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带着罗淑雅进门,见对方是个面善的老头,便直接说明来意。谁知老头告诉李云飞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因为和叶父是旧相识,他可以通过关系帮两人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样品。
眼角膜样品大部分来源于患者或志愿者捐献,法律是不允许私下买卖的,只有通过正规的医院渠道获得。于是,老头帮李云飞两人联系到原来上班的医院。
李云飞收到对方的微信回复,对罗淑雅说道:“淑雅,把你弟弟的眼角膜数据给我。”
“好,我找一下。”罗淑雅心情激动,从提包翻出了弟弟的数据检测表。
这份检测表是罗淑雅之前在海珠人民医院做的,由于她弟弟化疗需要一直保留着,李云飞对这些没有研究,只是按照医生的要求拍照上传。
没过多久,医生那边就回复了李云飞,说是有一份待捐样品与罗淑雅弟弟高度吻合,匹配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他怎么说?有匹配的样品……太好了,快问他什么时候能动手术。”
罗淑雅凑前身子,当看见医生的回复后,便喜出望外地抱着李云飞手腕,那忘乎所以的样子就像突然间中了百万彩票。
冷不丁被罗淑雅抱着,尤其是感受到她胸前的热量,李云飞多少有些惊讶。不过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他让罗淑雅先别激动,随后用语音跟医生交流。
罗淑雅反应过来,娇美的脸蛋不禁一红,呐呐地松开了手。过后,她又竖着耳朵听李云飞两人的谈话。
事情远非两人想的顺利,医生在表明样品符合罗淑雅弟弟的数据后,直言他们医院并没有取得这份样品。
一是因为捐献眼角膜的患者还活着,二是因为患者本人签过捐献合同,但她的亲属并没有同意签字。
眼角膜捐献的流程很严格,即要捐献者本人签字,又要征得其亲属的同意,不然合同是无法生效的。现在的问题是,捐献者签过合同了,但她的家属拒绝签字。
也就是说,想得到这份患者死后捐献的眼角膜,就必须说服患者家属签字。
“我们医院在做思想工作,不过有点麻烦,你们急的话可以主动联系患者,我把患者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医生似乎嫌麻烦,把包袱甩给了李云飞。
“我擦嘞,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咱又不是医生,搞不好被人当成器官贩子了。”李云飞收回手机,忍不住吐槽。
闻言,罗淑雅低下了头,一双好看的秀眉蹩得紧紧的。她知道眼角膜捐献是很麻烦的,对方如果不同意说什么都没有,但是她没有办法,弟弟的眼角膜还等着移植。
经历过惊喜和失望后,罗淑雅也不奢望李云飞能帮自己,不由说道:“李云飞,你觉得麻烦就先回去吧,我会去说服患者家属。今天……谢谢你陪我出来。”
李云飞思索会儿,觉得罗淑雅也是相对成熟的女人了,处理事情有自己的方法。加上罗淑雅弟弟要动手术,由她出面更好,想想李云飞便点头同意。
“那就这样吧,有事给我电话,你一个女的我也不太放心,总之自己注意点。”李云飞笑笑,和罗淑雅分别。
罗淑雅心里一暖,突然间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尤其是李云飞嘘寒问暖的态度,让她不经意冒出个想法。
他对我这么好,是想追求我吗?如果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罗淑雅有些精神恍惚,芳心没由来扑通乱跳。
另一边,李云飞分开后并没有急着回公寓,而是找了个能蹭网的地方,利用特殊途径搜寻眼角膜捐献者的身份信息。行动之前先了解对方,这是李云飞在以往执行任务时的习惯。
从获取的资料来看,眼角膜捐献者是个女性癌症患者,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和赌鬼丈夫,患病之前她曾在一家公司当清洁工,丈夫是个无业游民。
往下翻,李云飞还发现这患者丈夫在警局有过案底,要么是犯抢劫罪被抓,要么就是聚众赌博被拘留。这样的人通常不好沟通,除非罗淑雅有过人之处。
李云飞摇了摇头,把事情放到一边,打算去书城观察下叶梦寒的动向。毕竟毒玫瑰是接了暗杀任务的,现在李云飞的主要目标是确保叶梦寒安然无恙,同时也可以利用机会调查下夏香怡的动机。
想是这么想,结果李云飞跑书城兜了几圈也没见叶梦寒的身影,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夏香怡把她拉去逛街了,正在内衣店挑衣服呢。
得,你们慢慢儿逛,哥才不会闲着没事跑去给你们拎包!
