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门后找出了垃圾桶来收拾残渍,“对不起。”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不!是我对不起你。”我压抑着心中的悲凉说道。“林楚穆,你怎么那样对你的母亲呢?她那么好。”“我对她亲不起来的,而且有时候我也在怀疑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声音里很是忧心忡忡。“我爸明天回来.....”他欲言又止。“我知道的,下午回去的时候听到的。”我把垃圾整理一下,又把地板拖了拖。“医生什么时候给你换药?”我坐在旁边的床位上。“明天吧!好像很多事情都要推到明天。就像斯嘉丽.凯蒂.奥哈拉说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林楚穆伸了伸懒腰正感慨着,突然一脸菜色的对我说“藤苔,我想上厕所。”我当即傻在那儿,脑中像是盛开了一个名叫霹雳的花!老脸腾地一下红了,然后我就去叫护士,“vip病房里就有厕所哦。”她很礼貌地告诉我,我走进来看着林楚穆,突然就想直接拍死他一了百了了!“那个,你现在可以稍微站一会儿吗?”我小心翼翼地确定他的情况。
他瞥了我一眼,带着丝丝缕缕地笑。“林先生,我是女生。”我无可奈何地强调这个事实。“可是,现在天都黑了。而且我还是个伤患。”我默默地将轮椅推过来,将林楚穆半抱着扶上去,动作一气呵成。我在握着轮椅的推手平复着呼吸,心里却在感叹不知什么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然被他吃的死死的。我推着他走进男卫生间,第一件事就是找灯的开关。不是想把灯打开,而是想把灯关上。可是却一无所获。“藤苔,那个,这是声控灯。”正当我暗自烦闷着的时候,林楚穆淡淡地抛出了这句话。“咳咳,不管怎么样,你把重力放在我的肩膀就行。”我和他面对面站着,拉开了架势对他说。“不逗你了,你出去吧!就像你说的,我还没有那么文弱”林楚穆轻笑出声。我听见这句话的当时就气盛了!手一紧差点要揍那小子!差点污了我的耳朵!我蹭地一下蹿了出去,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其他......
我抱臂看着坐在了床上一脸悠闲的林楚穆,“晏佐真的不来了?”我很是正式地问。“嗯。”那人回答得很是云淡风轻。“那你别有什么想法。”我斜着眼睛扫他一眼。“你觉得我这样子能有什么想法?嗯?还是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他由上到下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牵了牵唇角显出嗤笑一般的弧度。我一时如刺在哽,竟不能说出话来!又一次发现!林楚穆有时候说话损!真心的损啊!他这样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法国人?!我愤愤地想着收拾着床铺。“藤苔,把你的床垫抽掉再换一个。”林楚穆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可是,不是一直有人打扫吗?应该不脏的啊!”我扭头。“那床位别人睡过一次。你只管换就可以了。”他明显生了气。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面已经很是亲切的问候了一下他的亲人。“林楚穆,你现在还有事吗?”我睁着一双无害的眼睛问道。“什么?”他说话时眼睛竟没有离开手机。“那个,倾澄为什么叫伯母叫“凝儿姐”呢?”我认真地问着“在国外,是没有严格上的年龄间的界限的,这比在中国要好很多。而且我母亲是很希望能有一个女儿的,但她不能认倾澄做干女儿。她想让我们......总之,就是这样。”他低着头貌似心不在焉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