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槊听着蔡邕简短的说完七道圣旨,中间也没有打断,蔡邕也没有多做解释,除了和刘槊相关的被放到最前面告诉,其他的都是极其简短的带过,只是,这些简短的,反而是最让刘槊不放心的,最感觉到心惊胆战的,刘宏,要干什么?
刘槊低头,默默的思考其中利害关系,蔡琰在一边看着,蔡邕也是期待的看着,静静的等待。
太阳已经渐渐偏了下去,谁也没有说话,书房,就这么沉默着,气氛有些压抑,沉重。
第一次,刘槊感觉到,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将近一个月以来,蔡邕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弟子露出如此神色,心中不由诧异,也十分期待起来,看这个妖孽般的弟子,能给自己怎么样的惊喜。
蔡邕朝会散了的时候,和刘宽等人小聚一会,大概讨论了一下陛下的意思,却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只是自己等人这一段时间的运作和刘槊的参与,还是有明显的效果的。
这一次,蔡邕也是有意考校一下刘槊,后面的六道圣旨,除了简单叙述,其他的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让刘槊插话询问,十分仓促的说完。
刘槊心中默默地思考,这七道圣旨,到底要传达刘宏怎么样的意思,难道是仅仅简单地平衡么?
而且,董承、陈赐等人的出现,还有同意蹇硕提前组建西园禁军,这一切,远远超出了刘槊对于这段历史的认知。
虽然有自己的参与和推动,可是刘槊依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这种不对劲,他却寻找不出根源。
唯一能猜测的就是,这个时期的历史,会由于自己的参与而变得莫测,自己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势会被最大程度的削弱。
这些,刘槊倒不在意,三国,人才是第一,其他的只要有人才,都好说。
刘槊担心的是,这个世界,这段历史,发生什么绝对不可阻止的异变,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导致这段历史变得面目全非,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只是,想归想,刘槊却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只能心中暗自叹气。
自己都在想着如何改变历史,还怎么能阻止历史的变异,不可控制呢?
其实,刘槊担心的还是自己不能控制,超出掌控和预料的,总是每个人都不想看到的,尤其是那些自以为聪明和掌控欲望极重的人。
而刘槊,明显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的顺风顺水,更是助长了他的骄傲和欲望。
……
“第一道圣旨,给自己安排了两个绝世枭雄,为什么呢?”刘槊心中疑惑。
“第二道圣旨,何进成为大将军,不出预料,可是董承,不是现在还跟着董卓的女婿牛辅混呢么,怎么就跑到洛阳了,而且还成为了骠骑将军?他的资历够么,就算是董太后权衡和干预,其他朝臣难道不会干涉么?骠骑将军,可是一个大蛋糕啊,没人要?”
“第三道圣旨,老爹接管太尉一职,这是好事,可是为什么会把凉州也送给老爹啊?董卓那厮……”想到这里,刘槊就一阵郁闷和担忧。董卓,可不是谁都能镇住的,尤其是刘虞的性格还稍微有些懦弱,如果真的给董卓机会做大,岂不是自己的灾难。
“第四道圣旨,差别不大,唯一是刘表不会十分安定,不知道单骑定荆州还能不能精彩的上演,而且交州,也不好弄啊。”
“第五道圣旨,刘焉成为刺史倒也没什么,坐领汉中,倒有些意思,现在好像是张鲁的长辈张修等人在汉中闹事吧,不过,刘焉那个老狐狸一定会借机做大,到给了他机会,却也绝了其他人的机会,毕竟,刘璋守CD有些困难,何况是锐意进取呢。”这道圣旨,刘槊倒有些赞同,甚至有些满意。
益州,不是他短时间内所能图谋的,所以有人能替他掌管一段时间,刘槊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刘焉掌管,那是最好不过了。
“第六道圣旨,丁原入京,倒有些改变,只是,丁原走了也没什么,可是吕布那个祸害,可千万别跑到凉州去,就在并州纵横就行了,万一跑到凉州被董卓挖墙脚,事情就大发了。”这是蔡邕等人商议的结果,蔡邕等人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到了刘槊这里,刘槊却不淡定了。
丁原走了,并州狼骑就由吕布统领,若是吕布忠诚还好,若是被董卓收买,到时候谁能阻挡并州狼骑加上凉州虎狼之师的入侵?刘槊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了。
“第七道圣旨,更是诡异无比。王允等人征辟为官,我并不意外,只是,为什么是和蹇硕组建西园禁军的圣旨一起说的,这处处透着诡异啊。”
……
