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手中的刀抖动轻松的挣脱开杨缦的手心,杨缦怔怔的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
“主人现在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境其实很容易受影响?”
杨缦抬头,又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呃……?
怎么回事?自己的意识明明很清醒,可是……,为什么感觉周围一片一片的模糊不明,似乎周围的事物都在围着自己打转,杨缦用力摇了摇头闭眼然后再次睁开,定神努力的去看清周围的事物,可是周围的环境却越来越模糊,直到到最后周围一片漆黑,空旷得可怕,杨缦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破刀,是你捣的鬼,对不对!”
“你出来!!”
呃……?黑暗里突然出现的一片刺眼亮光使杨缦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杨缦慢慢将手移开,正上方一片杨缦不认识的符文鲜活的扭动着,杨缦步子慢慢靠近了一些,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哪知自己的手竟然就这么穿透那符文,什么鬼东西?
杨缦后退越发觉得诡异,丝毫没有继续研究的想法,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脚底踩实却一点也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无尽的黑暗让杨缦脚步发虚,不知跑了多久杨缦无力的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良久杨缦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抬起了头,眼里充斥着慌措,黑暗里布满的符文将他包围,符文渐渐向他靠近,他跑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站立在原地,这种未知无措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恐慌!
很快那些符文接近他,争相进入他的身体,杨缦害怕的挡住眼睛,其实他连十五岁都不到,生命里最好的年华都才开始,他不想死,他怕极了死,他害怕!
……闭眼,打坐,宁神,静心,意守丹田,摒除杂念,一切回到最初,你不会修炼,不会说话,不会跑不会走,听不见看不见……脑海里似是破刀的声音响起,但又不似是破刀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太过平静温和,极具安抚之力,使人如同沐浴在阳光下缓缓流淌的水流中惬意舒稳,杨缦不由的跟随着这声音的引导照做起来……
……身体似是不存在般没有感觉,如同混合于这空间中……
……混混沌沌,恍恍惚惚,无感无知……
紧接着入耳的是一串杨缦听不懂的的奇怪字语,字音模糊不清声音却又极其清脆柔和,杨缦唇齿微动,想要跟着念,却发现那字音太过拗口,不解其意不去想,字音拗口发音困难不去深究,一切顺其自然……
这无人知晓的两峰相交空白处,杨缦独坐其中,周围是一片安详。
日落西山,禽鸟归巢,赤红色的晚霞烧过半边天,天空染上一抹夜色。
日夜交替,相互轮换了近八次。
一个黑黢黢坐姿似是石雕的东西散发出十分难闻的气味儿,突然这个石雕的头部应该是说眼睛的那一块儿动了一下。
杨缦眼皮跳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的眼睛蒙住,黑黢黢的,石雕两只眼睛的部分裂开两条缝儿,紧接着鼻子嘴巴分分裂开。
他睁开眼睛,眸子明亮水灵宛如天然清泉般清澈,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明。
杨缦皱了下眉,额头出现几竖黑漆漆的粗线,身上黏黏的时不时传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儿,不明所以,杨缦低头看过自己黑黢黢的身体,以雷速不达的速度起身,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
“嘭……!”黑漆漆的衣服直接被甩在了地上,杨缦跳入水中,游到瀑布下端,任那下坠的水流冲打着身体。
“嗡……!”岸边传来一阵刀鸣之音。
慢慢的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杨缦若有所思静立良久,抬眼看向岸边,说道:“你是谁?”神色淡然,语气柔和平静。
“破刀。”
杨缦不止是第一次问这把能说话的刀这个问题,但这次刀却回答得最肯定,没有任何犹豫。
“莫问是谁?”杨缦又问。
“莫问也是我!”
杨缦看着破刀,向下的流水让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伸手赶了下脸上的水渍,向外走了一步让水流刚好落在肩膀的位置,他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叫回莫问吧。”
“莫问是主人取的,破刀也是主人取的,只要是主人取的都没有冲突,所以我还是破刀,”破刀说道。
这样吗?杨缦低头看着洗下污渍涽漾开来的水纹,语气依旧平静的说道:“给你取下莫问的是你第几任主人?”
“第一任。”
“这个名字好像你最在意,其他几任没给你换名字吗?”杨缦看着手心的水珠似乎问得很随意。
“除了第一任主人和主人你没有人使我的智灵之身苏醒过!”破刀顿了顿又说道:“所以真的算起来我只有过一任主人!”
“为什么说我使你苏醒呢?难道不会因为再生树?”
破刀沉默不答。
杨缦嘴角一勾,并没有追问下去。
低头看了看刚刚附着在皮肤上似淤泥般的污垢杂质掉落后露出的肌肤,白皙柔嫩阳光下似是洗去了所有铅华显得有些晶莹剔透。
杨缦看向破刀,说道:“你刚刚教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破刀回道:“清心经。”
“清心经……”杨缦低语,停顿片刻又问道:“那手记上的刀法因你才有的对不对?”虽是问但杨缦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已经断定了什么。
“是,”破刀没有否认。
“刀法没有错,但必须要搭上清心经一起修炼对吗?”所以破刀才要故意说那些话扰乱自己的心神,那些话都是事实,可自己心智怎么能那么不坚呢?现在想来应该是那清心经的作用。
“确实如此,主人似乎对破刀有些误会,所以才用那样的方法让主人练清心经!”
果然同他所猜测的那样,杨缦又想到什么,清澈平静的眼眸突然惊起一丝涟漪,“如果没有清心经,那刀法练下去会怎样?”
“轻者神智不清,心绪狂躁,重者走火入魔嗜血杀怒直至死亡……”破刀回答,并没有任何隐瞒。
“你说你曾有过八任主人,你离开你上一个主人是什么时候?”杨缦压下心里的不安问到。
“我上一个主人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五百年前?那手记上的刀法是哪儿来的,不该是哥哥从破刀那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