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来到二楼雅间,木昆和田虎到还好,都是天生的大心脏,没有什么表情。小松扶着婆婆却是极为小心,连坐椅子都只搭了一个边,生怕给人坐脏。
不多时酒菜上来,刘七给木昆、田虎二人倒上酒,这才诚恳的说道:“刘七有眼无珠,之前多有得罪,在此仅以薄酒向二位赔罪,请!”
三人干了杯中酒,木昆这才询问道:“刘七,既然刘家是沙加城的名门,那么我到是有一些事想要问一问你了。”
刘七一听这话,马上拍着胸脯说道:“这话说的!只要是这沙加城里的事,没有什么是我刘七不知道的!有什么事你找我就算是找对人了。”
木昆心中一喜,却也不敢直接问关于传送阵的事,“那么,不知道你关于修真门派的事知道多少呢。”
刘七手一抖,酒杯差一点就掉了,有些吃惊的看着木昆:“二位不是开玩笑吧?仙家之事,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窥探的?好在这里并无二人,此事以后休要在外人面前提及,以免惹上是非。”
田虎一边自己埋头大吃,一边时不时的给小松和婆婆二人的盘子里加菜。“哦?不就是打探个消息,有这么严重吗?”
木昆连忙喝住田虎:“田虎!你不知道不要乱说!刘兄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要强人所难!”
听到木昆替刘七说话,田虎没有再开口,哼了一声,便继续低头狂吃。刘七感激的看了一眼木昆,桌上一阵沉默。木昆也随意的吃了几口菜,发现小松只吃夹在自己盘里的菜,但不时的给他夹菜。
刘七却好像有了什么心事,既然不吃菜也不喝酒,低头呆坐了好久,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抬头看着木昆,低声说道:“不知道二位问这些是有什么目的呢?”
木昆心里微微一动,看的出来。这个刘七还是知道一些事情。“呵呵,刘兄可以叫我木昆,这位是田虎。我们初次来到沙加城,但是却因为一些私事要横穿雾隐山脉。。。”
“你们可是想借用城中的传送法阵?”刘七吃惊的看着他们。“可是,在下曾经偶尔听族中老人说过,传送一个就要黄金万两,或是一些特殊的材料、奇珍异宝。如此高昂的费用,恐怕二位很难接受吧?”
“什么?黄金万黄?这么说凡人也可以使用?”如此天价到是让木昆着实吃了一惊。
田虎也差一点被噎着,使劲拍了拍胸脯,才将卡在嗓子眼的肉丸子咽下去:“咳咳。。。怎么不去抢!这样还来的快一些,黄金万两。。。我们一村的人一辈子都用不完!”
到是小松和婆婆二人依旧神态自若的吃着东西,根本没有将他们谈话的内容当一回事。这到是让木昆对他们二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不过他们不说,木昆也不会逼问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每一个城都有传送法阵与外界相连。只不过一般都是短距离的,只有像沙加这样的大城,以及特殊的地理位置,才会有那种横穿雾隐山脉的传送阵。距离不同,收费当然不同,不过哪怕是最便宜的传送,也不会低于黄金百两。”
这么大的费用的确不是他们二人可以承受的,看来想蒙混过关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那么不知道沙加城中的传送法阵,是由谁掌控的呢?那些仙师如果要使用传送阵,又有何要求呢?”
刘七苦笑的看着木昆:“本城的传送法阵,当然是由太一宗掌管。至于仙师们如何使用传送法阵,那就不是我们可以了解的。”
“太一宗。。。”木昆小声的念叨着:“看来有必要先去那里看一下了。”
“如果二位想和要拜入仙门的话,那么五日之后也许是个机会。”刘七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到时候城南的问天台上会出现一条青云路。据说只要能通过它的考验,那么就会被太一宗收入门下。”
“问天台、青云路?”刘七的消息让木昆有一些警觉:“这个事情应该是很隐蔽的吧?刘兄是如何知晓的?”
