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的贪婪可能导致失败,无限制的贪婪则会走向罪恶的深渊。古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拥有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宝库,一旦公之于众后谁也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如果因此而出现难以预料的纷争,还不如将其继续封存的好。总之一句话,世事难料啊!
是啊!这本来就是一个难见天日的宝藏!
“依我说,干脆,我们就当没有发现这些宝藏好了。”米雪郑重开口了,“这本是大自然留下的奇迹,人类灵魂的瑰宝,不可轻易流落到人间,更不能将其据为己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们继续保持原状,封存在那里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她的话掷地有声,一石激起了千层浪,众人因此而轰轰然地议论不休。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那批宝贝了,是吗?”牛大姐停止了吵嚷,她诘问道。
“大姐,那你是想要了?”米雪面含微笑,可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神采。
“这……”她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米雪,风格别太高嘛!”一旁的大张见牛大姐一时无言相对,他冷笑着说道,“27963{古人云,‘天与不取,反遭其咎’;这么大的一笔宝藏,即便我们不取,也难保日后不被别人发现。总之,面世是迟早的事,早取晚取都是取,与其日后被别人取了去,还不如我们现在取了好。”
“对,我赞同大张的想法。”牛大姐终于从帮手那里找到了还击的理由,“假如这笔财富我们得了,还可以拿出一部分搞慈善事业,帮助那些最需要的群体;如果日后被那些邪恶之徒获得,用它们搞起恐怖活动,这才是真正的损失,是人类的一大浩劫呢!当今之社会,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说实话,牛大姐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极具震撼力和煽动性。社会原本就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让人不可捉摸也难以理解的事情。这样的一笔财富,显然属于机缘巧合下的意外发现,这样的机缘亘古未闻,它本身就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具有强烈、浓厚的传奇色彩,它本身已经难以令人信服。正如大张所说,这是上天赐予,不可不取。从这个角度分析,取之对个人有利、对社会有利,往大了说,对民族甚至对国家都有利。正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美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不取,按照牛大姐的理论,日后被别有用心的人取了去,会危害社会,危害国家,那样自己反成了千古罪人。
这样一个清晰、明了的辨证学,基本可以断定,取则有利,不取则有害。
那么,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众人开始思索、讨论,甚至辩论不休。一时之间,谁也拿不出一个能够说服对方的方案来。
或许注意力过于集中到了上述事项的缘故,竟然迟迟无人提及一个真切攸关的问题,玉洞的成因,是天然还是人为?什么年代的产物?
大成看着这场喋喋不休的争论一时难有结果,就想暂时改变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他想起了一个萦绕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因此,他就迫不及待地提了出来。
“教授,”他看到大伙停止了争辩,因此加重了语气说道,“这个玉洞不似天然的产物,要是人为的话,那应该是什么年代的?”
“这一阵子,我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教授笑道,“人工打磨已是不争的事实,关键就是年代。据我所知,西湖成型于两千多年前的秦代,它的前身本是钱塘江的一部分。秦朝时,西湖还是一个和钱塘江相连的海湾。耸峙在南北的吴山和宝石山,是当时环抱着海湾的两个岬角。后来由于潮汐的冲击,泥沙在两个岬角淤积起来,逐渐变成沙洲,并不断向东、南、北三个方向扩展,终把吴山和宝石山的沙洲连在一起,把海湾和钱塘江分隔了开来,原来的海湾变成了一个内湖,这才形成西湖。”教授讲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他扫视了一遍他的听众,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因此,这个玉洞应该是秦代以前的产物。”
“哦,那么说是楚国的可能性较大了。”李泽林猜测着问道。
“应该如此。”教授不太肯定地说,“众所周知,公元前223年,秦将王翦、蒙武带兵攻入楚都郢(亦称寿春,在今安徽寿县西南),楚国灭亡。在更早的公元前306年的战国中期,楚怀王趁越国内乱灭了越国,占据了越土。也就是说,这座玉矿在公元前306年的越国时期成型的可能性要小一些。”
