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又不比我大多少,”沐易寒打量过他了,一个头发天然银白色的人,“不是大哥哥,那会是老爷爷吗?”
在年轻的阶段拥有俊朗的面庞,骨未寒拿着木棍挑开火心,“这也说不一定哟!”
“不知道你,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吧,”哈哈打欠的沐易寒觉着困了,缠扰起来的睡意,朦胧住自己的眼睛,“诶大哥哥,我要找个地方睡觉了,今天发生了许多事,很累了……”
“小兄弟这么早歇息啊!”骨未寒把火加大了些。
已经走远了的沐易寒爬上了一棵树,树枝有碗口般的粗,躺在上面,很想念寂居栽种的长竹,夏日的夜里在上面乘凉,是件愉快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后,月光下的地方,依稀可听到晚上躁动、不安的声音
“哎呀,小兄弟睡了吗?”
觉着无聊的骨未寒窜上了所在的树,见着闭目的沐易寒,对安然的他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啊?”
一直睡不进去的沐易寒,搪塞了给他句,“不是啦!”
“哟是吗?”骨未寒听得出他的急躁,“那为什么那么快就回答了呢?”
“我只是……”坐正身子的沐易寒没有说下去了,他知道这时候的解释都已经苍白无力了。
“好啦好啦,你赢了,我的确没有睡,”沐易寒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太长果然是件麻烦事,“可能因为很烦吧,都已经那么久还是睡不着……”
树叶有些微动,月光依旧这般的美好,满天繁星衬托着今夜的月亮……
“年轻的小伙子都这样,想得太多自然烦,”骨未寒坐到了沐易寒的旁边,周围都是静静的,河里的流水和之间的对话,像是晚上的夜曲,
“处于青春叛逆期,有些事情长大了就会知道,有时候的淘气是不对的!”
沐易寒被他莫名其妙地搭上了肩膀,“你的话,另外还有你的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呀呀呀,其实我想说,一个人是不是长大成熟,由他对父母的感情方式来判定。当你面对父母,觉得他们好可怜、很不容易时,就是迈向成熟的第一步,”骨未寒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神情专注于他的脸上,
“不论多大年纪,还把‘不能原谅我爸’挂在嘴上的人,充其量也只能是个小鬼,现在你懂了吗?早点回家去吧,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只是一个道个歉的事情,多么简单啊,不是吗?”
“难道,你是认为我因为跟家里人拗气,所以现在是在离家出走?”沐易寒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根本不是这样的,哥哥你误会了!”
“难道不是吗?小兄弟,这点事没有什么难堪的,”骨未寒靠近了沐易寒,一只手勾在了他的肩头,
“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过,带着钱在外面彻夜不归,最后还是被我老爸追打着赶回了家去,现在想想,多懂得家里的想法就好了!”
被老爸打吗?沐易寒笑了笑,这样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我已经没有家可以让我归去,明天的自己,依然是不知道去向一名的流浪者,很悲哀……”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的事情。”骨未寒的声音变得很轻,仿佛是在安慰着他,一个脸色颓丧的他.
沐易寒拍了拍肩头的手,“没事,我得学会习惯这件事情,毕竟自己要过的生活,已经让我觉得足够糟糕了。”
处于雾霾中的地标性建筑物体,即使熟悉但看起来总是不定的遥远或看不清的飘渺,如同已经过了十七年的生活,即便再怎么熟悉规律,也不知道变化后的新开始。
脱离不了之前的生活轨迹,也恢复不了过去的生活状态……
骨未寒有些懂得他的担忧,“你的生活结束了吗?不,它只不过刚刚开始!”
沐易寒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一个总能给他特别感觉的大哥哥,他的拍肩有着和大伯一样的温和、亲切,他只是一个自己什么也不清楚的陌生人,目前仅此而已。
“生活的得先前看,对了,你有多重?”骨未寒忽然问道,他听到了一些树枝的声音。
实在跟不上他的说话思路,沐易寒皱起眉,“怎么了?我的体重还好啊!”
虽然以往的修炼不怎么刻苦,但也是把肚子吃饱了才去锻炼的,没有摄取营养,怎么燃烧脂肪?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骨未寒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听到,毕竟上了年纪的耳朵不太好使,“但愿是我的幻听……”
“到底怎么了?”皎洁的月光下,沐易寒可以看清他的丝丝银白色长发。
树枝响起了“喀喇喀啦”的声音,这一次两个人都听清楚了。
“呼~原来我没有听错啊,”骨未寒对着沐易寒松了一口气,“告诉你哦,这根树枝快断了!”