“老师,陛下什么意思啊?”刘槊想了一会,心中有了些猜测,却不敢妄言,毕竟他就算先知先觉,也是有个限度的,而且很多话都有些大逆不道不说,更多的想法则有些惊世骇俗,若是说出来,刘槊不能保证蔡邕会不会立即把他绑了,送到灵帝刘宏那里去。
“槊儿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蔡邕没有回答,而是询问其刘槊来。
刘槊斟酌了一下,沉声道:“学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自然不能妥善处理将相阁一众事宜,然而由于这个想法是学生提出来的,除了学生恐怕别人也不能做的完善。
而且,学生是汉室宗亲,陛下让学生主持将相阁,然后派人辅佐,十分正常,可是为什么会派遣曹操和袁绍两人,他们两人毕竟也没有经历过太多,而且,天下英才,经历过他们两人的网罗,谁知道我汉室宗亲能收获什么呢,本来一个挺好的想法,这么一弄,就……”
刘槊说着,就看到蔡邕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后面的话便吞到肚子里,没有再说。这段话,前面的还好说,后面的话,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在蔡心里前,你可以直接面见皇帝指出不对,但是不能在背后指责皇帝的不是。
就算皇帝有错,你也只能推到那些宦官身上,而不是议论皇帝的不是,这,在蔡邕看来,并不是一个臣子该说该做的。
而且,肆意质疑皇帝的决定,这,简直是不可饶恕,尤其是背后说,更是有小人之嫌。
蔡邕看到刘槊不说了,也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盯着刘槊,沉着脸,气氛开始变得十分压抑。哪怕刘槊刚才侃侃而谈,此刻也不禁有些心中忐忑。
好像是天性一样,儿子会怕老子,而学生,多半是会怕老师的。刘槊是个小孩子,却拥有成人的思想和灵魂,只是现在对沉着脸的蔡邕,谈不上惧怕,心中却也十分忐忑。
沉默了一会,蔡琰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撇了撇嘴,十分不满,却不敢打扰。而蔡邕在刘槊沉默的时候,心中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晴不定。
他心中有些恐惧,也有些贪婪,更多的是不满。恐惧的是,刘槊妖孽般的资质,所谓出来的问题,直指本质。这样的人,会对大汉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贪婪的是,这是自己的弟子,将来扬名天下,自己一样享受尊崇,不满的则是刘槊说话的样子太随意了,好像完全目无君主,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槊儿,为师教你的学问礼节,还记得么?”良久,蔡邕眉头一挑,淡淡的看了一眼刘槊,仿佛要将他看透。虽然没有其他的动作和表情,可是刘槊依旧感到一阵心虚,好像自己犯了极大的罪孽一样,刘槊心中一跳,果然,闻名天下的大儒,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刘槊正了正心思,毫无畏惧,甚至十分坦诚地迎上蔡邕的目光。
“老师,学生对老师的教导不敢懈怠丝毫,怎么会忘。”刘槊说的也是实话,的确,蔡邕的教导,他是一点都没忘,甚至好多都已经消化完毕,只是,怎么做,怎么看待,却是自己的事情,蔡邕只是为自己引路,具体的路,还得自己走出来。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刘槊并没有说。
这些话,若是有老师告诉学生,则是老师对学生的鼓励,而学生告诉老师,便是学生对老师的挑衅和不尊重。
哪怕后世,也没有一个老师能够欢喜地接受这种挑衅吧,何况,是尊崇儒家文化的蔡邕这里,刘槊怕自己刚说完,蔡邕就把自己打出去。
“既然没忘就好。”蔡邕看着刘槊诚挚的眼神,心中微定,小孩子,犯了错误,并没有什么,或许自己太苛求了。想到自己刚才试探刘槊的想法和举动,蔡邕不由心中一阵愧疚。
“不过,陛下的圣旨,不管如何,我们都得遵从,若是你有异议,可以到宫中面见陛下,直言不是,却不能背后妄言陛下的不是,做出如此小人行径,你可知道?且,陛下智慧莫测,我们揣测圣意,了解陛下的目的和用意,只是为了更好地为陛下分忧,其他想法,就别有了。”蔡邕摸着胡子,脸色稍霁,只是明显还不怎么舒服。
刘槊点头称是,心中对这个时代的理解更深,这是封建王朝、君主专制时代,自己的一些不合时代的思想和言论,以后还要十分小心才对,别给别人可乘之机。
“嗯,陛下此举,明显是对你的维护。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先把人家的继承人给当着天下人的面暴揍一顿,这且不说,在宴会上,你咄咄逼人,若是将袁家逼急了,报复起来,我大汉天下不是又一阵动荡么。但是给袁绍一个略低于九卿的官职,也能让袁家的人消停一阵,同时,给袁家弥补的同时,也能给你小子涨涨威风,造势。如此一来,既给你机会实现自己的抱负,又能给刘伯安造势,让刘伯安任太尉一职,天下人心服口服。再说了,那一次宴会你才提出来‘将相阁’的建议,孟德等人参加,表现最好的也只有那几个人了,陛下用一些青年才俊,也没什么不妥吧?
