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时候,糜扬在前面停住了,从书包里翻出一条红色围巾递给我,语气清淡地说:“明天冬至。”
我拿它仔细瞧了瞧问:“你织的?”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用清冷的声音说:“你觉得可能吗。”
也是,他也不可能有这种手艺,我都学了小半个月都没学会。我们班最近都流行织围巾,有的时候历史课躲在课桌下偷偷的织,历史老师大发雷霆,玩物丧志。
“我表姐织的,这颜色不适合我,送你了。”糜扬说。
我点了点头满意地把围巾围在脖子上,想了想说:“灰色比较适合你。”
回到家我妈盯着我脖子上的围巾看了很久,我被看的有些不自然,解释说:“芮雪送的。”
我妈点了点头,赞赏道:“织的可以的。”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看我妈,像逃跑了一样越过她走向自己的房间,我低着头说:“我先回房间做作业了。”
第二天,天气比昨天更冷了,想起糜扬说的冬至,又把下巴死死地埋在糜扬送围巾里。糜扬在后面按着自行车上刹车铃“叮铃叮铃”的响,一转眼就开到了我的前面来。他跳下车,瞟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围巾,然后冷不丁的问候了我一声:“冬至快乐!”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今天可是世界末日,他就不怕洪水海啸淹过来,然后被冲到太平洋大西洋去。还是说他家已经买好了船票,买好了逃生油桶。
我和糜扬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学校,刚到走廊就听到盛哲吵吵嚷嚷的跑了过来,对着糜扬大喊:“你昨天没事吧!你都快被林季打成什么了呀!硬是手都没还一下。你为啥不还手啊!”
糜扬看他了一眼又转头看向我,然后迅速地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看着他认真地问:“你昨天打架没还手。”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扯开话题说:“要上课了。”
我想了想就算我扯住他,他也不一定会说,最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上午第四节课上数学课的时候,我被黑板上的函数绕的头晕眼花,差点没一头栽在课桌上睡过去。我转过头看糜扬正在很认真的解黑板上老师留下的问题,我盯着他有些出神,他丫丫的,怎么看睫毛也长的不像话,太妖孽了!
冬日的阳光折射在他的瞳孔里,我一直觉得他的眼睛特漂亮,像一个星球,不,像宇宙。
尽管我也没见过宇宙长什么样,但就像地图册里面的图片一样,闪烁明亮,又深不见底。
糜扬突然像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看着我。我突然听见有人问我:“乔以荼,看什么,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说:“嘘!别吵!”
我看着糜扬红了脸,别过了头有些好笑。
还没来得及叫他,那声音又问:“乔以荼,真的那么好看?!”
我被问的忍无可忍声音没控制住大喊:“都说了好看,你能不能闭嘴!”
我转过头看着四周捧腹大笑的同学还有一张黑脸的数学老师,一下子脸通红通红,心脏也添油加醋地不听使唤,我红着脸把头死死地埋在围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