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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风神龙的龙腾

花村的岛田祖宅在整个日本的出名时间并不算早,在那个日本大部分都是木质豪宅的时代一幢木质结构祖宅并不起眼。随着日本渐渐现代化电气化,火灾地震的多发,木制结构的老屋也数量锐减。特别是岛田家祖宅这样的占地巨大而且可以直接看到富士山的老宅,没有被毁可以说是万幸。

或者说,可以看见岛田家在日本的势力之巨大。

和半藏重新整理收拢过日本的黑道,现在的岛田祖宅只属于岛田家的家主。祖宅祠堂左侧的阳台上,源氏盘腿坐在房檐下的木梁上,背靠木柱,腿上放着一个红木托盘,盘上是四枚精巧的小白瓷日式酒杯和一盏日式酒壶,壶中清酒透明如水。

壶上腾跃一条黑龙。

右手滑出两枚手里剑,钉在木柱上。抬手解开面具,放在手里剑与手里剑之间的空隙中。倒满四枚素色小杯,举起一杯,对天一敬,缓缓倒下。举起一杯,对地一敬,缓缓倒下。举起一杯,对月一敬,缓缓倒下。举起一杯,看着瓷杯,缓缓微笑,低头细饮。

在从祠堂来阳台的走廊口,一个男人看着独酌的源氏,面无表情。

或者说,有些微不可查的哀伤。

………………

岛田家的祠堂不像正常祠堂供奉的是先祖灵位,而是一幅字:“竜头蛇尾”。传说这幅字并不是由哪位岛田家主所写,而是由岛田家家传神话中的两位龙神赐下,意在警示岛田家后人,于这副字一同留下的,还有一句话:“每当死亡降临,须有荣耀伴随。”。更有传言,说岛田家的初代家主就是龙神化身为人。

只有岛田家的人才能控制龙魂,这与其说是岛田家的能力,不如说是岛田家传神话中龙神的恩赐。岛田家家主的孩子中,一定有两名能够操控龙魂。这两个孩子,就是下一任家主。几百年来,岛田家因为家主的能力和不太寻常的凝聚力渐渐统治了日本黑道并涉足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岛田家族所掌握的资源难以想象。因此,岛田家的家主被外人称作“双龙”。

但是作为代价,几乎每一届岛田家主都会以某种形式重蹈岛田家传神话的覆辙:兄弟反目,一人出走或者被逐出岛田家。而兄弟俩重归于好的,极其少见。有太多家主在反目阶段失手将对方杀死。

这其中,包括半藏和源氏的父亲。半藏和源氏的父亲因为家主之争爆发了争执,打斗中,他们的父亲失手杀了自己的弟弟。这在岛田家,并不算罪过。但是他陷入了无限的自责和巨大的悔恨之中。时间会治愈一切,但是教训长留心中。弟弟并没有子嗣留下,这意味着岛田家的下一任“双龙”一定是自己的子嗣。所以当半藏和源氏出生之后,他们的父亲不再生育,专心培养半藏和源氏。

在岛田家族的神话中,蓝色的北风神龙的选中者更喜欢箭法和武学,绿色的南风神龙的选中者更偏好忍术和格斗。所以当半藏和源氏的分别提出学习箭术和学习忍术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了解。他以为两个孩子没有什么会让他吃惊的了。

但是当他看到两个孩子分别向他展示自己新得到的能力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

………………

无论瓷杯多小,瓷瓶里的酒本就不多,喝完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酒饮尽,将面具重新戴好,源氏并没有回头:“半藏,你想说什么,说吧。”

半藏沉默着,低了低头。

源氏右手托起红木托盘,双腿用力,空中转身,屈身着地,直起腰:“走吧,我们去祠堂。”

半藏抬头看了看源氏的背影,跟着他走了进去。

源氏将红木托盘放在字幅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回身去内室另拿了两壶酒,跪坐在半藏面前,将酒放下。摘下面具,对半藏点头示意。

半藏也点头回应。

源氏斟满酒,举起一杯递给半藏,举起一杯自己抿了一口,看向半藏:“半藏,当你将我清出岛田家的时候,你可知道守望先锋的人已经等在外面了?”

半藏没有说话,但是源氏注意到半藏的瞳孔缩了一下。源氏微微一笑:“那个时候,我伤的太重,恨得太深,我只想着活下去。我同意接收改造。他们问我愿不愿意将机体更换成纳米生体装置,我全部同意了。然后,我几乎所有的剩余肌肉都替换成了生体肌肉,我的身体整个改变了,我我虽然需要吃饭,但是还需要微型聚变电池,我变成了一个半机械人。”

半藏低下了头,他可以那满弓不抖的双手现在正在微微发颤。

源氏伸出右手按在半藏的左手上:“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他们已经死了,你不需要为他们的罪恶难过。”

半藏抬头,眼睛里是某种源氏等待了很久又有些惧怕看到的东西:关切。

源氏安慰地笑笑,收回手:“后来我为守望先锋效命,他们给我制造了全新的武器,我背后的高科技太刀,和全新合金技术打造的肋差。”

“后来我离开了,因为我发现,我不再能够召唤龙魂了。”

………………

在岛田家族的神话中,家主的天赋和能够召唤的龙魂数量成正比。当年幼的半藏搭箭射出并用稚嫩的声音喊出:“龙が我が敌を食らう!”的时候,两条蓝色的小龙的出现已让他们的父亲惊喜之余十分担忧,而随着源氏“龙が我が敌を食らう!”之后围绕在太刀周围的两条绿色小龙让他们的父亲彻底陷入了担忧。

是的,他只能召唤一条龙魂,他都将自己的弟弟杀了,更何况天赋更高的儿子们呢?