刘七坦然说道:“在下虽然地位不高,可刘家毕竟也是沙加城的大户,而且家族的藏书阁公开的部分还有不少奇闻妙事。而且我的父亲当年就曾经去过一次,可惜资质不佳,没有成功。”
听他这么一说,木昆这才放下心头的疑点:“原来如此,那么看来现在应该是到时间了?”
“不错!每三十年时间问天台才出现一次,平时有心人也曾经去那里看过,不过是一片荒岭密林。而每一次的问天台出现,就说明是太一宗要招收新一批弟子了。”
木昆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成为太一宗的弟子吗?”
刘七面色古怪的看着木昆:“话是到是不假,只要在问天台出现三天之内登上去的,都有可能会成为太一宗弟子。可最终能留下的,却是少之又少,甚至有几次连一个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呀。。。”木昆并没有吃惊,仙道飘渺,如果是个人就可以尝试,那这个世界就乱了。
抬头看了看小松他们,木昆和刘七打了个商量:“不知道刘兄是否可以为这祖孙二人寻一个落脚之地?我看刘兄并不像是纨绔子弟,相信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刘七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木昆,长叹一声:“唉,二位有所不知。虽然我是刘家子弟,却是旁系庶出!每月有家族俸禄,到也可勉强度日。可在上一代,我们这一支还是刘家嫡系!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被冷落,老一辈相继过世,在我之上有四位哥哥,却没有一个活过二十!这似乎就是我们这一支的诅咒一般,既然没有几年活头,那我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日子久了,性子也就慢慢变了。”
木昆别看人小,可是经的事多。现在他最主要的事情是先把自己和田虎安排好,刘家既然能在沙加城里屹立不倒,不想想也知道水深的很,起码现在还不是他可以招惹的。看了看天色不早,田虎几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今天遇上刘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耽误了这么久,我们也要离找一个落脚之地,就此别过!”
刘七那眼多尖,一打量就知道他们也是刚刚进城。别看穿着不怎么样,可气质非凡,绝对是有本事的人。做为大家子弟,识人相人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如果二位不嫌弃的话,不如到在下家中暂时落脚可好?反正家中空房甚多,闲着也是闲着。”
木昆有些犹豫,要说一开始他对刘七的印象并不好。可是一番交淡之后发现他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差。而且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地方安身。反正只有几天的时间,犹豫了一下,便长身为礼:
“既然刘兄弟不怕麻烦,那我们兄弟就不推辞了。这次出来的匆忙,今日礼遇,他日定当加倍奉还!”
听到他们二人答应,刘七心中一喜,“哈哈,这算什么!二位能到我家中,那是我刘七的福气呀!走!咱们这就回去,我再叫上一桌酒菜,咱们慢慢喝!”
叫过小伙计记下账,再送一桌酒席过去,一行五人,这才离了酒楼,向西而行。差不多穿过了半个沙加城,这才在一处略显破败的大院前停下。
刘七略显尴尬的往里一让:“让几位见笑了,这里就是在下蜗居。自从人丁没落,一直疏于打理,实在是令人汗颜。”
木昆几人抬头看,朱门红漆早己褪色。青砖花墙也多有破损,上悬‘崇文府’三个大字。门前那几个光滑锃亮的栓马桩,还是忠实的诉说着这里曾经的风光。
刘七一面带着几人往里走,一边介绍道:“这座府院是曾祖崇文在世时所修,想当年在沙加城中也是一时无俩。可惜。我等后人皆不争气,守不住祖宗的基业,让先辈蒙羞!”
田虎对刘七虽然还不是太感冒,不过到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男子汉大丈夫!行将顶天立地!天天只会坐在家里长嘘短叹的就可以让祖宗长脸了吗?”
几人在前厅落座,自有下人送上茶水。刘七这才一脸羞愧的叹道:“刘某托大,称呼你一声田老弟,这些道理在下不是不懂,小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要重振家风。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莫名离世,偌大一个崇文府就我自己和几个下人!而且到处流传自己活不过二十,这样的情况之下,实在难以自律,唉。。。”
一声叹息,代表了太多的含义,木昆几人对他的身世也深表同情。有的时候,死并不可怕,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早早的就让你知道自己的死期,那种煎熬,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刘七没有完全的迷失自己,就己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