不过,说起来,陛下对你们一家可是圣眷隆重啊,你小子小小年纪,就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将来名满天下时,可别忘了报效国家才是。”蔡邕不紧不慢的说着,刘槊仔细听着,和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断对照,同时找出刘宏的其他用意,只是,所谓最难测是人心,何况是皇帝的心,刘槊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其它的用意了。至于什么妥不妥,这还有什么不妥的,自己才几岁,他们都多少岁了。
“这倒是,学生冲动了,未曾想到这其中竟然有如此多的利害关系,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多谢老师提醒。”刘槊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蔡邕行了一礼,这才继续道:“陛下用心良苦,学生年少无知,给陛下造成如此多的麻烦,不知老师可有办法?”
蔡邕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小滑头,现在才知道老师,做这一切的时候怎么不想清楚一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父亲刘伯安才华出众,誉满天下,加上你天纵奇才,二人又是汉室宗亲,你也十分受陛下亲睐,还没有人能把你们怎么样呢。只不过,这种事情,以后还要三思而后行,你始终是太小,许多东西还不曾接触过,处理不好,也不怪你。”
蔡邕心中却十分忧心,也十分庆幸,这次若不是陛下出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虽然刘槊是这个联盟的枢纽,可是联盟已成,刘槊若是被牵连,在一定的利益下,被抛弃的可能也很大。更何况,联盟的关系,也是十分脆弱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私心,若是你的威胁太大,联盟如何能保证你不出事。
这天下间的黑暗,你到底领略的太少。蔡邕心中不断叹息,恨不能刘槊立马长大。他不知道的事,刘槊接触的黑暗,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只是长时间的搁置,环境和时代的变迁给他造成极大的冲击,而且安逸的生活大幅度的消磨了他的意志,这才让他变得有些冲动和自大。
只要受到一定的挫折,他终究会变得成熟起来,哪怕是年龄小,生理方面等各种其他影响对他性格的塑造的阻碍,都会被一一冲破。
只是,刘槊自衬考虑的也十分周全了,但是结果依旧显示,他还太嫩了。在警察界,他或许是一把好手,可是在官场,他却是个菜鸟。他那个警队队长,还是被功绩硬生生给架上去的。
而在这个时代背景、生活习俗、官场习惯等各方面都不熟悉的年代,他做出有漏洞的思考和计划,也是无可厚非的。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人,不笨,反而一个比一个贼,一个比一个精。
……
“老师,不知道骠骑将军董承,是何出身,怎么突然间就成为了骠骑将军了?”刘槊心中对董承还是有些诧异的。
董承的提前出现,就意味着,历史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虽然,自从他借尸还魂之后,历史已经不可控制的朝着未知方向发展了,可这是他第一次真真的感受到。
“槊儿,为师不是和你说过么,礼节,董骠骑乃是朝廷大臣,皇亲国戚,你岂能直呼其名。”听到刘槊直接叫董承的名字,蔡邕有些不悦。
刘槊愕然,旋即姿态弱小的反驳道:“老师,学生现在也是巡查御史,位同九卿,不必骠骑将军差多少啊。”
蔡邕眼睛一瞪,神色不满,甚至有隐隐发怒的迹象,道:“为师也不过是个议郎,说起来你官职比我还高,更是汉室宗亲,为师是不是也是要向你参拜啊?”
