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阁,青囊镇最为雅致的酒楼,寒冬之际,酒楼内也是人声鼎沸。酒仙阁有一酒名为‘梦千年’,世俗之人喝上一口即可延寿百年,修行之人喝上一杯则可抵十年苦修,此酒乃万金难买,名列十大灵酒第七位。
每逢有大型拍卖会时,酒仙阁才会拿出几坛。最终都会被各大宗门世家的长老拍回去作为珍藏,就连青家也仅仅只有二长老还有一坛存货,连青震天这位家主都要厚着脸皮去蹭上一口。
鹅毛般的雪肆意的下着,一阵凛冽的狂风刮过,寒气袭人。酒楼四楼一处雅间,青震天,九长老和青山依次而坐,屋里暖如阳春三月,一壶上好的灵酒温热着,三两盘灵果散发着醉人的清香。席间,三人无语,只是静静的坐着,而九长老慈爱的看着青山,眼眶里一颗颗晶莹的泪水在打转,然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咳、咳”青震天尴尬的咳嗽一声,一只布满伤痕的手搭在妹妹九长老的肩上,轻轻一晃。九长老一耸肩膀,一脸埋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咳什么咳,当爹的连自己的儿子都照顾不好,还好意思咳”
九长老瞪了一眼青震天,然后拉着青山的小手,紧紧的攥着,生怕自己的侄儿变成鸟,从指缝里飞走喽。
一股温和的灵力如雨露般顺着青山的手进入身体内,游走全身经脉。而青山本能的调动起体内的灵力,聚集在一起,阻挡着侵入体内的其他灵力。
就在青山的灵力触碰到九长老灵力内的神识时,九长老感觉一丝丝雷电之力攻击着自己,甚是吃惊。感受到来自青山强烈的阻挡,九长老温和的说道“山儿,别怕,让姑姑看看你的灵脉”
“是,姑姑”青山抓了抓头,憨憨的一笑。一个念头,体内的灵力便散开,蕴养在四周的经脉里。
温和的灵力探测着青山体内的经脉,神识感知中,九长老发现青山的经脉像是被一股狂躁的灵力冲击而过,硬生生的将经脉拓宽了些许。
顺着经脉到了丹田,九长老仅仅感知到一片模糊,丹田仿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包裹着,混沌不清,让旁人无法探测。
而灵脉之处,时而雷霆闪烁,时而炙热无比,丝毫没有先天残脉的枯寂之感。相反青山的灵脉蕴含着一个让她感觉到恐怖的力量。
“咦”九长老发出轻微的惊喜声,看着青山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她觉得似乎有些看不透这个久未见面的侄子,沉思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小妹,青山先天残脉,三十六道小灵脉积滞堵塞,郁结不通,我已经确认过了,除非·····”
“大哥”青震天话还没有说完,九长老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枚隔音符箓布置起来。
虽说酒仙阁的每个包间都有隔音阵法,隔绝一切神识探查,但九长老还是小心翼翼的布置了一层防线。
“大哥,山儿他,小灵脉已经恢复了”
“什么”青震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而青山则有些难为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姑姑。
雷鹰诀在体内运转,微弱的天地灵气聚集在一起,然后被青山收入体内,灵气入体,是聚气初期的征兆,对灵脉正常的人来说稀松平常,但如果是个先天残脉,或者之前的青山是万万不能做到的。
青震天看着自己的儿子,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哈哈哈,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
说罢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顾他人,仰头畅饮。
九长老也端起酒杯,美滋滋的喝上一口,嘴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说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痛快啊,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青震天连声说道。
儿子先天残脉的事实就像一座大山,一直压着他透不过气来,如今郁结打通,青震天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痛快。
“如今青家已经不是原来的青家了”,九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哥,我不相信你没有察觉到,青霸天那老匹夫一直对你耿耿于怀,虽说让他位居大长老的高位,他非但不感恩戴德,还处处和大哥作对,我看他还时刻的惦记着家主之位”
“继续说下去”青震天眼睛一亮,看着自己的妹妹,而青山则坐在一旁吃着灵果,暗自里盘算起来。
“关于祖地名额之事,本来我想劝说大哥,山儿是家主长子,入祖地名正言顺,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入祖地的名额,可谁曾想二长老这根个搅屎棍,非要提出什么族中大比过后在定夺名额,大哥,我怕青家政变啊”
听着九长老的话,青震天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何尝不是他担忧的事情,如今青家看似一团和睦,可实则早已被害虫蛀的千疮百孔。
“未来之事,有谁能诸事运筹帷幄,我们且等狐狸露出尾巴吧”青震天平静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青山,明日随为父去百兽山脉,‘狐狸’该出现了”
“是”青山吃惊的看着父亲,还有些疑惑,但还是只字为问···
天色渐暗,回府之后的青山心情极好,他闭着眼,静静的盘坐在床上,神识沉入体内,他检查着自己的每一寸经脉,感受着血肉里蕴含的惊人力量。然后调动体内聚集的灵力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流般一遍遍冲击着经脉,哪怕只拓宽一毫,对日后的修行也是极有力的。
片刻之后,青山调整好自身的气息,将一双漆黑的眸子定格在屋内茶桌上的杯子之上,青玉精雕刻的杯子,散发着微微灵力,而杯子中盛放着半杯凝脂般的液体。
液体中好像有活物在游走,青山起身,端起杯子,默默的注视着。
杯中所盛之物边上酒仙阁大名鼎鼎的“醉千年”,回到青府后,青震天便去了二长老的宅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给青山讨回来半杯酒。
“梦千年”青山喃喃的嘀咕着,然后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