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一篇篇的报表,越看心里越烦躁。
霍秀秀彻底离开了,没有给他一个留下她的机会。他很清楚,也许离开他,她会活得更好,只是自己心里这个结该怎么解呢?
黑眼镜从墨脱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谢家,按他的说法是,人生其实很短暂,他要用余下的所有时间来守在解雨臣身边。
解雨臣对黑眼镜的态度一如往常,一个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一个是同性相斥,坚决推开。黑眼镜终究抵不过解雨臣的冷漠,悄然离开。
“拍拍拍!”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解雨臣这一天的胡思乱想。
“进来。”
进来的人是陈江,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九爷,这是黑爷邮寄给你的东西。”
“他在哪儿?”解雨臣头也不抬,假装很认真的看着报表问道。
陈江眨巴眨巴眼睛,回答道:“他在胖爷哪儿。”看了一天的报表了,还没看完,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有什么意思呢?
“好,你出去吧。”
陈江应了一声,转身就走,最近解雨臣情绪不稳,稍有不对就会招来严重的后果。
盒子里面是一叠看戏的票,解雨臣很清楚,这些是黑眼镜购买的他唱戏的票。
解雨臣拿起电话,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
“冯秘书,你给戏院那边说一声,就说三天后我要去哪里唱戏。”
解雨臣说完,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看起报表来。
三天后,戏院外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这个年代,唱戏已经不是很受欢迎了,都是一些年龄比较大的人还听戏。不过今天不同,戏院外还来了不少的年轻漂亮的女人。
解雨臣身着青衣,手持折扇,随着他清脆的嗓音响起,台下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
………(梨花雨)
…………
东风起,花满天
凉亭,孤月,梨花寂
青石古道,马蹄声
倚楼遥望,是路人
声声念,深深怨
小楼孤寂,空怅惘
寒风劲,梨花雨
片片留香,随风扬
…………
解雨臣唱得幽怨凄冷,下面的掌声却一浪比一浪高。只有阁楼上,角落里那个高高的身影没有鼓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换衣间里,解雨臣正在卸妆,经理突然跑进来。
经理慌里慌张的喊道:“不好了,解九爷!”
“爷我好得很。”解雨臣不慌不忙的边卸妆边说道。
“啊,不是,是外面……外面不好了。”
“慢慢说。”
“有个戴墨镜的男人带来一车的玫瑰花,还非要上台去唱歌,他说他要唱歌给他喜欢的人听。”
“那他上去了吗?”
“没让他上去。”
“……”
“可是……可是他说……他说要找你评理。”
“你让他上台去丢人好了,事后就对观众说是找人上去客串一下的就行了。”
“花儿爷!不带你这样的啊!”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接着门被人推开,一个瘦高的男人,带着他招牌式的墨镜。嘴角勾起,带着傻傻的笑容依靠在门框上。
“就是他。”经理说道。
“你出去吧。”解雨臣淡淡的说道。
经理看了一下解雨臣,又看了下黑眼镜,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花儿爷,这些日子过得很充实啊!”黑眼镜双手环胸,笑着说道。
“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解雨臣卸好妆,正用面巾擦着脸,表情淡淡的说道。
“这不是收到花儿爷寂寞的召唤了吗?瞎子我就不请自来了。”黑眼镜一把从后面抱住解雨臣说道。
“滚开。”解雨臣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没有推开黑眼镜。
黑眼镜见解雨臣并没有实质性的推开他,心中一喜,胆就更大了,手在解雨臣腰上不安分起来。
解雨臣脸色一变,抓住那只咸猪手,往后一扬,黑眼镜立马吃痛的“啊”了一声。
“还不快滚出去,我要换衣服了。”解雨臣没好气道。
“小的在这儿伺候您更衣怎样?”黑眼镜拉着一只解雨臣的手,撒娇道。
“这儿不用了,回去再伺候吧。”
“真的?”黑眼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
“嗯,我想过了,秀秀走了,秀齐差一个妈。如果你想当他妈妈的话,就回去洗干净后把自己用手铐套在床上等着。”解雨臣一本正经的说着。
“啊………!”
“怎么?不愿意吗?”“没关系,他那么乖,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给他当妈妈的。”
“花儿……那……那你可不能辜负我哦,我都为爱舍身了。”黑眼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说道。
解雨臣笑得一脸漫不经心,伸手拍着黑眼镜的脸,十分温柔的说道:“你放心,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解雨臣换好衣服,走出戏院,一辆装满玫瑰花的自行车停靠在路边。
“这就是你的玫瑰花车???”
“嗯,怎么样?喜欢吗?”
解雨臣当真是大跌眼镜了,原来一车玫瑰花,就是这样一车!……
“嗯!挺喜欢的,你把它骑回谢家吧,我先走了。”解雨臣说完,直接走进一辆法拉利轿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黑眼镜看着一车的玫瑰花,心里把胖子骂了千万遍。
等黑眼镜回到谢府的时候,解雨臣正在院里喝茶听曲儿,好不悠闲自在。
“花儿!”黑眼镜一见解雨臣,就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去。
“嗯,回来了。”解雨臣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黑眼镜,不冷不热的说道。
“花儿是想我了吗?”
“嗯。”
“真的?………。”黑眼镜有了前面的教训,说话的时候都小心了不少。
“黄大夫还没走,你要过去看看吗?”
“看什么?”
“看耳朵。”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解雨臣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
正准备脱衣服上床睡觉的时候,就发现床不对。他一把抓开被子,黑眼镜正窝在被子里,一只手正被手铐铐在床上。解雨臣只楞了一下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当真是豁出去了。”解雨臣边笑边说道。
“你说过会负责的。”黑眼镜窝在床上,像小媳妇一样撒娇道。
“好,那你以后就这样睡吧。”
解雨臣说完就脱了衣服,直接去洗澡去了,丝毫不避讳黑眼镜。
解雨臣洗澡出来后,直接穿上睡衣,翻上床,就着黑眼镜旁边就躺下睡觉了。
黑眼镜看着解雨臣这一连串的动作,由开始的兴奋变成最后的郁闷。
就这样睡了?
黑眼镜一个人躺在床上凌乱了。
黑眼镜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解雨臣能这样,说明他已经开始接受他了,只是很多事情还需要时间,不过他希望时间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