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觉总觉得他哥今天不在状态,譬如这会儿吧,人姑娘都快贴在他身上了,也没见他有反应。
不对,太他妈反常了。
“那谁……你们都让开,别缠着我哥。”司徒觉不耐烦地赶人,几个姑娘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的一边玩儿去,不想惹这少爷。
司徒觉开了瓶红酒,先给司徒清倒了一杯,“今儿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谁惹你了?”
一直闷着,也没见这大爷说句话。
司徒清仰头灌下酒,指了指瞬间变空的玻璃杯,语气有些冷硬,“倒满”。
司徒觉愣了愣,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急道,“哥你要有事可千万别憋着,你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司徒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但他哥连个正眼都没瞧他,从他手里抢来红酒,眼斜过去,“你帮我?开玩笑呢”明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瞬间就挑动了小少爷的神经,司徒觉也学着他灌下酒,横道,“谁啊,你让他过来,我要是整不死他,我就跟他姓!”
还不信他是怎么回事,军队那套他玩不来,别的可溜得很。
司徒清眯起眼,看着他,颇有些威胁意味,“你动她试试?”
我去,目露凶光啊!
司徒觉了解他堂哥,也向来不敢真惹恼他,隐约觉着这事有猫腻,识趣地笑了笑,“没,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还不是看你难受嘛。”要不然他才懒得管鸟事。
话刚落下,司徒觉就察觉到什么,抬眸,只见他哥盯着他,目光冷迫地问他,“我现在看起来很‘难受’?”
“……”
司徒觉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司徒清一副被触到逆鳞的样子,仿佛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半晌,他认怂,“哥,要不咱别喝了,打牌去?”
真喝倒了,老头子那边只怕也要扒他层皮。
司徒觉越想越胆战心惊,要是被老头子知道他又拉着他哥出来撑场子,他一个月也别想出家门一步。
毫不犹豫,他果断抢来司徒清的酒杯,“哥,你别喝了。”
酒精的作用刚刚起来,不受控制地,司徒清眼前出现方才那张尴尬又惊愕的笑脸,心里别提多烦躁了,一脚踹过去,“滚一边去”。
司徒觉: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
连翘回家没多久就收到一条短信,发短息的人让她感到特别惊讶。
【喂,情况有变】
连翘盯着这条没头没尾的短信,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琢磨过来这几个字的意思。
她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他也不会再想插手。毕竟,那位爷可是一整个月都没理她。
不仅没理她,连她主动联系他都被直接拉黑。
连翘想了想,回他:
【能说明白点吗?】
那边回复速度很快,连翘消息才刚发出去,这边就收到了回信:
【郁临川】
短短三个字,意思却很明确。
郁临川插手了……
连翘心脏骤然一紧,胸口闷闷的。
司徒清站在落地窗前,眼前夜色迷离,手机屏幕上不停闪烁着两个字,他迟疑了几秒,然后划开接听键。
“喂,”他嗓音喑哑,带着沐浴后的热气。
连翘微顿,晃了下神,才开口,“我是连翘”
“我知道”
“……”
她貌似说了句废话。
沉默了会儿后,她问,“他去找你了?”
“没有,他去找郭远东了。”
郭远东她知道,是他的直属上司。
又是好一会儿没话,他都能找到军队去,该是真急了。
就在司徒清以为她真伤心了的时候,他听见姑娘满不在乎的声音,“哦,那就算了吧。”
反正她也不是非要把人家怎么样,只是看不惯和秦心有关的人和事。
司徒清没想到她的态度突然间转变得这么快,犹豫道,“你确定?”
连翘摸着湿漉漉的头发,感觉现在和他说话没有一开始那么尴尬拘谨。她眯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司徒清,我发现你这是想搞事情。”存心勾搭她做坏事。
“不过,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她话锋一转,觉着自己最近确实闲得些无聊,该找点事做了。
司徒清薄唇勾着坏笑,“记者里面,你有没有熟人?”
连翘心脏倏地一跳……
房间里突然间安静得窒息,胸腔里的那颗躁乱的心还在“噗噗”跳个不停。
连翘觉着自己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
她只听见自己淡淡回了声,“有”。
夜晚的半山,寒气阵阵。
连翘快步往南边走着,一路上要穿过花园,只是这沁人心脾的花香也阻挡不了姑娘仓促又急切的脚步。
她必须尽快找到秦放,否则她怕自己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