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天大陆,西北边陲的青山小镇,狂风呼啸,飞雪漫天……
“突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融化,一个小脸红扑扑的男婴落在了街角,被块红色锦布包裹着的婴儿正瞪着明亮的眼睛,小脸蛋红扑扑的,落地瞬间四周的红光散去,四周厚厚的积雪晶莹明亮,映衬着的周边显得格外清晰。”
路上的行人寥寥,偶有路过的,踩得积雪吱吱作响,行人匆匆,寒风凛冽,行人一排排的脚印蔓延远处,夜、越来越深,寒风越来越强劲,簌簌的落雪如漫天飞絮般随风而舞,寒冷而萧瑟。
“呜哇、呜哇……”
仿佛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又似求生的本能,红色锦布包裹的孩子哭声越来越大,他长长的睫毛上有着一层白色寒霜,小脸转白,显然冻的不轻。
哭声从开始的嘹亮到后面逐渐减弱,其嘴唇发紫,若是再无人搭理只怕是要被冻死了。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我好像听旁边有孩子的哭声,你起来看看,是不是又有人扔孩子。”
好好好,我去看看,老婆子你歇着你歇着歇着别动,我去。
孩子的哭声惊动了旁边小店里的这对老夫妇,这种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嘎吱,随着响声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走了出来,凌冽的寒风使他赶紧了紧身上的灰色衣袍,他清瘦的脸庞沟壑不浅有些沧桑。
“哎呦,这么冷的天,咦、大胖小子,这么好一娃娃,这怎么就舍得扔了呀,造孽啊!老人边说边跑过去抱起孩子,赶紧用身上的袍子裹住孩子往家里走去。”
老婆子,老婆子果然是个娃娃,这么冷的天,要不是你这耳朵还好使,这娃啊,估计明天就是一块冰坨子咯,造孽呀造孽呀……
呜哇、呜哇……
孩子双眼明亮宛若黑色宝石,小舌头一伸一舔的,屋里的温暖让他缓和不少,小拳头握的紧紧。
“老头子,快、快给我看看,这娃娃定是饿了,老婆婆赶紧从床前站起来,双手接过孩子,连身叹道:哎呦!这还是个大胖小子,噢乖,不哭不哭,老婆婆很有经验的抱着婴儿轻轻的拍着。
老婆婆随后叫道:老头子赶紧生火,赶紧的,这娃定是饿了,先煮一碗羊奶,再加点糖,加点蜂蜜,快快,老婆婆急忙催促着。”
“就在他们捡到孩子的一刻钟前,无尽遥远的地方,一座巍峨的宫殿耸立在万古群山之巅,这宫殿弥漫着沧桑和久远的岁月气息,宫殿与群山仿若天生一体,永世长存一般,宫殿往下数万丈的山间中,漂浮着大片大片的七彩云雾,宫殿四周数十颗星辰悬浮错落着,一颗颗星辰之上,有着大大小小成千上万个城市,无数的村落,无尽的河流、山川、湖泊、海洋,群山中更是有着不少珍奇血脉的异种凶兽,或是在奔跑,或是在沉睡,或是在相互搏杀,这一颗颗星辰灵力充沛生机盎然。”
“宫殿中一尊闪着金色光晕的石像充满无穷威严,天机缭绕着他的头部看不清面容,能感觉到其势俯视着这片天地,其眸注视着这方时空。”
“石像右手一手指向远方,左手手掌放于胸前,掌心中悬浮着一颗蓝色星辰,此星辰上法则流转道韵弥漫。而星辰之上,一片绿意盎然、仙鹤飞舞、巨兽咆哮之景,四处仙气弥漫美丽空灵,在最高山脉上一座高数百丈的巨石城堡古老而斑驳的耸立着。”
“此时最高处的一座金色大殿之中,其王座之上,一位身着紫金长袍的威严男子正探出一只大手,只见到那只手直接探出大殿贯穿无尽虚空,那手穿过云层,穿过蓝色星辰大气层,向着那只托着此星辰的巨大手掌远去,像石像掌心之外伸出,穿过这万古群山,跟着向着这耸立大殿外的远方而去,带着毁天灭地之威势席卷而出,突然出现在另一片天地之间。”
“那片天地的无数强者感觉天塌了,无尽的惶恐和恐怖威压席卷而至,那一片大陆许多人看见一只擎天巨柱般的大手出现,而后便不能动弹,直接跪倒在地,许多人匍匐着大气都不敢出。”
“不好!”