“你没事吧!”脸色变了的沐易寒跟他着急了,“那为什么还要那么轻松的说!!!”
随后一秒,两个人都“啊~”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近似鬼喊的声音惊吓到了正在工作的猫头鹰,“咕咕咕”地叫嚷飞开。
今夜还真是不平静……
两个人狠狠地掉在了地上,而沐易寒知道又弄到了自己的旧伤,压到了外侧踝部位……
那种情况下,他居然可以这么平静,沐易寒一手抓住了骨未寒的衣领子,“大哥哥,你是故意玩我吗?”
“呀呀呀,怎么会呢!”语气像是打哈哈,骨未寒很抱歉地看着准备要砍人的他,“人的年纪大了,对于小惊吓也看淡了,你得体谅一下老人啊!”
“真的是这样吗,老爷爷?”双眼防亮的沐易寒,在背后缓缓拿出了自己的【洞庭湖】,白色的剑刃被柔和的月光滑过,有着特殊的润美感,似乎要人来试试。
长啊了一声,骨未寒道,“年轻人,离这些刀刀剑剑远一点,老是出鞘舔血多不好!等着!”
什么?沐易寒手一下抓空了,而眼睛里的他也消失。
一瞬息间,吹着口哨的骨未寒又回到了沐易寒面前,手里握着他的【洞庭湖】,看着一脸茫然的他。
“你是什么时候?”沐易寒将替代的木枝扔在了草面,自己根本不知道被换了,没有一点的察觉。
“我可是一名魂者,”骨未寒得意洋洋地把剑还给了他,“吓着了吧!”
“才没有呢!”沐易寒驳回道,“我也是,而且我肯定见过比你还强的!
话说回来我们两个都是魂者,这样都掉下来是不是太丢脸了?好吧……”
“欸,我想知道比我强的是谁,怎么我也是【魂帝】境界的魂者了,”骨未寒是要跟沐易寒较劲了,“现在哪里有比我强的老妖怪,我活了那么久怎么不知道!”
轻蔑地摆了摆手,一对无视的死鱼眼看着他。沐易寒说,“大哥哥,你怎么可以骗人呢?有那么强吗?”
“谁骗你了!我可是一个超高龄的老魂者了,”骨未寒受不了沐易寒忍俊不禁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
“哦我知道的!”看着他的样子,白嫩嫩的样子像块豆腐,沐易寒还是笑了,“哈哈哈!看上去比我大一点会是老爷爷!哈哈哈!”
没有选择解释下去,骨未寒挽起了袖子,当面直截给了他一记拳头,打趴了下他,顺带止住他的笑声,上去再来出脚,猛踹狂踢乱踩飞蹬的凌厉右脚,仿佛在那么一瞬间,今年的金球奖预定要让银靴奖的获得者再次捧起。
脚力之落点,膝盖的发力,变换的左右脚,没给商量的脚底,都像是大伊布、小罗纳尔多、齐达内的灵魂附体,借了贝尔的右脚和力量,有如布冯的坚守不渝——就是拼命脚踹。
“笨蛋啊,别以为这本书没有多少人看就不会有暴力片段,你还是太天真了,”骨未寒终于收住了脚,他已经听不到一点沐易寒的哀嚎声了,“呼,过瘾,好过瘾,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一时还停不下来啊,比马杀鸡还舒服……
誒,该起来啦,没有挂吧!”
一动不动的沐易寒,像是死了,没有声息,哪怕一声都没有,几根手指头也停止了抖动。
啊,不小心弄死他了?开始害怕的骨未寒,扶着他,双指一探鼻息,“呼还好,还有气呢!”
“我应该闭气的,吓一下你…”沐易寒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出脚太狠了,二话不说就是一轮下来的疯狂。
“啊嘞,对不起啊!”骨未寒挠头,“年纪大了脾气不好!出脚重了别见怪!”
“别跟我扯年纪,”沐易寒几乎嘶喊着,他不相信一个老人还能看起来这么年轻,“你就是一个仗老欺嫩的人,还有,你不是说你是魂帝级别的吗,我还只是一个魂师啊!
你这样的为老不尊,肯定进不了名魂宿那种地方。”
出奇地打量着沐易寒,骨未寒寻常语气说着,“你是,怎么知道那种地方的?”
“家里面的书架上,有许多这样那样的地方,我看过所以知道啊……”沐易寒勉强地站着,好像自己的骨架子特别脆了……
“哦!”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银白色的发丝萦绕指间,骨未寒恍然记得他说了,“你叫沐易寒,原来啊,九嵩王府的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