这话说的可有点重了,刘槊有些惶恐的站起身来,连忙赔礼道:“老师严重了,学生如何敢如此无礼。”
蔡邕冷哼一声道,却不再真对刘槊,而是解释道:“董骠骑乃是太后内侄,大将军等人,位高权重,军权独揽,若是无人制衡,将来朝堂上,谁说了算,将置陛下于何地?再说了,董骠骑乃是董太后内侄,皇亲国戚,身份不比大将军差多少,而且为人颇有才能,作为骠骑将军,有何不可。这天下,乃是陛下的,陛下封母亲娘家人做官,谁能反对,况且还能够制衡大将军,如此妙事,谁能反对?”
刘槊默默无语,说了半天,且不说话里面有些矛盾之处,就说董承怎么就跑到洛阳,还当上了骠骑将军,这些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怎么就一点点都没说呢,不过刘槊却不好再问了,毕竟,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出门,知道的太多了,就不能用聪慧这等蹩脚的理由解释了。而且,这还是时事。
他刘槊,虽然天才,甚至有些妖孽,可始终是个人不是,而且,蔡邕这段时间以来对他也是有所了解的,若是真的说出什么玄奇而又无法解释的事情来,刘槊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虽然他可能糊弄过关,可是,作为一个心中存在着崇高理想的有为青年,有着自己的坚持,虽然几年下来变得有些厚黑,可是让他欺骗关心自己的亲人,他做不到。
无关所谓的本领心机什么的,仅仅是良心上,他就过不了心中愧疚这一关,而且,这些问题,以后也有机会弄明白,没有必要现在就刨根问底。现在自己多话,追根问底,势必会引起蔡邕的好奇,到时候自己就得说谎话,而,一个谎话,往往需要千万个谎话去圆,这并不是刘槊所想看到的。
刘宏既然在谋求某种平衡,刘槊心中也有了淡淡的思量,对自己刚才的想法也有了判断,只是,终究还要和别人的看法和意见对比一下。
毕竟,他来到这个时代才不过大半年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哪怕已经习惯和融入这个时代,也仅仅是习惯这里的生活节奏,至于思想和内心的转变,还遥遥无期。
最了解皇帝的,还是这个时代的大臣,他们和皇帝打交道多少时间了,远远不是刘槊所能相比的,刘槊对与蔡邕的看法也十分重视,哪怕自己心中做了最坏的猜想,也不一定全对。
蔡邕生气,刘槊心中有些温暖,虽然蔡邕有些迂腐,可始终是关心自己的,气氛又冷下来,刘槊抬头,突然目光灼灼盯着蔡邕,道:“老师,学生,嗯,有很多问题,或许有些大逆不道,但却实实在在的关系甚大,少顷,学生问出来,还望老师莫要生气,能够一一解答,可否?”
刘槊还是有些期待的,期待蔡邕能有一些转变,若是因为自己的思量和询问导致蔡邕对自己心生厌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自己猜测的,以后还能够验证,而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能够应对的,可是蔡邕若是心生不满,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裂缝可就没有多大可能修复了,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是微妙,看似修复了,可伤痕,依然存在。
听到刘槊真挚甚至是掏心窝子的话,蔡邕一阵沉默,旋即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刘槊,样子十分纠结,良久,才喟然一叹道:“说。”
刘槊心中一喜,就连蔡琰紧张的抓着他的手,听到父亲答应时高兴地挠他手心,也没有发现,而是诚挚的说了声谢谢,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十分严肃的跪坐。值得一提的是,刘槊虽然把椅子做出来的,可还没推广,现在这样子,双腿酸麻,却也顾不上抱怨。
“老师,既然陛下有心平衡诸多势力,可仅仅大将军何进志大才疏,车骑将军何苗贪财,无才无德,二人虽然掌控洛阳军队,守卫京畿重地,可是如此人物如何能够统领朝政。何进无谋,出身卑微,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若非何皇后,他如何能够在三公之上,总领朝纲?再说,领兵,好歹也要个会打仗的人吧?”
