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
事情处理完。出了大理寺,白栀嫣便向苏桓道了谢。
“不用。幻香斋与苏某顺路,不如姑娘随在下一道回去?”苏桓看着马车建议道。
“没事儿,我自己回去就好。”
男女共处在一辆马车内,恐怕有些不妥,难免会招人闲话,白栀嫣果断拒绝了。
“我有事要问你。”
此时的苏桓已经上了马车,撩起帘子,让白栀嫣上来,仿佛白栀嫣刚才的那番话,他半个字都没听到一样。
白栀嫣只好上了车。
“传说,漓国北处有一神山,唤落脉,不知白姑娘可有印象?”
马车很宽敞,白栀嫣坐在左头,苏桓坐在右头,两人除了说话交流,并没有什么其他接触。
“落脉山很秀气。”白栀嫣回答得面不改色。
“只是秀气?落脉山有着一类人,称为心笛师,能够用笛声来控制人的情绪与行为。只可惜,现在的心笛师早已灭绝得只剩下寥寥几人,想找到他们,谈何容易。”苏桓双眸清冷地打量着白栀嫣,思绪百转。
“原来如此,先前我并不知道这个传说。”
不知是苏桓的心理作用,还是实际发生的情况,苏桓感觉,白栀嫣说话时,好像故意加重了“传说”二字。
“是吗?”苏桓质疑。
“嗯。”
“白姑娘自己难道不是心笛师?”
“苏公子开什么玩笑。”
“我可没在开玩笑。传音阁的信息,难道还有假?”
更何况,这消息还是传音阁少阁主书翊言亲自向他口述的。
“你调查我?”
“是又如何。”苏桓不以为然,“你现在欠我人情,不如帮我做件事。”
原来他在大理寺帮她,是为了利用她做事。
“什么事?”白栀嫣貌似并不排斥的样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在白算楼陪我一个月,我叫你用笛声去迷惑什么人的心智,你便去迷惑那个人。”
“去找个焚香师烧根香,不是一样的效果?”白栀嫣不以为然。
“焚香固然好,但事后香味难以去除,而笛声就不一样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故意发出某种声音来掩盖,便可以了。我需要用不露马脚的方法去迷惑心智。”苏桓解释道。
到幻香斋了,白栀嫣下了车。
“明天辰时记得来白算楼。”苏桓嘱咐道。
辰时,不早不晚,够白栀嫣休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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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步惊街上,人人都在讨论孙玄的丑事,不亦乐乎。
消息灵通的说书人,正在茶楼将此事说的惟妙惟肖:
“话说,这京城有一个伪忠臣,姓孙名玄。他从小便在女人堆里,还未束发,便混迹各大妓院,天天花天酒地,不省人事,据说,此人的色胆包天,前几日看上了幻香斋的一姑娘,便打算让人家卖身给自己,结果没成儿,被人儿姑娘给扇了一巴掌,最后无法,给那姑娘下了药,趁机上了。后来啊,这姑娘羞愧而死,明明进屋时这姑娘还是吊在白绫上的,结果转眼人就不见了,你说邪不邪乎......”
此刻还是辰时初,白栀嫣倒先不着急去白算楼,索性来这茶楼喝喝茶水,听听书。
没想到才一夜,这消息竟传得如此之快。
好好的故事,被这说书人添油加醋一番,反倒有意思多了,白栀嫣挑了挑眉,她简直怀疑说书人就是水做的,讲那么多话,却一点渴的表现都没有。
如果......说书人故事讲到一半,突然想上如厕了,那该如何?
想到这,白栀嫣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楼下的说书人依旧滔滔不绝:
“于是这姑娘的姐们儿气不过啊,就闯进了启王府的宴会,把这丧尽天良的孙玄给逮到了大理寺审判,给判了死刑!这原本孙玄的儿子孙前是已经订了婚的,结果就因为他老子干的这龌龊事,被人家女方当场给退了婚,这可多丢人啊,好好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孙前?白栀嫣继续玩着手中的青瓷杯,听着楼下说书人的故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