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真的。”
几个旁观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特别是顾珞。不明白这孩子又在说些什么她听不懂的话。
莫城倒是事不关己的喝着咖啡。
没有人说话。
对面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顾青芒的心越来越慌。咖啡厅里的冷气开的这么足，她的汗却都快浸湿手心。
怎么办怎么办？脑海里无数个天人交战。
如果小叔叔真的不要她了，怎么办？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早知道会酿成这样严重的后果，她就应该没有一秒停顿的把事情全部告诉小叔叔。
顾青芒，你为什么要好奇！
顾青芒面上淡然，但手上搅动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整个人脆弱的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了一样。
霍先生的嘴角却在这时微微的翘起。
适当的调教，有助于身心健康的发展，果然也是对的。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霍先生这样说。
顾青芒却欢喜得快要哭出来。她猛地抬头，看到霍先生终于正视她的目光。有一瞬间。都快要感谢玉皇大帝观音娘娘西方神佛还有上帝了。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这叔侄两个打的什么哑谜？被这样忽视，顾珞有点生气。
一旁的莫城没有错过这叔侄两个之间的两个之间的互动，微微侧着头，这叔侄两个倒有点意思。
“青芒，想好要跟妈妈一起生活了吗？”因为今天场合特殊，顾珞压着性子，又重复问了一遍。
“对不起，妈妈。”顾青芒道着歉，嘴角却微微笑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丫头，过了这么多年，看着礼貌许多，没想到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八字不合。
顾珞转向对面霍修实。“霍先生怎么说？”
她也知道，哪怕顾青芒同意了，还得征求这个监护人的意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偏偏还要征得别人同意才能见上一面。顾珞心里很憋屈，语气就有些不好。
虽然知道小叔叔刚才的样子，应该是原谅她了。但是顾青芒还是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霍先生慢腾腾的将咖啡杯推至一旁：“今天人你见也见了，我就带回去了。”
说完就起身打算走了。
顾青芒见状也赶紧起身跟着。
到底没有压住性子，顾珞“嚯”地站起身来，“霍修实，顾青芒是我的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质问着，一旁的莫城见状，虚虚的护着顾珞的身体，目光看向的却是顾珞的小腹，“小洛，不要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顾青芒闻言盯着顾珞的小腹，原来是怀孕了吗？怪不得要结婚。她看了一眼这个叫做莫城的男人。
从小到大，顾青芒在过了身边那几年。看着顾珞身边的男人比莫城出色的，也是不少。这个男人长相称得上是英俊，却并不是顾珞喜欢的那种细致化的精致。倒是好手段，能让顾珞甘心为他怀胎十月，生儿育女。
至少过去顾青芒在顾珞身边的那几年，从未听闻过顾珞有意外怀孕的状况。
顾珞好像这才想到自己身怀有孕，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看得出对这个孩子格外珍惜。
也是，顾珞今年年纪也不小了，33岁，也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
“应该称呼你为莫夫人了，”霍修实看了一眼顾珞，“你对青芒如何你自己知道，现在有了新的孩子，还请夫人对你现在的孩子负责。”他牵起顾青芒的手，“青芒是我的。”
12岁的顾青芒，33岁的霍先生，这场景5年前多么相似。
顾珞怔了一下，慢慢的坐回座位上。精心修剪的指甲扣在掌心，似乎有些怀念和忐忑。
顾青芒在她身边如何她心里是有数的。顾珞轻轻地抚摸自己还不甚显怀的小腹。对于这个不久之后就将出世的孩子，她真的有信心去做一个好母亲吗？
“小珞，我们也走吧！”莫城握着顾珞的手，轻声的询问，样子十分深情。
顾珞也满怀爱意地回视他一眼，点了点头。
回去的车上，顾青芒格外安静。
小叔叔的那句“青芒是我的”还萦绕在耳际。
她的脑海里仿佛还看到刚才，在母亲面前，霍修实维护她的样子，心里被占得满满的，也有点酸涩。就像小孩子在外面受到委屈，终于找到了能够保护她的大人，满心的委屈都找到了可以被安慰的出口。要不是多年心性淡然，她怕是早已哭了出来。
虽然对顾珞这个母亲，顾青芒早已不抱什么感情。但是顾珞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这好像预示着从此以后，顾青芒真的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她是被丢弃的孩子，小叔叔是天地间她唯一的归属。
少女依恋地依偎在他的臂膀，霍修实像往常一样拂了拂她的发顶。无声的安慰，静默的守护。
“你真的会把我交给顾洛吗？”多年以后想起在咖啡店的情景，顾青芒这样问霍先生。
霍先生笑而不语。他怎么会？是惩罚又不是放弃，他精心培育的花朵，还未完全绽放，如何能让别人采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