“快走,啸天,你快点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在这片大陆,一座不起眼客栈的后院,一位面容绝美的白衣女子怀中抱着个婴儿,婴儿被红色锦布包裹着,女子正对着身边英武不凡的男子焦急大喊,但男子缓缓摇头,这时,天上那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带着灭世之威对着这方天地压下,那只手还没完全落下,但这片空间已开始晃动,就仿若要天塌地陷一般,狂风骤起,群山破碎,这片大地承受不住。”
“男子神情坚毅,却没有走的意思,他面色无比凝重,只见他一点自己眉心,一道红色火光在其眉心闪烁跳动,他气息瞬间暴涨,气势大盛,双手撑开往上一顶,一个红色的圆形火焰光罩,刚好笼罩着一家三口,随后他接连出手,一瞬间布下十七层能量光罩,他脸色惨白,死死盯着天空。”
“但,一切都是徒劳,天空上的手掌往下一压,碰的一声,十七层光罩瞬间破碎,男子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瞬间萎靡、脸色惨白如纸,他急忙叫道:“月”你快走,带我们的孩子走,快……男子大吼,取下身上的一块红色玉佩戴在婴儿脖子上,跟着他一跺脚,脚下大地晃动,乱石崩云,他身如离玄之箭,对着天空的大手直扑而去。”
“其意志之坚决,如飞蛾扑火一般,但明知是死,却无一丝惶恐,他的身影在女子看来是如此高大,一如她心中的神山一般。”
不,不要啊,啸天,面色绝美的女子疯狂大叫……
“孩子我的孩子,娘亲不能陪你了,只能看你造化了,随后这那女子抬手一挥,数到光束包裹着婴儿,她随即抓起婴儿,用尽毕生力气一般,对着远处虚空甩了出去,只见到一道火球划过天际,对着远方急射而去。”
父王大人,求求你,求你放过啸天,女子对着天空大叫,声嘶力竭,双目泪水滚落而下。
死!只听到一声冷漠的声音从遥远天际传来,声音正是那王座上身着紫金色长袍如盖世神王一般的中年男子发出的。
此时那道冲上天际叫啸天的男子,手中多出一只长剑,红色剑光暴涨,锋利无比,摄人心魄,人剑合一化作长虹破天而上,欲斩开那遮天蔽日的手掌。
碰……
终于相撞了,电光闪烁,火茫缭绕,声势滔天,这片大陆的无数强者惊呼,这剑光是谁的,这片天地还有这样的强者?
但,这样的一击还是不行,那长剑直接崩飞断裂,大手压落的趋势并未被阻。
跟着一声巨响打破所有人的思绪,漫天火光飞溅。
砰……
仿佛极大的玻璃炸碎,那冲天而起的男子瞬间炸开,血与骨洒落而下,血染长空,一道灵魂影子刚刚飞出,就被大手一把攥住,直接被捏成光羽,随即神魂俱灭,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啊!
“绝望而恐惧夹杂着极度悲伤的嘶吼声响起,强烈的音波化成肉眼可见的涟漪,震荡而出,一瞬间方圆数十里所有生物七巧流血,气绝身亡,建筑物全部倒塌,河流湖泊中的鱼虾全部漂白,绝色女子气息节节攀升。”
“随着绝色女子暴怒而悲愤的嘶吼,她身体变得蓝汪汪的,她一拳轰天,轰……气浪爆鸣、空气炸裂,女子对着天空中的手掌含恨出击,简直是化悲愤为力量,展现出排山倒海之势,恨不能直接轰爆那只擎天巨柱,一道巨大的蓝色拳印如炮弹般席卷上天空,那声势让人惊恐,丝毫不弱于之前男子的那惊天一剑。”
“哼!风清月血脉力量不是你这么用的,还是那道冷酷的声音响起,天空中的那只巨手,其掌中传出无尽的吸附力量,如黑洞一般,直接把所有狂暴的攻击全部吸走,紧接着那巨手一探,一把抓来,四周空间被锁住,就要抓住满脸绝望的女子,但,她似早有准备,随即她身体急剧膨胀,在大手抓来时候,砰的一声,她炸裂了,血花四溅,只留下方圆数十里的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她直接自爆了可见其性情之刚烈,且是连着灵魂一起毁灭。”
天空中的巨掌在这样的冲击之下暗淡了不少,但依然恐怖。
“想死?那那么容易,还是那道冷漠的声音,他那手掌掌势一变,封住了整片空间。”
“随后,此地安静了下来,那绝色女子的灵魂碎片被那手掌缓缓吸取,片刻后手掌远去,这片大陆的强者们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片黑暗的牢笼之中,容颜绝美的女子四肢被铁链锁住,嘴角流着血,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久很久,她知道自己在那个男人手下想死都难,那是他的父亲,她见过的最强者之一,但她心已死。”
“这时一道妇人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清月你只要向你父亲认错,下嫁给兰月族的王子,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妇人说了很,绝色女子一句话不回,甚至头都没抬起来,妇人叹气说道:你总是这样,你要是听话,或许你还能见到你的孩子。”
哗啦,铁链响起了,一直低着头的她豁然抬头,孩子,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求你们放过他,求你了,我能见我的孩子吗?,她泪水滚落,放声大哭。
