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智心老人的回答
光陌阁位于凌云山顶端，山有三峰，凌云峰为主峰，高耸如云，而光陌阁则坐落在峰顶。两旁各有皓云峰与星云峰。皓云峰是三峰中地势最平缓的，山腰上有一冶心殿，是智心老人的居所。星云峰略低于凌云峰，但也地势陡峭，树木常青，星云峰是众多弟子的住所，山上建筑颇多，各具特色。
梅君临一行人来到了凌云山山脚下，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蜿蜒大路直通凌云峰顶，一条狭窄小路通向山后。钟瑞凡径自走向小路，小寒紧跟上。梅君临则踏上了蜿蜒山路，越向山上走，就会陆续发现衣着统一的光陌阁弟子。洛长天停下脚步，转身对他们说：
“沿此路向前必到光陌阁，既然已安全抵达，洛某也算完成任务了。先行告退。”
“洛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找智心老人吗？”蓝沫问道。
“不了，”洛长天回答，“我还有很多要事需处理。”
梅君临向他作揖，道:
“这些时日承蒙洛兄关照，君临感激不尽，却无以为报，他日若需君临，我定当相助到底！”
“我相信君临兄弟的为人。此外，照顾好蓝沫。”洛长天说道。
梅君临点头。洛长天路过柳絮身旁，慵懒的嗓音带着调侃道：
“柳姑娘若是觉得山上无趣，可到洛府来，长天必定奉陪到底。”
回应他的是柳絮大大的一记白眼，言不由衷地说：
“啰啰嗦嗦半天，你快走吧！”
时辰不早了，柳絮担心夜路不安全，希望他能尽快离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洛长天淡淡一笑，说：
“告辞。”
话毕便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钟瑞凡行走在阴森狭窄的小路上，整个人身上透露着寒意，山底下树荫众多，遮住了所有泻下的阳光。小寒走得有些累了，却不敢说出来，生怕他生气。为了缓解气氛，小寒再三犹豫，然后问道：
“瑞凡公子，为什么我们不随他们一同去峰顶呢？难道......难道这条小路是捷径吗？”
钟瑞凡沉默，一路上这女人隔三差五地叽叽喳喳说话，真是烦透了。他鹰隼般的目光扫了眼眼前的陡山，如果有选择，他宁愿永远不回此处。小寒见他不答话，正思考着自己是否说错话了，却瞥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与落寞。不知为何，小寒心里很难受，她觉得钟瑞凡用冷淡与疏离封锁了自己，自己出不去，别人进不来，独自面对沉重的哀伤。
走了很久，才到了冶心殿。白墙红瓦，气势恢宏，房屋占地面积巨大，青石台阶直通殿门，两旁有通天青松，为大殿挡走烈日骄阳的火热。梅君临上前，轻敲殿门，很快，一奴仆装束的小厮拉开大门，向他们作揖，说道：
“我家老人恭候多时了，三位请进。”
梅君临有些诧异，智心老人知道他要来？脚步未停，三人随小厮进入殿内。入目是一巨大荷花池，粉白的荷花吐露着幽香，池水清澈，池底可见垒起的鹅卵石，不时有三两条金鱼游过。池间有圆石铺成的道路，直通前殿。小厮带他们到了殿内，说：
“三位稍作歇息，我家老人马上就来。”
“多谢。”梅君临回答。
小厮退身离开。不一会儿，从偏门进来一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身着灰袍，仙风道骨，左手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右手负在身后，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愁容满面。不像是一得道高人，至少柳絮是这么想的。柳絮侧身，小声对梅君临说：
“这个糟老头就是你要找的人？我看他疯疯癫癫的，你不会找错人了吧？”
梅君临一阵沉默。突然起身走向老人，对他作揖，尊敬说道：
“想必阁下便是智心老人，在下梅君临，特地前来拜访。”
老人这才注意到他，两眼瞅了瞅他，突然凶狠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没看到我在想事情！”
梅君临立马赔罪道:
“多有得罪，老人海涵。在下前来拜师，愿学得更高的法力。”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平静说：
“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梅君临眼里满是坚持，说：
“君临该如何做，老人才肯指教一二？”
“这世间无论神魔，每人都有相同的力量。大部分人只能获得自身最多一半的能力，少部分人能获得八成能力，这已是极限，唯有那一两个人，能发挥自身所有的能力。而你想获得的力量，老夫给不了。”老人解释。
梅君临深邃的眸黯淡了，他该如何发挥自身的能力？一旁的蓝沫急了，问：
“素闻智心老人法力高深，您就帮帮君临哥吧，当真没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么......当然有了。”老人摸了摸胡子，沉思了一下，说:
“这样吧，我这冶心殿后园有一巨石，石上刻有冶心心法，你小子先去抄个上百遍，之后......之后再说吧。”
“是。”梅君临答。转身离开去后院，蓝沫紧紧跟随，柳絮冷眼看了老人一眼，跟着离开。
一旁走出一拄拐杖的老婆婆，一袭土色衣袍，颤颤巍巍走来，苍老的声音说道：
“他好歹是灏的儿子，你这老头子就不能好好教教他吗？”
老人眼里有深远的思考，说：
“不愧是父子，都是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但终究这小子也不能和灏相比吧，自然得多观察观察。”
“老头子你就瞎折腾吧，孩子这样也是为了拯救魔界。”老婆婆说道。
老人看向门外，说：
“这个乱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救世主，倘若是他，别说魔界，七界皆安宁；倘若不是，那一切都是白费。这道路如此艰辛，只愿他别迷了心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