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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忍之心

草晋守:“到底是佛意重要,还是生存重要?这个问题,我想了数十年,也被迫先了生存这个答案几十年,今天,我想知道,如果我选佛意,结果又会是如何!”

说着,草晋守纳地气入身,枯瘦的身子,经受地气的洗礼,瞬息之间,脱胎换骨,皮肤变得光滑亮泽,颓丧的双眼,也变得炯炯有神。

周心向:“好,好,好。草晋守,今天,我便为你佛心焕发而演奏一曲。”

说罢,周心向以虚空为琴,灵气作力,双手不停拔动,扰人魔音,灌耳而入。

草晋守纳百草山地气为己用,分出一神引地气护住善不非等人,自己则倾掌向周心向击去。

这一掌狭着沛然的地气之力,巨大的掌影,让虚空亦为之扭曲。

“好掌力,可惜,你的运用,实在太过粗浅。”

周心向嘲弄一声,晶莹的右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悠然往巨掌击去。

“砰!”

一声巨响,草晋守巨大的掌影,在周心向小巧的拳头中,砰然破碎。

“噗!”

草晋守吐血倒退。

周心向轻笑:“佛徒便是佛徒,想要与我这罗汉争锋?便是耗尽百草山的地气,也不过是徒废功夫。”

草晋守右手低垂着,这看似轻巧的一击,已让他右臂骨肉碎裂。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为了草头村的村民,六十年前,我妥协了,退让了。这六十年来,每一秒,我都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倍感煎熬。我是百草山的土地,但我做的,却是周家的门前犬。今天,我无意再忍让,哪怕,粉身碎骨!”

山林之外,庙里的弟子,不知何时已全数来到。

草进光双眼噙满了泪水,心潮激荡,喃喃自语着:“老祖。我们,也早已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

旁边,一中年汉子低声道:“老祖,你曾教导我们,学佛,就是要坚守正义。而草头村的正义,便是不当再作囚奴。死亡算得什么,只要信念坚定,必能往生净土。”

周心向冷道:“你也许无所谓死亡或者活着,对于煎熬的人来说,死亡或许还会是种解脱。但是,草晋守,草头村村民的存亡,你便当真无所顾忌了吗?”

草晋守放开了心中的琐,淡然站立,以最大的限度,吸收百草山百里地气,身上隐隐泛出黄色的光芒。

“以前,我以为,只要能活着,那便有机会。但六十年来,我已看清了一切,失去了信念的苟活,不过是具行尸走肉。每当看到村民们麻木的双脸,我便感到心间有利刃在穿刺。当初我如果宁死不屈,村民们的今日,或许会有所不同。”

随着话语落下,草晋守身上的黄光,开始向四处扩散,百草山百里之地,地气尽被纳入他的体内。

树林之中,草木开始衰竭,先是小草变得干枯,然后是小树,接着是大树。

浓绿的叶子,一片片迅速变黄,飘然落于地上,青葱而又充满活力的树枝,迅速地失去了它的光泽,一枝枝变成朽木,轰然倒地。

草头村中,村民们全数集聚一处,争吵不休。

草进洞大喊道:“老祖这是要绝了草头村的活路呀!地气被抽走,百草无法成活,我们就算不被周家杀害,也会被活活饿死。”

村民们乱成一团,惨呼的有,麻木的有,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草晋山怒吼道:“都给我停下来。不想死的,便跟我到山洞藏起来!”

在草晋山的带领下,众人开始往东山山洞走去。

罗汉已拥有了神通,举手之间,山崩地裂。草晋守有地气之助,等于暂时拥有神通,两人的争斗,声息绝对不会小,村民们暴露于山谷,实在是非常危险的事。

东山山巅,草晋守率先发起攻击,脚一顿地,地上便涌起石龙,往周心向击去。

周心向腾空而起,金身发动,力大无穷,土龙来到身前,只一击,便轻易击碎。

周心向心知,草晋山有地气之助,只要百草山地气不绝,他的力量便一直不会衰减,身体受再重的伤,也能瞬间恢复。要败他,只有一击杀死,才能成功。而要做到这点,便只能创造机会。

身处半空,看着草进光等人,周心向冷笑一声,身如流星,猛然坠落。

看着周心向举措,草晋守顿时知道他的用意,立时目眦欲裂:“周心向,你敢!”

周心向哈哈大笑道:“我有何不敢?”

话语落下,右手化出一道巨掌,猛然抓下,将草进光等人,一把抓于掌中。草晋守操控的土龙纷纷来攻,却被他一一粉碎。

“周心向,给我放了他们!”草晋守怒吼。

“放了他们?好呀,把那九个小子杀了,我马上放人。”周心向一指善不非九人。

“不可能!”草晋守怒吼。

“那这也是我的回答。”周心向冷笑。

草晋守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两人便这般对峙了起来。

周心向对善不非等人轻声笑道:“看到了吗?九个小朋友,你们的慈悲,可是给这些人带来了毁灭。”

九人未答话,他掌中的草进光便冷道:“带来毁灭的,只是周家而已。就算他们不来,难道你们的压迫便不存在吗?周罗汉,周家的罪孽,只有周家才能背。”

周心向:“可惜,是罪是善,由不得你们来定。”

草进光:“天下人自会定夺。”

周心向:“那也要你们能进入天下人眼里才有可能。”

草进光抬头看向了草晋守:“老祖,我知道,草头村要想获得自由,牺牲并不可免,或者可能全军覆没。但是,我很早以前便想说了,纵使百死,我亦无悔。”

身旁的弟子们,也是纷纷出言:“是呀,老祖,不需顾虑我们,人,又有哪个是不死的?如果能以我们的死,为村民换一个未来,我愿意!”

“老祖,请发招吧!”

“南无意极乐佛!”

周心向的巨掌之中,草进光等人连成一团,口诵佛号,一心求死。

草晋守眼里流出两行自泪,“进光,进雨,你们,呀!”

悲痛愤怒之下,草晋守操控八条土龙,自八个方向,向周心向攻去。

周心向冷笑一声,选准一个方向,巨掌裹着草进光等人,猛地向前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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