“噢,那应该是楚国的可能性大。”老章接口说道,“春秋时吴越之地就曾盛产美玉,到了楚文王时,卞和在荆山看见凤凰落于青石遂得和氏璧。自此,美玉风靡空前。”老章笑了一笑接着说道,“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因为楚文王与和氏璧的缘故,入山找寻玉石的玉匠开始多了起来,他们当中的个别人运气特好,或于那时发现了此矿,因此将原石尽数雕刻,而将切割下的部分运出交易也未知。”
“那么后来呢?”李泽林性急地追问着,他显然十分认同老章的分析。
“通过录像看出,此玉洞储量丰富,因此工程量十分浩大。我宁愿相信玉匠们本是一家人,他们严守了这个秘密,并且代代相传,穷几代人之精力,在西湖形成之前,也就是洞口被水淹没之前,终于完成了这项浩大的工程。”
“对,这样的解释比较符合逻辑,”教授接口说道,“被水淹没之后,玉匠一家人或许因战乱的原因,而逃离此地;或者,他们为了严守这个秘密甘愿一起被湖水封闭于此;又或许因为其他自然灾害的原因,他们没有幸免;因此,玉洞方得以完整保存至今。”
“总之,这座宝藏能够完璧于此,皆因两三千年来湖水封闭了洞口,外人一来不知情,二来知情者也不得而入。所以能够保存至今。”老章总结道。
“俗话说,天下之事,变化万千,世人莫可测度。谁能想得到,两千多年后的今天,因为一系列的机缘巧合,被大成和泽林两人发现,可见,天意如此。这座玉矿此时不面世,又更待何时呢?”教授通过这样一个理论,终于解决了争论多时而不得要领的问题。
争论的双方通过两位学者的分析、梳理,暂时消除了隔阂。可是,没过多久,还是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大张基于多种考虑,尤其,他站在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角度,认为:“此玉矿一旦公之于众,必将引起归属权之争,到那时,虽然我们取得了此地的开发权,里面却没有探矿和采矿的权限,届时,政府必将出面干预,我们会因此而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他的结论再次得到了牛大姐热烈地响应,老章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大成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他是赞许的。大成自忖,按照国家最新颁布的矿权法,大张的那番理论是真实有效的。如何才能够做到两全齐美,看样子还要费一番心思了。
大成明白,在座的人也不愿将如此巨大的宝藏轻易地奉献出去。那么,自己与其抱定不言不语的策略,还不如主动提出一个符合大伙愿望的折中方案出来。
他思考着,如果采取一种既可以不让玉矿面世,能够完全将其纳入自己一伙的管辖范围,又可利国利民,两不伤害的法子大家肯定同意。想到此,他将酝酿好的这个计划立刻说了出来。
果然,马上得到了包括两位教授在内的所有人的赞成。大家因此循着这个思路开动脑筋,积极建言献策。
首先,大张说道:“我们可以用其他理由取得那里的开发权,而将真正的目的隐藏起来。自此之后,除了我们在场的人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但是,他的话刚一停顿,立刻遭到了米雪的质疑:“这样做的话,时间长了也终将暴露,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届时可能会面临政策的严厉处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看,这样行吗?”李泽林的思绪豁然开朗了,他为此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我们可以先取得那里的开发权,待日后正常运营起来,用玉矿所产生的丰厚利润,想法子打通有关部门的各个环节,然后再取得探矿权和采矿权。嘿嘿!在巨额的贿金面前,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哈哈哈!好办法,这种步步为营的策略完全行得通,”老章笑道,“我们既已取得了该地块的开发权,有了先入为主的优势,那么,就有理由进一步申请另外两项权利,用资金开道想必不难办成吧!况且,还有李教授这个大学者做我们的后盾呢!”
“再者,即便日后政府发现后插手或者收购,我们肯定已经经营了相当长的时间了,也积累了一定的经济基础。甚至,我们用这里产生的财富已经办起了规模庞大的慈善基金,做了许许多多的善事,政府因此可能说不出什么了呢。”李泽林接着说道。
“此法可行,”一直未曾发言的教授开了口,“发动社会效应有利于我们的正常经营,也会堵住那些对我们不利的声音。我赞成这么做。”
不言而喻,这肯定是一个较好的方案,至此,没有人提出异议了。这个时候已到了午饭时间。
十
下午,大成、李泽林,包括两位教授,还有大张五个人驾驶着面包车去勘定位置,为申请开发的工作打好前一站。
米雪按照昨晚的计划,开设了一个专用账户,各位股东依照自己的持股比例,缴纳了第一笔资金。当这些事办妥之后,她打开了电脑,上网查看今日的股市行情。
俗话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结果着实让她吃了一惊,虽然她心里早有了准备。
这天,上证指数延续了上一个交易日冲高回落的走势继续低开了39个点,至4919.91点开盘,各板块的股票继续演绎着轮番杀跌的局面,尽管技术上反复地出现了底背离,各路资金此时也无有获利筹码,甚至亏损累累,可是,这不是比成绩的时候,也不是比赛谁能够赚多少的时刻,而是比赛谁能够跑得快、割肉割得比别人少,谁就是英雄了,谁就为下次反弹作好了准备,谁就为下次冲锋积累了足够的子弹。
真的是这样吗?且看这一天的交易情况。指数在9点46分冲至4947点之后,这里便成了当日的最高点,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甚至连那日低开的跳空缺口还有11个点也没有回补,就开始调头向下了。
