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件和她风格极度不和的平口小礼服穿上,拉开更衣室门帘的时候,眼睛着感觉到闪光灯一闪,少年正将他的手机收回裤兜里,他指着一边经理脚边放着的四五个大袋子,朝着祁白挥了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去:
“这里一共二十三万六千元,我不接受分期付款,明天周一,中午的时候拿了钱到一年级天台来见我。”
“我……”
祁白还没来得及说话,和少年擦身而过的,顾婧匆匆推门进来,看着尴尬站在更衣室前的祁白和她脚边一地的奢侈品店袋子,完全没理会经理再次狗腿般的迎接,一脸忧心忡忡的对着祁白说道:
“刚才的……是君昊然?”
“他就是君昊然?”
祁白听过这个名字,在她进入学生会第一天的时候,前辈们就点名告诫了祁白绝对不可以招惹这个紫琅第一高一年级里面旷课率最高的学生。
有关于他的传言,祁白也听过不少,从什么单打独斗挑了市北高中的混混组织,到聚众斗殴直接把本地的一个三代经营的加工厂逼停,反正他的家庭背景极为复杂,所以尽管把厚厚的一本校规统统的违反了一个遍,没有老师敢为难他。
但是说来也奇怪,听说从紫琅第一幼一路升学上来的他,明明从来不听课却竟然还是每年压着及格线一路摇摇晃晃升到了高中,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天赋异禀还是因为老师怕得罪他家,顺手推舟替他改了分数。
“说起来,白白,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顾婧话锋一转,上下打量了祁白半天,声音依旧软软糯糯的,
“第一次看到你穿裙子,我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来。”
顾婧是学校里少数知道祁白是女孩子的人,关于学校里多数人都以为祁白是男孩子的传闻她也听过,她也奇怪祁白为什么坚持不澄清自己是女孩子,不过从小的教育让顾婧觉得还是要尊重他人的选择,也因此的,对于第一次穿女装的祁白,她显得也很意外。
“阿婧,我……”
祁白说着说着就委屈了起来,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和顾婧说了起来,把一向在温室里面长大的顾婧说得也眼冒泪花了起来:
“白白,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出门的话,就不会遇到塞车,你也就不会遇到君昊然了……呜呜……对不起……”
——站在一边的奢侈品店经理一脸尴尬看着他的两个金主抱头痛哭着,到最后,只能先让导购小姐先送来了两杯水。
“白白……现在该怎么办啊?”
顾婧委屈的仿佛背上了24w债的人是她而不是祁白。
“我不知道啊……那个……”
介于隔墙有耳,祁白只能生生的把那句神经病咽了下去,
“人叫我明天就得把钱还他……只能先去当铺看看能不能把这些衣服给当了。”
剪了吊牌的衣服,哪怕是出自奢侈品,恐怕连一半的价值都不到了,可是尽管如此,剩下的一半,也根本是卖了祁白也凑不出的高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