刘槊一边说,一边观察蔡邕的脸色,看着自己还没说完,蔡邕脸色已经变得漆黑,刘槊很适合的停了下来,这些话,听上去像是议论朝政,实际上不过是说给蔡邕听得,试探一下蔡邕的反应,同时也给采用打个预防针,让接下来的话,更加的顺理成章而已,至于何进的问题,他早已知道,现在还讨论,有什么意义?
沉默了一会,看到蔡邕脸色渐渐恢复,而且露出思索的表情,刘槊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关,就算过了,蔡邕没发怒,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改变,开始质疑,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老师,您和大伯等人,不是在运作,怎么父亲当太尉,还把凉州也给父亲了?这其中可有什么猫腻?”刘槊问道,他对董卓,实在是心中阴影很重。
“怎么了,虽然没有主管冀州青州等地,可是凉州也是大汉重镇,如此一来刘伯安话语权更重,对我等来说也是大好事啊,怎么你好像还有点不满?”蔡邕静下心来,也发现刘槊好像有点不对,虽然凉州不太平安,可是刘虞才能出众,而且凉州地方上也有人,总不会出大乱子吧。
蔡邕不知道的是,凉州,比并州幽州等地还要令人头疼。
前期出了韩遂、北宫伯玉、王国等人,后面又有董卓雄踞,最后更是韩遂、马腾等人闹腾个不停,再加上外族祸乱,刘槊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更不用说,刘虞麾下还有个定时炸弹吕布,这个勇武天下第一的男人,这一切,都不得不让刘槊谨慎又谨慎。
“可是老师,幽州久战之地,并州亦是,而凉州自不消说,这三个州郡,可没一个轻松的,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不是话语权的问题,而是我一家老小人头不保的问题啊。”刘槊苦笑。
蔡邕不是武将,没有经历过战争,虽然自己也没经历过,可是好歹还知道一点,有着历史的经验作为借鉴,现在想起来刘虞一个人悲催的掌管的全部是战争地带。
凉州前进一步就是雍州司隶,一个不好被人告个刁状,刘虞就该头疼了,自己也该头疼了。而并州和幽州不用说,刘虞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全部耗在上面了。
蔡邕眉头紧紧皱起,虽然不太明白刘槊说的话,可是其中一些事情轻重缓急他也明白,刘槊应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无的放矢的,或许真的是自己等人做错了。
不过想到自己等人的运作被人改的面目全非,蔡邕就感觉一阵苦闷和无力。
“槊儿莫要着急,刘伯安才华出众,再加上我等协助,必然不会出事,只是这事情其中猫腻,恐怕还真不好说,但是那些阉党一定是少不了的,回头我找刘文饶商榷一番,再做处理。”蔡邕劝导,只是语气明显有些不很自信,事情,十分复杂,各方势力交织在一起,他一个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刘槊闻言,咧嘴一笑,有些苦涩,一会儿,他继续说道:“老师,不知道你们可曾与蹇硕联系过,怎么陛下将王允和陈赐等人的征辟诏书和蹇硕的建军诏书一起下了?”
蔡邕闻言,脸色十分怪异,良久才苦笑道:“这事情,或许陛下有自己的考虑吧,不过,还真诡异呢。对了,槊儿,你知道蹇硕为什么会赞成征辟王子师等人入朝为官么?”
蔡邕转头,反而问起刘槊来,刘槊一愣,旋即将祭祖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蔡邕,良久蔡邕一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呢,不过槊儿,你确定这是好事?”
蔡邕问的显然是蹇硕组建西园禁军的事情。刘槊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老师,这样不仅仅能够让那些无所事事的世家弟子有个去处,而且军营可是锻炼人的好地方,只是有点胁迫世家大族的意思,就怕得到相反的效果。不过,若是禁军组建起来,我大汉朝又多了一支可战之军,岂不是一大幸事么?”
蔡邕点点头,看来陛下的思虑还是有一定的用意的,只是我等不能完全了解。
刘槊也在思量,想到在这里,刘槊突然有些明了,这些个太监,还真是会来事呢。
文人,尤其是现在的文人,是要面子的,是注重名声的。
在这些太监这么做,显然是不想让王允和陈赐两人进京为官,这才将他们和蹇硕放到一起的。
若是来了,有损你的名声。若是不来,则遂了他们的心愿。
不过,刘槊也算见识了刘宏的权术,帝王权术,帝王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