生,等在外面淘完宝看完稀奇累了以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飞速回家,然后洗个澡往床上一趟,再感叹一句:哪里也不想去,还是家里最好。这样的反复折腾最后都以同一个结论为准,但是即使真理在握,下次还是忍不住再次求证,人或许都是这样吧,总想着此刻不曾拥有的。

可是因为周围又太安静了,林箐反而睡不着了,她挣扎着起床,周末大扫除是她的必修课,不做完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又拖又扫又擦,把家里的垃圾全部倒出去,再把昨晚洗澡的浴巾以及小许积攒的衣服全部放在洗衣机全部洗干净,晾晒好,自己床单被套也给换上一整套干净的,所有的拖鞋鞋底都用刷子刷干净然后拿去晾干,然后再给这一周穿过的皮鞋擦上鞋油,最后把自己的皮包和衣柜整理一遍,把周一要带的东西和上班的衣服先放好。忙忙碌碌了一上午,林箐看到整洁干净的劳动成果满意地长出一口气。忙到这个点,再加上早饭没吃,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清晨那一幕对林箐味觉的刺激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但她对进入厨房还是有点阴影,索性打个电话叫了个外卖回来,饭菜的味道还不错,虽然糖醋排骨的排骨都是骨头,根本啃不下来肉,丝瓜炒鸡蛋也只能睁大眼睛找鸡蛋,但是一二十块钱的餐费再加上免费运送,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啦。

林箐吃完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因为早上打扫卫生出的汗粘的灰让林箐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她这个人有点小洁癖,吃饭的时候衣服上哪怕溅到一滴油,她都要马上脱下来给洗了。所以林箐决定干脆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得了。又是一番忙碌后,林箐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神清气爽的躺在床上抱着本小说开始享受人生了。

小说的名字很奇怪,叫做《直捣蜂窝的女孩》,这是系列小说中的第三部,描写了一个柔弱的女孩和公权力斗争的故事。

林箐看的津津有味,可是看着看着,困意又席卷而来了,毕竟忙碌了一个上午,消耗体力是催眠的最佳武器。迷迷糊糊中,林箐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有个她看不清楚模样的男人一直在跟踪她,追踪她并且意欲对她图谋不轨,她害怕的忘记了喊叫,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妄想把身后那个可恶的人给把脱掉,可是那男人似乎会魔法,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跑,那人只要一个转身就能瞬间到达她面前,堵住她的出路。男人得意的望着她,嘴角还露出一丝冷笑。林箐绝望的不知所措,她害怕的瑟瑟发抖,跪下来求那人放过自己,可是那人根本不予理睬,他一步步向林箐逼近,林箐彻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发出声嘶力竭的呼救声,男人被吓住了,犹豫着不再动作,过了几秒中,她突然听见房间门啪的一声响,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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