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得了什么?”小黑问。
沐易寒的眼睛里,看着空中廖廖几个还在继续战斗的,地面上已是一片黑衣。
他们的鲜血在流去,生命的气息在丧失,而这些人,无论出于利益或者帮助,都是因为自己……
手里亮起一道电光,扑去小黑,而沐易寒此时的眼神变得坚忍了,“多做一些事情,不枉此生来过。”
小黑使枪一挡去,一个转身,忽地出现在了沐易寒背后,而沐易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见此,小夜急呼,“这是大哥的‘移转’,四少爷……”
还未待小夜呼出小心,小黑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即动手,匆忙起身的赤司也追不上去,眼睁睁看着小黑即将的得手。
夹杂着小黑的魂力,定银枪稳稳在沐易寒背后,一个刺去,有着破开空气的尖锐。
这下子,任务应该可以结束了……小黑看着自己的枪口,很快就会在沐易寒身上,破胸而出……
沐易寒嘴角的微笑,一笑而过……
当枪尖抵达了,没有像预料到的那样,小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竟然在这么容易的距离里没有成功,他,还是逃开了……
然而,乍得出现在小黑上头的沐易寒,蓝色的电流在脚下褪去,右拳头生起阵阵强风,直迎打了下去。
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魂力感应,小黑不屑地拔起枪,一仰而上,对于一个年青人而言,之间魂力的差距是不会缩减的。
“啊!”
为了躲开枪口而闪避的沐易寒,被小黑的变枪,换拍一拍,即中心口,后冲地倒去一旁。
在小黑的这一边,对上了前来、仅有一个人的赤司,比较轻松地用了一个魂技,生生逼退了心有不甘的他。
“赤司,无论怎么样,这个任务,我必须完成。”小黑把枪一掷,掷向了沐易寒那里,而自己也消失了。
“不好!”熟悉招式套路的小夜,知道这招是什么,连忙赶了上去,“赤司哥,是二式狙杀道!!!”
“我知道。”正要打断这招的赤司,突然一手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心脏强烈的不舒服,让他体内的魂力渐渐涣散了,眼前已是一片模糊,“难道,因为刚才的混战?
啊……”
接着又一个嘭地倒了下去,闻声响的小夜回头一看,眼瞳瞬间放大了,“赤司哥!”
掷出去的枪在破风声中,枪尾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是消失了的小黑,他重新握住了枪,准备好的第五魂技——风弄沙砾,在小夜的眼里迫不及待地耍出了,一股股狂风袭下,目标是一动不动的沐易寒。
知道逃避不了的沐易寒,五指一张开,咬住了牙齿,拼尽全部魂力地去抵挡——就靠自己的曜雷怒。
雷作鸣白电动,狂风怒吼着一层保护罩,渐渐地,保护罩也变得脆弱了,再也经不起风不间歇的肆虐。
“嘭地”一下,保护罩抵挡不住的破开,接着对沐易寒的能量冲击,随之炸了开来,在黑烟滚滚里掉下了沐易寒。
已经赶不及的小夜只能接住沐易寒,听着他若断若续细微的呼吸,“四少爷,挺住啊,待会我給你找个医师,可以治好的,一定可以的……”
“赤司,你还是倒下了,”小黑把枪一竖,盯着在地上痛苦的赤司,唉了口气,
“想跟我完成任务的,都给我聚集过来吧……”
声音回荡在这里,接着,嗖嗖的声音过去,在小黑背后聚集了四个黑衣人,听得到的呼吸还急切,显然刚刚还在战斗。
“哟,想不到小赤司也倒下了!”一名黑衣人手里拿着的弯刀,上面沾有的血还没有来得及凝固,一滴滴地滴落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因为大家皆是“刃”。
仅仅剩下两个,还能站在小夜这边的黑衣人,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很难有所突破了。
小夜把沐易寒放在地上,对其余两人说,“我们拼到最后,怎么样?”
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一番,“嗯”了一声,反正最后也是要死的,现在还可以做一下挣扎。
“来吧!”小夜率先提起定银枪,奔疾而去,随后两人紧跟其上。
“小夜……”小黑把枪一收,嘱咐其他人道,“你们去吧,就给他们最后一击……”
他们都是非常遵守命令的口吻:“是!”