“妇人回道: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哪里,但只要你肯下嫁,我们会帮你把孩子寻回来好好培养的,算算年头,这孩子应该十八岁了,十八年前你自爆,差点神魂俱灭,多亏你父亲用了三年时间,强行逆转生死,耗费不少神物,才为你聚魂塑身,让你再次活过来,没想到你还是没有觉悟,你都被囚禁十五年了啊,你还想这样继续下去吗,想想你都死过一次了,现在你孩子应该十八了,说起来比重生的你,还要大上三岁!难道你就不为他想想吗?中年妇人循循善诱,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哈哈,你们没有找到他,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夫君已死,想我再嫁人别做梦了。我被关这十几年,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当年便已经心死,就算父王能救回我的命,也就不回我死去的心,她绝美的面容上一片死寂之色。”
你、你简直是冥顽不灵,中年妇人气的发抖,叹了口气,随即闪身消失了。”
“原来,小店的老夫妇捡到的婴儿正是前一刻那面容绝美的女子扔出来的孩子。”
喔,不哭,此时那位老妇人正在喂怀中婴儿,轻轻的哄着,小脸红扑扑的他还没有牙齿,但正津津有味的允吸着羊奶,喂完之后两老口直接带着孩子渐渐睡去。
翌日,两老口早早就起来了,小店每天都会卖些热羊奶,做些早食,为镇上外出打猎的猎人和过往商队提供点餐食,赚点小钱维持生计,几十年如一日,两老口的为人很好,镇上的人都熟悉他家这间小店了,也喜欢来此地。
老头子,今天的羊奶多留一些,这孩子现在正是吃奶的时候,要是再有客人问就说没有了,听到了吗,老妇的声音从后屋传了出来,不少在此的客人都听到了。
“我说莫老伯,你们家又捡到孩子啦?这年头越来越乱了,生活也越艰难,前年的兽潮差点就攻破了这个镇子,现在镇上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年轻的都搬走了,留下的都是你们年长些的,跟我们出猎的,还有些来往行人。你们舍不得自己的根不肯走,我们是为了多挣点钱财没走,但你两老口年纪这么大了,生计也如此艰难,要我说,你们都别再心善了,这小孩直接卖掉算了,还能赚点银子,或者送人也别自己养着了负担多重,一位背着巨剑的络腮胡子大声说道。”
在他想来他这是善意的劝解,是好心,为两位老人着想。
哎,我说张胡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刘莫伯他们能像你这么狼心狗肺吗,他们老两口多次捡到孩子不都是一直自己养吗,三年前捡到的那孩子,许多人想收养,他们多番打听考察对方心性之后才选送一家,没有收过对方一分钱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掉在钱眼儿里,一位咬着羊腿的光头汉子不屑的说着,引来不少人的点头与赞同。
就是,张胡子你跟你婆娘生多生几个娃卖,也用不背着剑出去拼杀了,你这体格,啧啧,我觉得你真适合造人,哈哈……一位三十多岁风韵十足的黑衣女子调戏到,她这话一出惹得不少人一阵大笑,可见此地的民风彪悍淳朴。
哼!背着巨剑的汉子冷哼一声对着镇外而去,不愿意多搭理这些人。
莫老伯就是微微一笑笑,也不说话,这事情在他看来都无所谓了,有个孩子也多个伴多一份乐趣,毕竟都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他知道对方是好心,但他不在意这些。
日复一日,从被捡到被收养,从只会在羊圈里爬着叫着要喝羊奶,到现在会屁颠屁颠跟着两老身后,已近过去三年多了,三年来两位老人一直养着他,萧老伯还教会他认识不少字。
“镇上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小月儿,因为他脖子上的一块玉佩上有个月字,两位老人给他取名‘莫寒月’,叫他月儿,他叫两位老人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乐坏了,因为小月儿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跟个晶莹的瓷娃娃一般,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莫老夫妇收养了个瓷娃娃般漂亮的孩子,不少人都问莫老夫妇索要,甚至还有不少路过的商人出高价,想买走小月儿,不过两老一次也没同意过。”
奶奶,奶奶有只小羊羔生出来了,快来,奶奶你快来,快来啊,奶声奶气的小月儿扒着羊圈,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刚刚出生的小羊羔,见到小羊羔出生他兴奋的叫着。
轰,轰……
“就这时候,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夹杂着叫喊声骤然四起,恐怖的气息席卷而来,羊圈的几只羊羔惊吓的乱串,本能的直觉,小月儿也感觉得深深的恐惧,几只羊直接跳出了羊圈,包括刚刚生了小羊羔的那只母羊,糟糕,老婆子快快带小月儿躲起来,兽潮进镇子了,刚刚出生的小羊羔站都站不起来,才站起来又摔倒,小月儿跑进去赶紧拿了一块布包着抱起小羊羔。”
月儿,月儿,快快躲起来,老妇人惊慌大喊,急忙往后面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