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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有蝶翩翩舞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整个古寨在绿树的掩映下,显得特别的安宁静谧。季尘和爷爷走在绿草如茵的地上,他感到内心特别地宁静。偶尔有人经过,季尘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是一种自豪和满足。季祖达见季尘开心了些,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古寨的安宁,是由每一个古寨人努力创造的。那些巅峰的战力,不停地向蛮荒森林深处开拓,扩大我们的生存空间;那些普通人,不停地消灭在我们附近出没的妖兽,保证我们的安全;而我们,不停地巡视着我们的土地,告诉那些妖兽这是我们的土地,这是我们的家。要记得:古寨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后背,我们也是他们的后背,我们在共同保卫着我们的家。古寨没有废物,我们不是废物,也不能去做一个废物。”

季尘看着爷爷殷切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绝不是一个废物,我是古寨的后背!我要好好地修炼!”在那一刻,他的眼里迸射出一种强烈的光芒,那是一种自强不息、永不放弃的光芒。他情不自禁地又开始练习猪拱,一招接一招,虽然总是得不到那种感觉,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练着,他把全部的身心投入到修炼当中去了,渐渐地他的招式里多了勇往直前的勇气,多了不屈不挠的毅力,多了猪的憨劲。似乎,季尘觉得拳法有了些提高。季祖达看到了季尘全部的心思放在练拳上,他欣慰地笑了,悄悄地离开了。

绿草如茵,绿树如盖,绿色的里面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一只只蝴蝶在花丛里翩翩起舞,这就是美丽的古寨。蔡如雪看得如痴如醉。此时,一只大如扇子的蝴蝶,扇动着布满了美丽花纹的翅膀,时而在空中优雅的飞舞,时而憩息在花丛中,时而环绕着蔡如雪,翩翩而舞。五岁的女孩,正是喜欢斑斓色彩的时候,蔡如雪看到了这只漂亮的蝴蝶,忍不住地想去捉。蝴蝶似乎飞累了,停在了花朵上,她蹑手蹑脚地去捉。等她快要碰到的时候,蝴蝶似乎有了感应似的,又飞了起来。就这样,蝴蝶在前面翩翩飞,她在后面轻盈地追,穿过了寨子,出了寨门,爬上了一道小山坡。蔡如雪追得不亦乐乎,猛然,山林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狼嚎,令人毛骨悚然。蔡如雪忽然受到了惊吓,害怕地哭了起来。许是被她的哭声所惊动,一只狼快速地出现在山坡的另一侧,它凶残贪婪的眼睛盯着蔡如雪,裂开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它疾如闪电地奔跑起来。蔡如雪哭声更大了,她急急忙忙地跑,慌乱之中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在地上,一时之间手足酸软,再也爬不起来了。狼跑到了她的面前,嘴角流出了涎水,凌空向她扑了过去。

狼的嚎叫也惊醒了正在练拳的季尘,他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听到了哭声。那是蔡如雪的声音,他的心猛然一跳,然后向着哭声飞奔过去。那是陪伴了他三年的声音,他非常地熟悉。他练了三年的猪拱,她就看了三年,从不厌倦。有时,她起劲地拍着巴掌为他大声叫好;有时,举起她稚嫩的手为他擦汗;有时,见他脸上撞出了伤痕,轻声地安慰他。她是三年里给他快乐的天使。她,不能有事!他紧张起来,心跳得越来越快,脚步也跑得越来越快。当他看到狼凌空一扑,那尖利的爪子就要撕裂她的身体的时候,他焦急了,愤怒地嚎叫了一声,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化身为一头猪,就如同那个传承里的画面一样,他凌空一越,疾如闪电,恶狠狠地拱向了那头狼。他们在空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他的拳击在了狼的身上,狼被击得向后退去,狼尖利的爪子从他的胸前划过,撕裂了他的肌肤,鲜血淋淋。他没有半点感觉,又立即双拳一出,继续拱向狼。狼凄厉的嚎叫着,也扑向了他。一时之间,鲜血横飞,分不出是他的血还是狼的血。

拱,向前拱,继续拱,咬紧牙,往死里拱。这个时候,他明白了猪拱的真正的含义:一往无前,绝不后退。后退,就意味着死亡;前进,就能搏得生机。于是,他一直往前拱,哪怕狼的牙咬住了他的肩膀,哪怕狼的爪子抓断了他的骨头,他一步不退,毫不犹豫地往前拱,直到拱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直到他瘫倒在地上。此时,他发现死亡离他很近很近,只要狼走到前面来,张开大口一咬,他的生命就结束了,四周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只有蔡如雪的哭声在他脑海里特别的清晰。他内疚悲伤的闭上了眼睛,等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来临。过了许久,还是没有感觉到狼扑过来,他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发现狼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半点声息。

他嚎啕大哭起来,那笼罩在心头的废物的阴影,许多天的郁闷,这才真正一扫而空。他疯狂地哭着喊着:“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是你们的后背!”他哭了一阵子,又喊了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此时,他听到了蔡如雪嘶哑的哭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忽略了蔡如雪,急忙挣扎着过去,紧紧地搂着她,嘴里喃喃地说道:“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是你们的后背!”他的血一滴滴地染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泪一滴滴地流在他的胸前。

等到古寨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俩都沉沉地睡着了,他是那么轻松惬意,她是那么的安宁满足。他的血、她的泪混合在一起,让他们俩粘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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