接着又是一波黑影的窜动,与他们三个扭打着。
沐易寒从地上站了起来,颤抖着双手,在怀里拿出一份萦绕着古朴气息的卷轴,只见卷轴陈旧的封皮表面有三个显眼的象形文字,上面的字古朴又晦涩。
扯开卷轴,沐易寒将刚刚凝聚到的些许魂力,注入其中,一时间,卷轴发生了震动,其中的游离能量被激发了……
没有魂力感应,所以沐易寒并不知道,这里面的能量在飞速膨胀着,只是看着卷轴的光芒盛起,感受着里面可以出来的能量。
因为战斗而开启的魂力感应,使得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魂力感应中反应了他们,一团庞大的能量体在生长着,而方向就在沐易寒那里。
没有给谁任何准备,接近晕阙的沐易寒在催动卷轴的能量暴动,他没有想过接下来会怎么样……
巨大的一声——轰——轰!
林子里一束亮眼的白光冒起,轰然的爆炸带来的强硬冲击力,摧毁着周围的一切,似光一般的爆炸速度,使得没有人能够逃脱,在消停过后的能量回旋中,一波波的能量撕毁,留有数不完的能量痕迹,让许多没有了完整的姿态,仅存于眼睛里满目疮痍的萧凉……
原本秋色宜人的林子,现在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乱葬岗,这里有没有墓碑都是无所谓的,有一片片倒在地上的人,没有气息,一动不动地瘫倒,有的已经被灰土掩盖了半个身子。
“轰隆——!”
又是一声穿耳的震响,能量余波尚未平息……
眼睛微微睁开,沐易寒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站立,耳朵里还能听得到的,只有自己熟悉的雷电声,交互在一起所产生的音色美感,像是一场充满温情的、哀悼的颂歌,把他慢慢地送离这个地方,步入那一直黑暗到底的冥道……
有时候的幻想会是很美好的,心情平静的沐易寒想到了那个爱笑的姑娘,仿佛就在眼前看到了那一个,只有自己就可以在园子赏花的她,想到那比看过的人更纯净的笑容,幻想到了很多,仿佛她也是在为他默默送行!
这一场的别离,就是阴阳相隔……
幻听到的颂歌,是很熟悉的调子,沐易寒听起来,觉得很安心,因为听过了所以亲近……
——在久远而怀念的景色与温存的雪香中,寻找着能将断断续续的记忆,一段段连起的道路。
在偏离轨道的命运中,这双确切的双眸能看得到什么?
是什麼都看不见,还是可以看得更远处?
遥远处无法看见的小小灯火,是否在暗示着自己什么?越想得到的东西,最终越易失去。
将浓重的黑暗切裂撕开的,是一个看不清的人……
那颗心灵就在此处——心房,为了自己而跳动着……
奏响的曲曲赞美歌,只是听起来好熟悉。
只要活下去,温暖的泪就会不停洒落。
仰望夜空的红眼,所发现的,只是黑暗与光明的交集点……
明天之路上,仍需大步前进。
九嵩域边界,农林里
面目全非的土地,是被高温炽热的火山岩浆覆盖住了,农业林像是被锋利的东西,砍去了一片片。
从岩浆里爬上来一个人,浑身的红黑色和掉浆的脸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狰狞。
树顶上站立着露出上半身的栾钟,手持的【鄱阳湖】沾有一定量的鲜血,呼呼喘气着,眼神涣散,看着重影的妟觉,道,“妟觉,还是你赢了,拖了那么久的时间……”
妟觉走出岩浆,身上跌落一团团的岩浆,摇了摇头,道,“赢得不是很彻底,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今天怎么这么强?”
晃了晃手里的鄱阳湖,栾钟可以自豪地说,“因为这把短刀,我才能一次又一次挡去你的攻击,直至削伤你!”
看着刀锋的血,生气的妟觉再一次迸发出自己犹盛的魂力,“我现在就要拿下你!”
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自身的魂力感应告诉栾钟,他的魂力正在聚焦在一个点上,而自己的魂力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之间魂力的差距,真的是靠器弥补不了……”
双脚一个踩蹬,妟觉全身冒着滚烫的岩浆,直奔栾钟而去,他知道栾钟已经没有多少抵抗余力了。
即使眼睛里的他依旧模糊,但栾钟还是举短刀以待一头“狂牛”,他没有想过退路,因为他是沐府主的前锋。
嘣!!
全力以赴的妟觉,被忽然间到来的什么击退回到地面,在栾钟眼睛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模糊重影但是又是自己所熟悉的背面,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喜,呼道,
“胡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