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提着裙摆从黑色大奔里出来，莫北凉站在一边等着白素云，待她也下车后递上一只手。
白素云错愕地看着她，显然没弄懂她突然来这么一手是什么意思。
莫北凉索性把手穿过她的臂弯环着，微笑着看她一眼。
白素云挺直的脊背瞬间僵硬，连目光都有些呆滞，简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莫北凉径直挽着她会场走，脸上是无懈可击精致优雅的笑容，低低道，“走吧小妈，这么多人看着呢。”
衣香鬓影，杯筹交错。
高雅的爵士乐悠悠盘旋。
明晃晃的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衬着入门不远处香槟叠起的一层层高脚酒杯，琉璃璀璨。
这厢莫北凉携着白素云刚踏入会场，就不少人看了过来。
甚至立即有几个贵妇人围上来。
神色高傲，眸光不屑。
“哟，这不是莫夫人么。”
“瞧你这记性，几年前莫夫人就去了，这续弦哪能称夫人的？”
察觉到白素云身体的僵硬，却仍然维持着优雅的笑容，莫北凉缓缓抬眸，比灯光还要璀璨的眸轻轻扫掠过那几个贵妇人。
被这道莫名的视线看得脊背一凉，正说得笑眯眯的二人立即停了下来。
有人看着莫北凉犹豫地问，“这是……？”
也不乏眼尖的认出莫北凉，面上即刻带了笑，“这是……小凉吧？”
莫北凉斜了眼那一开始就没出声的贵妇，突然优雅扯了扯嘴角点头：“李伯母好。”
被称为“李伯母”的人似是没想到莫北凉还记着她，连忙欣慰点头，笑容愈发亲切：“小凉刚回国吧？”
莫北凉谈笑自如，大方得体回着话：“有一个月了。”
“啧，真好，都长这么大了。”李伯母又看了眼白素云，笑着问，“今天这是？”
莫北凉唇畔的浅笑难得带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改握着白素云的手：“本来我是不想来的，这不，母命难违啊。”
白素云今天之内收到的惊喜太多，心里震惊至极，不过好在多年来的礼仪不是白学的，失态之色不过一刻，她已然换上一副无奈的神情嗔了眼莫北凉，反握住她的手：“你啊！”
可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无奈里分明带了宠溺和喜悦。
“白姐姐真是好福气！”诧异了一刹那，李伯母收放自如，皱起眉，“我那女儿要有小凉一半懂事我就知足咯。”
白素云只是笑看着莫北凉不说话。
别人看不到，可以莫北凉的角度，分明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晶莹。当即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方才讽刺白素云的那两人的脸色早就在莫北凉这一番刻意秀母女情深的行为中变得十分难看，心里咯噔一声。
白素云是正儿八经娶进门的，又不是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儿，她们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
之所以敢讽刺白素云，不就是因为她不得莫司令和莫家千金喜欢么？
如今莫北凉态度有所改变，莫司令又是宠这个孙女没边儿的，自然爱屋及乌。
所以今天……她们是踢到铁板了！
论京城，还没有哪个敢得罪莫家的！
思及利弊，二人对视一眼立即换了神色，忙声附和，“莫太太真真好大的福气，小凉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懂事，以后不知道怎么孝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