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他扶住的人身上，白素云定睛一看，顿时变了神色，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接住，疑惑道：“小凉这是……喝了酒了？”
浓浓的酒精味儿扑面而来，白素云皱了皱眉。
她知道小凉酒量不好，连老爷子也三令五申她一个人在外面不能随便喝酒。
因此即使是聚会，莫北凉也丝毫不沾酒水的。
“瞧这身上烫的……”白素云扶着她的手臂只觉像是一团火烤着，赶紧去摸她的额头，掌心的灼热令她微微一惊。
“别碰我！”迷迷糊糊的莫北凉下意识打掉额头上的手。
白素云身子一僵，看着江尧尴尬得不知所措。
江尧神色讪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莫北凉不喜欢这个小妈谁都知道，当初一声不吭跑出国也多少跟白素云有点关系。其实这也不怪，毕竟谁会喜欢后母？
人家的家务事真不是他能操心的。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寂，站在玄关口，二人面面相觑。
他站在离莫北凉一步远的距离虚扶着，生怕下一秒她就一个没站稳摔地上。
勉强撑着鞋柜，莫北凉重重揉了揉额角，意识有些回笼，眼前的重影渐渐聚在一起，她微眯着眼睛看，声音有些沙哑：“原来是小妈啊。”
见她终于有意识了，白素云赶紧上前，却小心翼翼的不离她太近，低声问道：“小凉，要不要我给你去放洗澡水？”
莫北凉脑子有些迟钝，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点头：“成！”
“时候不早了，那要不……阿尧你先回去吧？”白素云询问地看了眼江尧。
对方点了点头，道了声“云姨再见。”
关了门，白素云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小心翼翼地搀着摇摇晃晃的莫北凉换上，正扶着她准备走向二楼，手腕突然被抓住。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莫北凉比了根手指放在嘴边斜了眼楼上，眼珠子滴溜转着，那模样慧黠又灵动：“嘘，悄悄的，不要吵醒爷爷。”
心下微动，白素云眼眶微热点头，“好，我们不吵醒爷爷。”
放好了水，白素云扶着莫北凉进浴室，看她能自己站稳了，这才放下心来：“小妈去给你煮醒酒茶，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叫我。”
“好。”喝醉了的莫北凉出奇的好说话，白素云心下感叹，转身拉上了门。
端着醒酒茶进来时莫北凉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衣安安静静靠床坐着，她双手环膝抵着下巴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素云走上前声音轻柔唤道，“小凉？来把醒酒茶喝了。”
莫北凉已经差不多清醒，只是脑子还有些晕乎，接过茶低低说了句“谢谢小妈”，皱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慢点，小心呛着。”
“咳咳……”话刚落，莫北凉便咳了起来。
白素云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递给她，一脸懊悔：“瞧我这张嘴！”
任白素云把碗接过去，擦干净嘴角，莫北凉将纸巾揉成团捏在手心，突然觉得有些局促。
“小妈，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还带了一身酒气？”
白素云顺着床边坐下，见莫北凉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这才吐出一口气，秀眉微皱望着她，叹道：“你这孩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遇到事也可以回家商量啊，喝酒多伤身。”
“……不是我，是江尧，他又闯祸了。”莫北凉皱着眉反驳，咬了咬唇一副头疼的表情。
江尧那惹祸精也没少闯祸了，白素云讪讪闭了嘴，莫北凉母亲那边的人又岂是她可以随便评价的？
纠结地看了她一眼，莫北凉放柔了语气，“行了小妈，不早了，你也先去睡吧。”
“啊好。”白素云站起身呐呐道。
待她走至门口时，听到身后有低低的声音传来，身影一怔：“小妈，今天的事……谢谢你，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