“每当死亡降临,须有荣耀追随。”这句话徘徊在他们的父亲脑中。

他想要改变岛田家族的命运。争夺家主无非是为了岛田家族偌大的黑道帝国,为什么要将他们禁锢在以往的规矩中呢?让他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兄弟阋墙呢?

如果,自己不教他们东西,看看他们自己想要什么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除了教半藏弓箭武术,教源氏忍术格斗,他什么也不主动告诉他们。他更多的是向他们讲述他小时候真实的经历。

但是他的想法是好的,周围的旁系血亲就不这么想了。家主之位并不是由血统决定的,而是由能否召唤龙魂决定的,虽然两者差不多,但是还是有区别。传说如果岛田家所有现有选定者死亡,那么龙神会重新在剩余的岛田家族中选择一对兄弟,他们就是新的家主。而另一个传说说杀死选定者的一系将永世无法成为选定者,并举出了一些早已消失的旁系作为例证,这使得岛田家族避免了内斗。毕竟家族内传说都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为了让两位小少爷打起来,他们一直告诉半藏他是家族的大孩子,需要承担起经营家族的责任,而对于源氏享受生活的做法不做任何劝阻。

几年之后,半藏和源氏的父亲行将就木。那时的他已经感到了旁氏血亲的恶意,他想要警告半藏当心旁氏血亲的恶意和源氏一起将岛田家肃清一下,将不忠于家主的旁系逐出家门。。

但是半藏在“家族责任”和“杀死他以明确规则”的言论中,对几乎是一个花花公子的源氏举起了弓。

………………

源氏直起身拉着半藏坐下:“别紧张,我这不是可以召唤龙魂吗?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源氏向后一靠,跪坐变成盘坐:“后来我到处云游,心中越来越……焦躁和烦恼。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师,他叫禅雅塔。他教会了我真我不拘于形。无论我是人还是机械,我的灵魂没有变。跟着他,我渐渐明悟了。”

源氏露出了一个笑容:“半藏,你知道上次我们的打斗我为什么能够引导你的龙魂吗?两条龙一条代表肉体,一条代表灵魂。当肉体与灵魂合而为一,双龙合一,这样的龙才能够拥有自己的灵魂,这样的龙魂,才是完整的。半藏,现在的你,还没有平静,所以你的龙魂只能往一个方向飞行,无法转向。”

半藏很平静的沉默着,只是喝酒。

源氏拿起面具戴好,走到字幅下,拿起那把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现在却已经崩缺小口的太刀:“半藏,我知道你还是不会跟我回守望先锋的,那么我们最后对决一场吧,算是了结过去的矛盾。”

半藏站起,抬弓。

“这么久了,你也想明白了吧,父亲大人的想法。半藏,做自己想做的事,别做别人让你做的事。龙神选中我们,不是让我们听别人调遣的。”

“那你需要先战胜我。”

“我会的,半藏。”

………………

当他们小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从门缝中看到小小的源氏因为练习忍术先睡了,当半藏睡着时,源氏做梦,将被子踢开,还踢醒了半藏。半藏摸着腰坐起来,擦了擦眼睛,将源氏摆正盖好被子,然后才躺下。

谁也没想到,日后源氏差点死在半藏手上。

………………

“弟弟,你怎么睡觉也戴护额啊,不会痛吗?快拿掉。”

“别动哥哥!我是一个忍者啊。忍者不就是要戴护额的嘛。”

“……随便你吧。”

………………

“源氏,如果你需要我,就来找我吧。”

“我怎么找你?”

“你会找到我的,你一直可以。”

“我会的,哥哥。”

“……再见了,源氏。我的弟弟。”

——————

出场人物:

(真的吗?)

半藏:岛田半藏

源氏:岛田源氏

——————

正文3231字!!!不算出场人物!!!单章新高!!!

好了,请假章里说的,重新谢票。

感谢windy逝爱,夏若琉璃cyd,莫笑灬飘零昨天也就是九号投的推荐。

感谢Windy逝爱、夏若琉璃cyd在今天也就是十号投的推荐票。

真的,半藏和源氏还有一些细节没有交代清楚,但是篇幅没办法。半藏的“With~every~death,comes~honour.With~honour,redemption.”(~是空格)在国服翻译成“荣耀之于生死,救赎之于荣耀。”个人觉得没有符合半藏的经历和心理状态,所以我翻译成“每当死亡降临,须有荣耀伴随。每当荣耀降临,须有救赎跟随。”比较符合半藏的心理状态和经历。

今天还两章,受不了了,先睡了,下午写。。。没有存稿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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