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的望着林伯伯,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林伯伯所说的,是我父亲的事,是滕禅的事。而对于滕禅,我知道的是依旧是那么少。“那时候没有楚穆,也没有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楚穆要比你大两岁。那时候,你父亲还没有经商,而我在中国的事业也刚刚开始。法国人在中国经商无论是地域文化差异还是语言,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原因导致刚开始的时候无比艰难。你父亲那时候早已不仅仅是我的翻译,还是我在中国的良师益友。他总会为我普及有关中国的广域或地域的文化,比如礼仪和行为习惯,以及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而当我们遇到困境时,总是有三步处理途径,第一步是带着啤酒去海边大喝一顿,第二是去徒步登山,第三步就是重新以平静的心情去面对困境。”他目光深远地看着远方,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回忆什么开心的事。
忽而他微微低下头轻笑出声。却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来,即使那时一直困境不断,但是却让人一直怀念。在你出生的那年滕禅想自己重新注册一个公司,而且拒绝使用我们这么多年建立的人脉与关系。公司虽然谈不上大,但是却是滕禅的心血,他也是小心翼翼地经营着。从那以后我们见的面相比以前就很少了,但是每月十号我们必须见面,风雨无阻。再后来是他的公司运营不善,资金周转困难。而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滕禅并不想一直接受我的帮助。并给自己定了一项事不过三的规定。这个规定是为我而定,意思是接受我帮助的次数只有三次。而后来,我在法国的一个酒庄和酒窖被炸。事出紧急,而且牵连的事情很多,所以我只能急着赶回去。而当我回来的时候,滕禅已经跳楼自杀了。当我调查之后才知道,滕禅办了贷款但是到期却拿不出本金加利息。他把房屋抵押将钱给了英爱,想让英爱拿着这笔钱带你离开。但是英爱把这笔钱以你父亲的名义还给了银行。然后就想带着你和滕禅的骨灰离开这里。”他转过头来,眼光复杂地看看我
我垂下眼帘,依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当时想让他留在这里,还想给她一笔钱,但是英爱都不同意。她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我们离开这里,是未免触景伤情。我不要你的接济,是遵循事不过三。”说真的,直到现在我依旧记得母亲当时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心平气和、淡眉淡眼、温柔娴静。藤苔,你母亲是很少有的女子,你和她很像。当时我因为爆炸的后续问题又回了一次法国,回来后,英爱已经带你回了老家,当我辗转打听到你家的地址,想去看看你们母女时,却听说你们因为与老家家里的房屋问题起了争执,已经搬走了。在这之后的三年里我一直找你们,但是却一直没有音讯。后来,我的工作重心也移到了法国。”他貌似自嘲似地笑笑,“藤苔,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了。但是楚穆不要我告诉你这些,他说现在挺好的,没必要再去纠结过去。但是我是很自私的,我觉得无论怎样,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