棕熊再次张牙舞爪发威了,疲劳不堪的公牛毫无招架之力,它带领着它的牛子牛孙们只能夺路向北逃窜,棕熊招呼着它的熊氏家族紧追不放,10点一刻,公牛在4900点的整数关稍作抵抗后被熊军部队轻易击溃,再往后,便成为空军部队的天下了,无险可守的多头们一窝蜂地作鸟兽散,看样子,它们似乎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
站在高坡上了望的棕熊司令部的指挥官们看到这种情况后,渐渐地滋生了骄傲的情绪,它们觉得,这种没有对手的较量实在没劲,长期一边倒的格局让它们感到乏味,因而,它们开始懈怠了,厌倦了,骄傲的情绪开始像豆芽菜一样疯狂地生涨。
下午的盘面用一如既往描述最为恰当,棕熊主力因为失去了对手而不得不临时修正,它们只是派出了部分小股部队漫山遍野地搜捕多头的残余力量,那些小部队的首脑看到主力指挥官的懈怠样子,它们也乐于偷个懒、打打马鸡,并不真心实意地干正事。
公牛因此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它们万分疲惫地伸展着四肢躺在了山谷里、密林边,休息、思考、获取体力成了它们当前的第一要务。
一直到尾市,空军部队仅仅利用那些小股部队的袭扰,就将指数压在了4861.11点收盘了,公牛这天以惨败告终。
咱们再来看一看一向风光无限的东北虎的表现情况。这个骄傲的小家伙一改往日的骄矜,出人意料地顺应了棕熊的旨意,竟然俯首帖耳地低开了0.44元,至23.41元开盘。不过,在其后的20分钟里它的表现一度强于大盘,它顽强地回补了当日的跳空缺口。
可是,它凶残暴戾的本性终于在10点后淋漓尽致地显露了出来,它毫无羞耻地加入了空军阵营,助长了棕熊的气焰,那种像山洪暴发一样狂泻的股价一度领跌于近期的强势股,毫不夸张地充当了空军的冲锋部队。
以米雪积累了多年的经验来看,顽强至今的大力股份在今天终于落下了涨升的大幕,从而拉开了补跌之旅。她心惊胆战地看着股价直逼跌停,额头上不禁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暗呼侥幸,侥幸至极。
坐在一旁和肖娜聊天的欧阳飞燕其实也在关注着大力股份的走势,看到宛如天河倒泄的股价在两点钟封在了跌停板上,飞燕不由得笑道:“呵呵!这个顽皮的小东西,终于扛不住了。”
米雪回眸一笑:“姐姐,昨天我们把它卖空了多好呀!可惜!”
“呵呵!雪儿,”飞燕改变了以往的叫法,“据我所知,有些人昨天还后悔没有及时地抢进呢!”
“要不说呢!姐姐,看见我额头上的潮气了吗?”米雪指着自己的脑门,“刚才都惊出一身冷汗来了呢!”
“噢,伸近点让我看看,”飞燕命令她,等米雪真的将头伸过来时,飞燕在她的脑门上敲一记爆栗,笑道,“这个是给你的忠告。呵呵!俗话说,没有规矩难成方圆,置身事内岂有不受盘面干扰的道理。定力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习惯经过长期磨砺也可以转变,但凡世间之事,总有千丝万缕的因果关系存在,就没有永远一成不变的事物,你说是这个理吗?”
“是是是!我的好姐姐,雪儿是听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她做了个鬼脸笑侃,“听人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惠的女人,依我看呀,成哥的言行与姐姐如出一辙,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一对模范夫妻嘛!”
一旁的肖娜看着米雪俏笑嫣然的样子,心里喜欢,她笑着帮米雪打趣飞燕:“人家确实是一对举案齐眉的模范夫妻,很典范型的,呵呵呵!”
“肖娜,”飞燕佯嗔道,“你也说笑起我来了,小心我揭你的短。”她杏眼一瞪,威胁着她的闺蜜。
“我投降,”肖娜赶紧认输,“人家还不是羡慕你俩嘛!还那么小家子气。”她作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咕哝道。
“嘿嘿!羡慕可以,有我做模范,你们也学着点呀!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吗?”飞燕怕惹起肖娜的那段不痛快的伤心事,只得作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
米雪在一旁悄悄地掩口暗笑,她寻思,肖娜一定是经历过了一场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估计,那段往事欧阳飞燕不会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因她仅仅只是一个点拨,神经敏感的肖娜就紧张地举手投降了。
此时,米雪将注意力又转向盘面,确定地说,大力股份的形态从这个大阴线开始,便彻底的转变了。她注意地比较了近期的成交量,发现没有明显地放大,23号那天股价创出新高之时换手一度达到8.49%,也不是很高,其余时间换手一直保持着5%上下的水平,通过分析,该股在24元一线仅仅停留了两天,主力没有得到一个充足的出货时间。那么,后市必将有一个反复的过程。至于此次回调,因属于一个补跌的态势,幅度应该不会太大。她这样系统地作了一番分析后,将自己的看法对飞燕讲了出来,以期得到验证。
飞燕看后得出的结论和米雪基本相同。她俩经过仔细地研究觉得,虽说主力没有达到出货的目的,但借此洗盘的概率还是蛮大的,她们通过测算,主力的成本区应在18元到19元一线,股价若是到达那里企稳后,才是再次介入的机会。
这天,上证指数收在了4861.11点,最高4847.05点,最低4857点,跌98点,幅度为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