李云飞暗笑,索性跑附近公园闲逛,这一逛就是整个下午。临近傍晚,李云飞突然想起罗淑雅来,不觉就去了她住的地方。
门是开着的,李云飞以为罗淑雅回来了,却见里面坐着的并非罗淑雅,是几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和她弟弟,看起来似乎是经常玩一块的伙伴。
李云飞大摇大摆进门,问坐在中间的罗淑雅弟弟:“罗兵,你姐姐回来了没?”
“死了,别问我!”罗淑雅弟弟罗兵满脸冷漠。
罗淑雅为了这个弟弟,从早到晚四处奔波,图的就是想快点治好他的病。身为亲弟弟的罗兵不谅解就算了,竟然还用“死”这个词。
李云飞听着不爽,双眼眯成了一线,他快步上前,揪着罗兵衣领道:“如果你是我弟弟,我早就把你扔到野狼堆里了。”
“放开我,不要以为你是我姐男友就可以教训我。告诉你,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会功夫照样揍扁你。”罗兵恼怒地甩手挣扎。
“等你的毛长齐了,再来说这话。”
李云飞嗤之以鼻,回头看看时钟还是不见罗淑雅回来,便没有和罗兵计较的心思。他尝试用手机联系罗淑雅,语音却提示关机状态。
这下子,李云飞有些坐不住了。
从罗淑雅家出来,李云飞按照微信上的地址赶到患者家,问楼下一带小孩的老人,证实刚不久有个漂亮的女人来找过陈姓一家。后来听说陈富平在赤岗三九赌场,她就跟着离开了。
陈富平是癌症患者的丈夫,李云飞猜测这女人就是罗淑雅,显然她是打算去赌场找陈富平沟通。可问题是,罗淑雅去了那么久都没回家,连手机都关机了。
李云飞觉得不太对劲,连忙问道:“大爷,你知道三九赌场怎么走吗?”
“三九赌场在赤岗三街那边,你往右走就可以坐车去,小伙子啊,玩要适度,那里的女人虽好,身体要紧啊。”楼下老人神色怪异,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李云飞翻翻白眼,心说去赌场找人关身体毛事,咱又不是去赌命。
按老人的提示来到赤岗三街,李云飞很快找到了他口中的“三九”赌场,由于这些场所见不得光,通常情况下都有人蹲点放风。
恰好,李云飞听到门口两蹲点壮汉在谈笑:“嘿,刚才那妞真特么正点,咱们老大不收,便宜老四那家伙了。”
“那妞太傻,跑来找什么人,让她长点记性也好。老四那家伙又丑又矬,这种美女爽死他了。”
李云飞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基本确定两人口中说的就是罗淑雅。当即,他心里一冷,快步上前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两位哥,你们刚才说的可是一个穿白色T恤的美女?”李云飞眯着眼问两人。
两壮汉点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警惕地喝道:“你小子谁啊?没事就滚!”
“别紧张,我过来找人。”
李云飞笑笑,猛地抬起脚跟往左边壮汉一踹,直接将他踹翻在地。过后,他又拎起壮汉,冷声质问罗淑雅在哪里。
“别,别打我,那女的绑到里面去了,我可以带你进去。”壮汉痛得跪地求饶,连同另一个同伙带李云飞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